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楚頓時懵了,看著白巖已經(jīng)上了臺階,伸手趕緊給白巖拽了回來。
“白巖,你瘋了啊,里面都是黑社會!”
她急的不行,看著四周混混投來的目光,頭皮一陣發(fā)麻,他們兩個高中生,進到這種地方,萬一被人堵住怎么辦?
白巖指著游戲廳道:“我要找的,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整個林春市,只有他能找到那個昌哥?!?
“放心吧,我敢?guī)愕竭@來,就敢保證平安無事的把你帶出來?!?
唐楚楚皺緊眉頭,眼中透著幾分無奈,都已經(jīng)走到這了,她既不敢回家,又不敢離開白巖。
“那,那一會進去了,你牽住我,千萬別松手好不好?”
白巖點了點頭,牽住唐楚楚的手,推門走進了游戲廳。
剛一開門,空氣中彌漫著的煙草味和汗臭味,一下子沖了過來,水泥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垃圾和飲料瓶,耳邊充斥著拍打游戲機按鍵的聲音。
抬眼望去,除了玩游戲的人,每臺游戲機后面,都圍著不少人,時不時圍觀人群中,傳來幾聲叫罵,和摔東西的聲音。
唐楚楚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白巖靠近,兩人亦步亦趨,她甚至要整個人貼在白巖身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緊張和不安。
兩人快步穿過人群,倒是突然安靜了下來,白巖朝著后面的安全門走去,卻見兩個體型彪悍的男人,站在門口。
只有熟客才知道,這外面的游戲廳,只是周天佑的障眼法,他真正賺錢的生意,就在這道消防門后面。
里面的幾十臺賭桌和老虎機,可是江北最大的場子。
白巖帶著唐楚楚,硬著頭皮就要走進去,可還沒走出幾步,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厲喝一聲:“哪來的小屁孩,滾蛋!”
白巖感受到這男人居高臨下的目光,他心里清楚,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根本見不到周天佑,不過這難不住他,在來之前,他就想好了辦法。
身旁的唐楚楚被嚇得后退了半步,白巖卻張嘴破口大罵:“你踏馬瞎了眼了,不認識我是誰?”
“我二叔沒交代你們,我要過來?”
兩聲厲喝炸響在走廊,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唐楚楚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雙手死死扣著白巖的手心,她沒想到,白巖居然敢開口罵人。
白巖佯裝憤怒的樣子,這些人他太了解不過,典型的欺軟怕硬,要是好說好商量,那一準(zhǔn)是沒戲,反倒是張嘴就罵人,這些人,倒是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自己。
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可礙于還有不少顧客,他也只能沉住氣。
他旁邊的光頭,立刻站起身朝著眾人賠笑道:“沒事,沒事,大家繼續(xù)玩!小孩子不懂事,各位別見怪?!?
兩句話下去,頓時打消了不少人的興趣。
白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別說露怯,他那深沉凝重的目光,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上一世,十八年的牢獄之災(zāi),練就了他一身果斷狠辣的性格,別說張嘴罵兩個混混,就算是動起手來,他以一敵二,也不是什么問題。
光頭微微一笑道:“小子,喊的倒是挺有氣勢,但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
白巖面色如常,冷笑一聲:“誰的場子?當(dāng)然是我二叔周天佑的場子!”
“我叫周瑞,我爸叫周天寶,我今天剛從西山坡過來。”
“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問我二叔?!?
白巖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滿眼不屑的看向兩人,他說的這些,都是上一世周天佑告訴他。
西山坡是周天佑的老家,也是他當(dāng)年備受屈辱的傷心之地。
一次周天佑喝多了,才跟他提起過這事,當(dāng)年他這個叱咤一方的大哥,在西山坡竟然被人逼的下跪,鉆了別人的褲襠。
這種丟人的事,周天佑自然不愿意有人知道,他之所以故意說西山坡,就是為了逼周天佑跟他見面。
光頭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點了下頭:“行,你等著吧,我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