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灰太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它灰太爺當(dāng)打之年,無所畏懼的模樣。這一次催著我逃命,卻絲毫都沒有自信了。
深呼吸數(shù)次,我蹭掉手腳上的血跡,再順著巖壁往下爬去,我很小心,并沒有讓血留下痕跡。
肩頭和腰間的傷勢,又開始淌血了,瘡藥直接被血沖成了塊狀,剝落了下來……
懸崖到了底部,這里并非是老熊嶺的山腳,只不過是山腰下側(cè),和山腳還有相當(dāng)一截距離。
暈厥的感覺一陣陣襲來,我強撐著又走了一段路,斜靠在一棵粗大的樹旁,實在是撐不住了,又坐了下來。
從身上找出來了幾樣?xùn)|西,一個小小的針帶,一卷很細(xì)的麻線。
取出來最細(xì)一根針,穿過麻線,我強忍著劇痛,開始縫合傷口。
這不得不讓我懷念起了白仙娘娘……要是有它在,我傷口肯定愈合得更快。
畢竟我身上這套家伙事兒是給尸體用的,弄在自己身上,初步縫合傷口時,免不了又造成了對皮肉的二次折磨。
花費了二十來分鐘,我才將豁開的傷口初步縫合,再用上止血的瘡藥粉,總算沒有繼續(xù)流血了。
“吱吱?!被姨珷斢纸辛艘宦?,它讓我找個地方藏身。
“藏身?”我喘息了一聲,說:“灰太爺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剛才不讓我快點走嗎?藏在老熊嶺,等單閬把我拿去喂白眼狼嗎?”
我勉強站起身來,又嘀咕一句:“那些藥丸子,灰太爺你全給太奶吃了,好歹留上那么一兩顆,緊急關(guān)頭,能派上大用場。”
灰太爺接連吱吱,先是懟了我,還瞄著它給老婆帶的口糧呢,緊接著它又說了,我們是來不及下山的,因為它已經(jīng)嗅到了單閬和白狼的味道在接近了。雖說他們無法直接爬下懸崖,可它們速度太快,我們最多再走一半路,就會被追上。
我:“……”
心里頭已經(jīng)無力吐槽歷代觀主的濕尸不中用,額頭上更是汗珠直冒。
“那頭白眼狼一雙眼珠子廢了,應(yīng)該速度不會有那么快,藏身之地……藏哪兒?”
灰太爺吱吱一嗓子,意思是他們又接近了一些,讓我不要想有的沒的,趕緊找地方藏起來。
我沒有再在原地僵站,讓灰太爺給我指明了單閬目前的方向。緊接著,我朝著相反的方向快速逃竄!
傷勢依舊疼痛,完全無法持平以前的速度,再加上灰太爺時不時提醒我,單閬距離我更近一些了,快要追上我了,我就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血腥味……擺脫不掉的話,那頭白眼狼會一直跟著的。”我啞聲和灰太爺說。
灰太爺吱吱回應(yīng),說它沒有辦法解決這個。
就在這時,山林中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狼嚎!這狼嚎顯得極為怨毒,讓我心頭發(fā)寒,不過距離好像還很遠(yuǎn)。
可緊接著,狼嚎聲此起彼伏,要比最開始那個弱很多,可足夠讓我頭皮發(fā)麻。
甚至有一些狼嚎聲很近,像是就在不遠(yuǎn)處……
灰太爺叫聲變得尖銳不少,它告訴我,老熊嶺里頭本身就有狼群,那白狼是在告訴那些子子孫孫,聞到血腥味,就格殺勿論。
我臉色更為緊繃,啞聲回答,怕不止是子子孫孫,單閬本身就有人馬,白眼狼還會通知自己下邊兒的小弟。
灰太爺沒有接話,顯然是默認(rèn)我的說法。
心悸的感覺極為濃郁,我是真覺得自己在死亡邊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