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聽到這里,火氣上涌,一巴掌將店老板扇倒在地,指著嚴(yán)玉林沖他道:“你說玉林哥怎么不說話了,他死了要怎么說話啊,他就是因為試了這件壽衣,回去沒有多久就死了!這件事我有責(zé)任,我不應(yīng)該讓他試壽衣,你比我罪加一等,壽衣就是你這里出的!……”
“我賠了十五萬給他家的孤兒寡母,玉林哥才原諒我,你,估計得賠出自己的性命才行!……”
店老板聽到這里混身一哆嗦,看向嚴(yán)玉林時,只見嚴(yán)玉林一把將自己的左眼球給摳了下來,將眼球上沾的劃葉剔除了,重新塞回了眼眶里,嘴里嗬嗬有聲,沖著店老板噴出一口濁氣來,那惡臭味道,差點將店老板薰得翻了白眼。
我和方圓等人也趕緊捂住了鼻子。
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震撼了,店老板站立不穩(wěn)一跤跌倒在地:“這這這……他真的已經(jīng)去世了……?”
杜芳將店老板從地上拉起來道:“你要是不信,去拉拉他的手,去摸摸他的臉,前提是他不咬你的話!”
店老板觸電一般收回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活人與死人身上的氣息是不一樣的,活人有生氣,死人有陰氣,這種氣場是任何化妝術(shù)都遮掩不了的,店老板也許一時看不出來,經(jīng)杜芳一提醒,還能感應(yīng)不到么?
店老板往后縮去,很快就縮到了柜臺邊上:“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啊,我只是個賣壽衣的,鬼鬼神神的事情也不懂,別為難我啊……”
“老板你可真會說話!”我適時地走上前道:“嚴(yán)先生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是因為穿了你店里的壽衣而死的!如果這壽衣是你做的也變罷了!”我直視著店老板,一字一字地說道:“但是這壽衣來路不正,是從死人身上扒來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店老板沖口而出,很快他就意識到失口,捂住了嘴。
我皺著眉頭說道:“老板,你幫人銷贓是不對,但是罪過并不大,如果你配合的話,說不定什么事情也沒有,如果你還是對我們遮掩隱瞞,浪費我時間的話,我們就不陪你玩了,讓這位嚴(yán)先生陪著你……”
“別別別別!”店老板趕緊擺手道:“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們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知無不無不盡!”
我點頭道:“第一個問題是,你做贓活有多久了?”
“四五年了,對,是五年,你知道的,現(xiàn)在的人啊,越活越長,咱們這一行不好做,勉強(qiáng)也就糊個口,想要掙得多點就只能走歪門邪路了!……”店老板告訴我:“五年前的一天下午,白事鋪里走進(jìn)來了一男一女,男的背著一只背包,背包里鼓鼓囊囊的,神秘兮兮地問我收不收東西,我閑的沒事,順口就問道‘什么東西??!’男的取下背包,拉開拉鏈,亮出了滿滿一背包的壽衣,沖我說道‘張先生我也不瞞你,這些壽衣,都是從新死之人身上拔下來的,穿了一身,還沒有下水呢,一共是十五件,五百塊錢,怎么樣?’”
因為是做這一行的嘛,店老板下意識地就取了一件壽衣來看,還別說,做工用料,都是上乘的,轉(zhuǎn)手賣個五六百不成問題!
他原本想著不管怎么樣,死人的東西不能收,不吉利,但是腦子里這么一算帳,頓時就猶豫了起來,做一件壽衣包工包料得一百到兩百的樣子,就算是賣四百,也就掙個一倍,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轉(zhuǎn)賣一件十倍的利潤啊!
他糾結(jié)了良久,還是將衣服收了下來,在洗衣機(jī)里洗了一天,
又噴了香水,晾干不后擺上了柜臺,心里安慰自己說雖然是死人穿過的衣服,但是被自己深加工過,那效果,不啻于佛堂大師的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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