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道士柳玄桑,還是站在原地,像是一具空殼,一動(dòng)不動(dòng)。
唐先生依舊躺在之前的地方,他右邊胸口完全被鮮血浸透染紅,整個(gè)人已經(jīng)在彌留之際。
舒子徽卻不見了蹤影!
我格外警惕地盯著舊宅內(nèi),繼續(xù)往前走去。
柳絮兒稍微靠近了我一些,低聲道:“你小心,剛才那幾個(gè)人,都很厲害,稍不注意就會(huì)送命?!?
我沒有理會(huì)她,隨著越靠近,我就肯定舒子徽不在這兒了!
三步并做兩步,我已經(jīng)越過唐先生和柳玄桑,到了沈髻身旁。
我才發(fā)現(xiàn),沈髻的胸口,插著一排銀針!
針尾巴都快完全沒入衣服里頭了……
我手落在沈髻鼻翼下,稍稍松了口氣,她呼吸還算均勻,暫且沒有性命之憂。
我先將沈髻扶著躺平在地上。
盯著她胸口的銀針。
遲疑了幾秒鐘,我先捻住了她胸口當(dāng)中一根銀針,往外一拉!
我顯然感受到了一陣阻礙,稍稍用力,才將銀針拔出。
銀針的倒鉤上,掛著一些血肉。
沈髻身體一顫,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了血跡。
我大喜過望。
沈髻醒了!
這就再好不過!
“藥丸在哪兒?”我快速要去沈髻腰間摸索。
可我手腕,卻忽然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我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抓住我的正是沈髻,她丹鳳眼微微睜開了一絲,眼中極為虛弱,可手上的力氣,卻沒有半分減弱。
“手拿開?!彼撊醯貑⒋?。
我只能將手縮回來,她松開我的同時(shí),在腰間摸索了兩下,取出來了一個(gè)小小的藥瓶。
我趕緊接到手上,倒出一枚藥丸,塞入了沈髻的口中。
沈髻的臉上多出一些血色,她立即坐直了身體,似是在療傷。
“舒子徽呢?就是剛才抓我那個(gè)人?!”我趕緊又問了一句。
沈髻還是閉著眼睛,低聲道:“剛才你忽然消失,不過你幫我擋了一擊,我正和他斗,不敵的時(shí)候,來了兩個(gè)幫手,一位是無先生,另一位,應(yīng)該就是給你留下傳承的老先生,那人被他們追著跑了。”
沈髻眉心又露出一絲痛苦,她抬手,捻住了胸前一根銀針,同時(shí)她又喊我去看看柳玄桑,別讓他死了,不然等回到羌族,那些老東西必定禁足她,再不讓她出來。
我心頭一凜。
當(dāng)然,我沒管沈髻說的禁足這兩個(gè)字。
起身,我又匆匆朝著那道士走去。
這期間,我余光瞥了一眼柳絮兒。
她一直抿著唇,站在路中間。
她看沈髻的眼神有不少掙扎,但那種怨恨是不存在的。
這更讓我松口氣。
柳絮兒的確是個(gè)好人。
雖說她奶奶不行,爺爺不行,但她毋庸置疑,心地純良。
我轉(zhuǎn)眼就來到了那道士跟前。
地上的唐先生勉強(qiáng)睜開了眼睛,他嘴唇顫動(dòng)了一下,道:“救……救我……”
我低頭,盯著他的臉,然后蹲身下來,將他手中屬于那道士的人形符拿了起來。
“怎么放魂?”我冷冰冰的說道。
“先……救我……你的藥……”
唐先生這話,顯然是盯上了剛才沈髻給我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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