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只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雖然還沒好徹底,但經(jīng)過系統(tǒng)改造過的身體,自愈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受傷的事,只瞞了三天,就被劇組的一個劇務喝醉酒后給捅了出去。
趙金麥當即來電話興師問罪,最后被張恒好說歹說的給糊弄過去了。
回到劇組,陳愷歌也被嚇了一跳。
“你……不在醫(yī)院養(yǎng)著,出來干什么?”
“待著膩歪,出來透口氣,嚯!這場面夠大的???準備拍南宋落幕?”
這場戲在陳愷歌的計劃中是打算最后再拍的。
可現(xiàn)在張恒受了傷,計劃調(diào)整,只能提前了。
關鍵是……
演陸秀夫的朱亞紋檔期到了,人家到時候要走,陳愷歌還能攔著?
能來給他串這個角色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怎么樣?有點兒悲壯的意思嗎?”
現(xiàn)在能看出什么?
要等到后期完成之后,加上特效才能體現(xiàn)出王朝落幕時的那份悲壯。
說起來,歷史真的很奇妙,那些強大的王朝,最終落幕的時候,往往死得很憋屈。
反倒是像宋朝這種,從建立之初,就充滿了屈辱的王朝,反而亡得轟轟烈烈。
尤其是南宋,從一開始就透著懦弱,隨后的一百多年間,軟弱和諂媚幾乎成了它的代名詞。
偏偏這么一個朝代,在滅亡的最后一天,以悲壯和血性為自己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十數(shù)萬軍民共同赴死,前仆后繼。
孱弱了三百多年的北宋和南宋,在陸秀夫的背上,終于挺直了自己的脊梁,不過卻是狠狠的扎進了冰冷的大海之中。
有人說這是史上最有骨氣的失敗,也有人說這才是大宋王朝最該有的血性。
無論怎樣,除了詩詞歌賦,以及發(fā)達的商貿(mào)之外,兩宋王朝終于也在鐵血和戰(zhàn)火之中,除了岳飛之外,再次有了談資,雖然這個談資帶著無盡的悲壯。
南宋的開端,細算起來的話,應該始于金軍攻破北宋都城汴京。
徽、欽二帝被掠至北方,歷史把這一中國歷史從未有過的荒唐事件稱之為“靖康之恥”。
北宋就這樣在毫無緩沖的歷史長河中戛然而止。
宋徽宗之子趙構,在逃到南京應天府之后,被擁立稱帝,建立了南宋。
南宋也就這樣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了。
然而金軍一路窮追猛打,誓要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南宋朝廷滅亡。
趙構在金人的搜山檢海之下,只能一邊疲于奔命,一邊派使者與金國議和,以求茍安。
對于金國而,宋軍完全不堪一擊,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然而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天降岳飛、韓世忠,接連收復失地,大大的挫敗了金軍銳氣。
后來,金國與南宋簽訂了第一次紹興和議,次年金國內(nèi)部發(fā)生政變,撕毀和議,再次發(fā)兵南侵,這讓宋高宗和秦檜驚恐不已。
岳飛挺身而出,一路北伐,眼瞅著就要收復舊山河了,可趙構為了向金朝求和,連發(fā)12道金牌,迫使岳飛回朝。
宋金第二次達成紹興和議,南宋對金朝納貢稱臣。
接著秦檜和金國勾結,指控岳飛謀反,致使岳飛冤死風波亭。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南宋僅存的那點兒骨氣便徹底沒了。
面對來自北方的壓力,除了求和,就是求和。
沒人知道,和平是求不來的。
在南宋朝廷逐漸出現(xiàn)衰敗的同時,在遙遠的漠北,成吉思汗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蒙古各部,他的馬鞭已經(jīng)遙遙指向了富庶的南方大地。
西夏和金國相繼滅亡之后,蒙元的下一個目標就成了南宋。
他們也曾抵抗過,但是隨著襄陽守將呂文煥力竭降元,樊城被破,襄樊保衛(wèi)戰(zhàn)徹底失敗,南宋面對蒙古唯一的屏障也消失了。
最終,元軍鐵騎攻入臨安,文天祥、宋恭宗和數(shù)千皇親官員被俘,而從臨安逃出來不愿投降的張世杰、陸秀夫等人護送皇子趙昰輾轉(zhuǎn)來到福州并擁立他繼位,是為宋端宗,繼續(xù)抵抗蒙元。
可惜他們在逃亡途中屢受顛簸,又驚病交加。九歲的宋端宗最終在荒島上病死,他的弟弟趙昺繼位。
皇帝死了一個,再立一個,就是不投降。
到了王朝即將覆滅的時候,倒是又生出了幾分骨氣。
但大勢已去,非人力所能扭轉(zhuǎn),蒙元大軍水陸并進,流亡到崖山的南宋軍民被元軍團團包圍,已經(jīng)無路可退。
即便如此,各地勤王志士,以及鄉(xiāng)勇義兵,還有隨行的百姓仍有二十余萬。
宋軍主帥張世杰命人燒毀岸上軍營,將人員全部轉(zhuǎn)移至戰(zhàn)船上,并用繩索將千余只大船全部相連,以示死戰(zhàn)。
元軍下令封鎖海灣,斷絕宋軍糧道和水道,宋軍迫不得已喝了十多天的海水,士兵嘔吐疲乏,死傷無數(shù)。
最終在祥興二年二月初六,蒙元大軍在漢奸張弘范的指揮下發(fā)起總攻,戰(zhàn)斗從黎明打到黃昏。
宋軍苦戰(zhàn),傷亡慘重,此役陣亡者便多達十萬余人。
“陛下,國事一敗涂地,陛下理應為國殉身,德祐皇帝當年被擄北上,已經(jīng)使國家遭受了奇恥大辱,陛下萬萬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監(jiān)視器的畫面中,朱亞紋扮演的陸秀夫滿眼皆是疲憊。
他盡力了,可人力終究不敵天數(shù)。
到了這個時候,他所能做的,只剩下給大宋一個體面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