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京城定王府上。
高座上的年輕男子一身淡色華服,他模樣生的冷峻,然而當(dāng)他與底下人說話的時(shí)候,卻又極親切,將那冷峻融化了一兩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定王傅修宜。
此刻廳中正坐著幾名陌生人,這些人都是定王傅修宜的幕僚。他知人善用,又懂得禮賢下士,若是尋常皇子,對(duì)待幕僚雖然給予銀錢和土地,卻沒哪個(gè)如同他一樣的尊重,不僅能和他平起平坐,說起話來的時(shí)候,也是極為恭敬,正是因?yàn)楦敌抟诉@般姿態(tài),才招攬了許多智者。也正是因?yàn)檫@些智者,傅修宜的籌謀和大計(jì),到如今都依然將天下人蒙在鼓中,包括文惠帝。
坐在中間的年輕人一身藍(lán)衣,他的容顏在這些幕僚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只因?yàn)樘贻p了,他站起身來,傅修宜問:“沈垣,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一說。”
沈垣沖傅修宜拱了拱手。他剛?cè)胧司退较吕锍蔀楦敌抟说娜?,傅修宜這人很會(huì)招攬人才,沈垣有才有野心,更忍得住在外赴任的寂寞,自是被傅修宜看好。
沈垣道:“眼下大家都在暗中爭(zhēng)奪兵力,誰有了兵力誰就更有籌碼。明齊如今兵力,南謝北信,謝家兵力雖盛,可陛下開春過后讓臨安候出征,必然有其打算。謝家動(dòng)不得,沈家卻不同?!鄙蛟D了頓,才繼續(xù)道:“沈信主動(dòng)提出在京滯留半年,想拉攏沈信者不在少數(shù),沈家軍變數(shù)太大,若是得不到,倒不如毀去,若是就此一搏,許還能正合陛下心意,也能讓殿下證明并無其他野心?!?
沈垣自己就是沈家人,卻一口一個(gè)“沈家”,分明是沒將自己與沈信并在一起了。他這樣的話也明顯帶著對(duì)沈信的針對(duì),傅修宜含笑看他,也許是聽懂了卻故作不知,畢竟沈垣的話對(duì)他來說,只有好處而無壞處。他道:“你說的的確不錯(cuò),可沈家如今找不出一絲漏洞,就算要找錯(cuò)處漏處,也沒有理由?!?
沈垣不說話。
傅修宜目光閃了閃,語氣更加親切:“不過你既然在沈府,定當(dāng)知道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事?!彼粗蛟骸叭羰谴舜握婺苤谱∩蚣?,你的功勞最大。”
得了自己想聽到的保證,沈垣這才恭敬開口:“回殿下,早在之前微臣的人就混在隊(duì)伍之中,沈家軍之前在西北作戰(zhàn)的時(shí)候,有的事情做得不合規(guī)矩。眼下還在搜集證據(jù),一旦證據(jù)齊全,微臣必定雙手奉上。微臣保證,這一次就算不能讓沈家軍徹底倒下,至少也是元?dú)獯髠!?
傅修宜淡淡一笑:“那就有勞你費(fèi)心了?!?
沈垣俯首微笑。(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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