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幽殿內(nèi)燭光搖曳,映照著姝玉那張淡然自若的臉龐。
得知榮嬪吉服再生事端的消息,她并未露出慌亂之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這事情的變化雖然有些狗血,但仍在她和掌事嬤嬤的預料之中,若是沒有這番煙霧彈,那才叫奇怪。
“勞煩你回去稟報嬤嬤,請嬤嬤繼續(xù)依計劃行事吧。”姝玉湊到前來傳信的宮女耳邊,輕聲說道。
宮女領命而去,姝玉重新坐回桌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魚餌已經(jīng)布下,搗亂的小蝦米也不在了,就看這魚什么時候上鉤了。
與此同時,繡坊內(nèi)一片喧囂。
看著春香被趕出宮,繡坊的眾人皆以為找到了毀壞貴妃吉服的真兇,翠荷身上的壓力驟減,終于松了口氣。
掌事嬤嬤仔細檢查著榮嬪的吉服,確認無恙后,便吩咐眾人散去。
次日,翠荷又是忙碌了小半天,終于將榮嬪的吉服縫制完成。
繡女們紛紛上前恭喜翠荷,然而,人群外卻有一道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翠荷。
當天晚上,榮嬪的吉服被鎖在了庫房中,等待次日榮嬪派人過來驗收。
然而,
次日清晨,當掌事嬤嬤取出吉服,準備進行最后一次檢查時,她的臉色卻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榮嬪的吉服上,竟然也出現(xiàn)了幾條金線脫落的痕跡!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隨后,不約而同地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翠荷,紛紛離她遠了一些。
翠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她敢肯定自己又一次被人陷害了!
“翠荷,你好大的膽子!縫制榮嬪娘娘的吉服,你竟然也敢分心!”
紅袖趁機跳了出來,指著翠荷大聲指責道,“昨天嬤嬤親自檢查吉服無恙,眼下春香也被送出宮了,你莫不是還想要喊冤吧!你這樣做,是想毀了繡坊嗎?!”
“嬤嬤,翠荷有罪!”
翠荷的嘴唇被咬得滲出血絲,她搖搖晃晃地跪在掌事嬤嬤面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翠荷,你無罪,但你犯了大錯?!?
掌事嬤嬤看著渾身顫抖的翠荷,卻并未立即發(fā)作,她神色冷厲地在兩人身邊走了一圈,隨后悠悠地問道,“翠荷,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錯?”
“翠荷不知,請嬤嬤教導?!贝浜蓪㈩^深深地埋在地上,顫抖著回道。
“我讓你代管繡坊,你卻只懂得做工,不懂得分辨人心?!?
掌事嬤嬤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字字都敲打在翠荷的心上,“這就是你的錯?!?
說罷,她突然一揮手,厲聲道:“來人,給我拿下紅袖!”
“嬤嬤,這是為何!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您怎能如此偏袒翠荷,傳出去宮中要怎么看待您!”
紅袖大驚失色,奮力掙扎著喊道!
掌事嬤嬤卻不為所動,她冷冰冰地看著紅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丫頭片子,你以為自己心眼很多,能夠瞞天過海嗎?”
見紅袖臉色開始慌張,掌事嬤嬤接著道,“這裝吉服的柜子上,事先抹上了特制的胭脂,這胭脂是之前繡坊做事有功,貴妃賞賜的,據(jù)說是自西域進貢,香味特殊,宮里不可能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