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牌匾上寫著蘇氏宅邸,左右兩根梁柱漆皮大量剝落,透著一股老氣。
我同郭得水推著自行車進了這蘇氏宅邸內(nèi)。
關(guān)上宅門后,我讓灰太爺查探,這宅內(nèi)有沒有別人?
灰太爺才從我衣服里頭鉆出來,懶洋洋的吱吱一聲,說沒活人。
自從灰太爺啃了八曜惡尸后,它不但長胖了,還很嗜睡,除了這點兒,倒沒有別的什么變化。
郭得水稍稍松了口氣,笑了笑:“蔣先生放心,先前我們的人手進來一次了,這村內(nèi)很安全,旁敲側(cè)擊的,他們還打聽了關(guān)于車瀧的事兒,結(jié)果無人知曉村內(nèi)還有第二個和尚,唯一關(guān)于和尚的信息,就是幾十年前的瞎眼和尚了。”
我點點頭,內(nèi)心松緩了些。
又掃了一遍這蘇氏宅邸,院內(nèi)沒有多少植被,居然打了一口井,一股子冷氣不停的從井口彌漫出來。
按照五絕地書的陽宅風(fēng)水來說,院中井,只適合存在一些特定小宅的特定方位,大宅院內(nèi)有氣場,一般做演武場,或者花圃水潭,聚攏生氣,絕不會打井,井升地氣,地氣為陰,往往在墓穴中,才會在這種方位打井……
我走到了井旁,往里看了一眼,夕陽照射下,井水折射著幽幽的光暈,竟然沒有刺目的感覺。
郭得水若有所思的說:“井沿和地面磚石的材質(zhì)不同,雖然時間過了很多,但井口沒什么磨損,代表沒有怎么使用過,地面磨損不少,兩者不是同一時間造出?!?
“看來,這口井,就是這蘇家忽然又落魄的緣由了?”
我點點頭道:“這家族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車遲幫他們改風(fēng)水,坐鎮(zhèn)他家,讓他們飛黃騰達,就又把人趕出來?不是找死就怪了?!?
天元先生打探來的消息雖說不太全面,但關(guān)于車遲和這家族的事情,基本上大體邏輯是完整的。
“呃……我覺得,可能在那懷孕的女子身上?”郭得水干咳了一聲。
我長吁一口氣,說了句:“老禿驢果然都不是好東西,眼睛都瞎了,人都一把年紀(jì),還想著鐵樹開花?!?
我和郭得水沒有繼續(xù)議論這件事兒,兩人先找了個尚算干凈的房間,休息了會兒,吃了點兒東西。
差不多等到午夜十一點,我們才從蘇氏宅邸離開。
夜深了,村路上完全沒有行人,家家戶戶都閉了燈。
盡管有天元先生提前打探的信息,我和郭得水還是找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才走到楊家村的后村。
這后村,居然不止一座山,而是數(shù)座山丘并聯(lián)在一起,遠看,居然像是一頭駱駝跪在地上休息。
差不多后半夜時,我們總算找到了一座墳。
墳頭生著大量雜草,稍不注意,只會覺得這里是個小土包。
讓我們能認(rèn)出來這里是車遲墳頭的緣由,多虧了墳前的兩樣?xùn)|西。
一個木魚,另一個缽盂。
這兩樣?xùn)|西的年頭太長了,缽盂生滿了綠色的銅銹,木魚腐朽了,感覺一碰就要碎掉。
在孤墳左側(cè),大約五六米外,還有一座矮墳,只是比平地稍稍高一點點,墳頭光禿禿的,就連雜草都沒有,墳前的墓碑細長的像是一根豎立手指。
月光照射之下,楊竹書的墳,更給人鬼祟的感覺,充滿了死寂。
這車遲的墳頭,反倒是讓人覺得蒼涼。
墳頭雜草叢生,一般是子輩不孝,就連掃墓這事兒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