她穿著一身粗布衣裳,低著頭,看不清臉。
“你是什么人?抓著我干啥?”
“我想回家……”
女生可憐的聲音響起,不斷的在我腦海中回蕩。
我猛得掙脫她的手,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怎么剛回家就做了個噩夢啊?!?
我嘀咕了一句,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我手腕的位置,有一道漆黑的手印。
第二天,我就生了一場大病。
冷。
刺骨的冷。
哪怕爺爺拿了三床被褥蓋在我身上,屋里木盆一直燒著柴火,我也冷得渾身發(fā)抖。
村里的醫(yī)生來看過了。
看不出個所以然。
其實也不怪他,這醫(yī)生算是我的表叔,以前是獸醫(yī),給豬看病的,這兩年轉(zhuǎn)行,開始給人瞧病了。
風寒感冒什么的,他倒是能治。
但遇到點大病,就是兩眼一抹黑,沒轍了。
“他表叔,你可不能不管,林一這孩子可是你看著長大的。?!?
爺爺著急的直跺腳。
“不是我不給治,這病我怕是治不了,要么,你去找王瞎子看看?”
表叔無奈的攤了攤手。
爺爺一尋思,提上兩瓶酒,背著我就往村子后面跑。
村子后面大概兩三百米的山坡上,立著一棟屋子。
“王瞎子,快,給我孫子瞧瞧,看是不是中邪了。”
遠處的地里,一個五六十歲的莊稼漢,正在挖著地。
他身材矮小,皮膚黝黑。
這人,就是王瞎子,說他瞎,其實也不盡然。
因為他只瞎了一只眼,右眼還是能看見的。
王瞎子年輕的時候,是趕尸匠,只不過這年頭路修得又寬又大,各地也都開始實行火化,他失業(yè)了。
只能在村里種地,吃不飽,倒也餓不死。
他走南闖北多年,見識不少。
村里有個啥古怪,都會請他幫忙看看。
不多會,王瞎子扛著鋤頭回來了。
他用汗巾抹了一把臉,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涼白開喝完。
才問道:
“這是咋了?”
“不知道這娃是沖著啥了,一個勁喊冷?!?
王瞎子坐下問道:“生病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哆嗦著,把昨晚做的那個怪夢,告訴了他。
王瞎子聽完臉色有些嚴肅,拿出旱煙抽了起來。
“你別賣關子啊,我這都急死了?!睜敔敶叽?。
王瞎子才說道:“恐怕,是李響買回來的那個新媳婦在作怪?!?
“你是說,那丫頭片子變成鬼,纏上我孫子了?”爺爺面色一變:“這不應該啊,冤有頭,債有主!她要尋仇,也是去找李響那王八羔子,和我孫子又有啥關系?!?
“怕不是這么簡單。”王瞎子搖頭,隨后問道:“那丫頭,埋哪了?”
“就村后的山里,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
“找李家的人一起去,把尸體挖出來?!?
我爺爺急忙起身,跑回了村里。
一聽說要挖墳,李家的人自然是不同意。
但我爺爺也是牛脾氣,拉著村里姓林的,就要和李家干仗。
還威脅說,不讓挖墳,就把李響這王八蛋壓到警局吃槍子去。
李家的人只能無奈的答應下來。
松軟的新墳,并不難挖。
那新媳婦一個外人,連口棺材都沒有,一張涼席卷起來,就這么埋了。
村里的人搭把手,沒一會時間,就把尸體挖出來了。
只不過看到尸體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按理來說,尸體會有一定層度的腐爛才是。
可此時,這具尸體除了沒有血色之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人睡著了一樣。
并且,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這一幕讓王瞎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死之前,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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