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只是瞇了瞇修長的眼睛,鼻翼似乎發(fā)出一聲輕哼,一個扭頭,居然高抬腳踩著小碎步向水晶洞里走去。這兩步,走得多么搖曳生姿權且不說,但絕對不勝傲嬌。江公子直發(fā)愣,瞅瞅西西,又瞅瞅九尾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在這時候,九尾狐卻忽然停了下,翹著一條前腿沒落地,腦袋似乎想要回頭,但并未回轉,只是一個停頓,就繼續(xù)晃著九條尾巴走向里面。江公子也不知怎的,腦子一抽抽,就抱著西西跟在后面走了進去。而他也沒看到,前面的九尾瞇起修長的眼睛,眼神居然透出一股越發(fā)人性化的詭異之色。進入明晃晃的水晶洞府,江凡就看到九尾盤在中央,九條尾巴包裹著身體,那曲線竟然非常優(yōu)美,仿佛一個絕代佳人。江公子不由咧嘴,自己是不是傻了怎么能把一頭狐貍看成了美人同時,他也回過神,覺得自己可能真有點被迷惑,要不然怎么稀里糊涂隨著妖狐進來了心中多少升起些警惕,把西西腦袋按在自己懷里,凝神盯著九尾。這次,他是真正確定,自己見到了九尾狐,絕不是幻覺。或許,上次也看到了,只是被幻境迷惑了心神。九尾天狐,惑亂人心,傳說很久遠啊??蓡栴}是,看著那一身如雪如緞泛著點點星光的柔軟絨毛,那柔美絕倫的身體曲線,那雙比任何美人都魅惑的眼睛,江凡就忍不住有種沖動,想湊過去撫摸。面對一只狐貍江公子覺得自己心里極度不正常。忽然腦子跑偏,想起妲己來,九尾狐就這樣子的么難怪了,難怪了……九尾狐慵懶的伸了下脖子,扭頭瞅他一眼,一條尾巴翹起,向著他勾了勾。這動作太人性化了,江凡一愣,干啥是叫我過去下意識低頭看看抱著酒葫蘆喝奶般不停的小丫頭,我是真怕你們再打起來啊。不過……呃,不對,我不是該先擔心自己么這可是九尾狐,傳說中的東西,就看剛才那沖天妖氣,在老家伙身上都沒見過啊……可就是很怪,他覺得應該擔心自己,使勁告訴自己要小心,這可是曠世大妖,足以惑亂蒼生的那種,但心理上卻怎么也感覺不到那種壓力,反而越看那條美女狐越覺得喜歡。別問他怎么就知道是女狐,他也不知道。眼瞅那修長的眸子又投來嘲諷的目光,江公子頓覺不爽,這鄙夷的目光,他看一次不爽一次,就好像被心儀的女神勾引,卻不敢套近乎時被女神鄙視一般,當年的白盈也這鳥樣!心里一橫,奶奶的,小爺我怕啥,都到這一步了,要真該倒霉,跑也跑不掉,還不如光棍點。說來也怪,放下負擔,江公子就隨性起來,甚至比以往還隨性,這感覺說不出古怪。抱著小丫頭,一步三搖晃愣生生走出挑釁般的步伐,看得九尾狐也有點愕然。一屁股坐在九尾狐面前,江公子咳嗽一聲,那個……狐仙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而看這廝好像很有智商,江公子決定就叫狐仙算了。卻不料,九尾狐那需要單獨配梳子的長睫毛剪了兩下,鼻翼再次發(fā)出一聲輕哼。深感受到侮辱的江公子索性也不管了:美女,咱打個商量,好好溝通下,別干架,沒必要嘛,是不是一聲美女,九尾狐居然眼睛亮了下,隨即很傲嬌的把頭扭向一邊。哎呀呵江公子驚了,叫美女還真好用不是吧,您可是狐貍,對自己的物種心里沒點數(shù)么但總算是個好的開始,江公子嘿嘿笑著:對嘍,你說你倆都不認識,見面就打架干啥,弄得一驚一乍的。九尾狐竟然好像聽懂了一般,回頭瞅瞅他懷里那小丫頭,眼神不屑,但卻好像很迷惑。江公子見狀,也很不解:美女啊,到底為了點啥呢九尾向前探了探頭,向著西西鼻翼翕動兩下,居然好像蹙起眉頭來。眼神更是古怪,好像是確認了什么,但又好像更迷惑。哦,對了,忘了你不會說話,表達能力方面,是我想多了……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對上了那雙碧綠的瞳孔,下一刻,江凡忽然腦子里涌出無數(shù)光影,但只是瞬間,他就頭痛欲裂,忍不住低吼一聲,趴在了地上。連眼角都滲出血絲。九尾狐非常震驚,眸中綠光快速一閃,眼神恢復正常。西西也嚇了一跳,蹦出來攥起拳頭就要發(fā)飆,還好,江凡及時抱住了她。而九尾狐則似乎有些狂躁的站了起來,眼神中升起無盡的兇光,卻最終緩緩平復下去,呆呆垂頭許久,眼底掠過一絲深深的悲哀。江凡揉著腦袋,神情迷茫。剛才那短短一瞬,他似乎看到了許多,經(jīng)歷了很久,又似乎什么都沒看到,的確只是短短一瞬。但卻讓他腦子如同萬千針扎,差點感覺要炸裂。幸虧九尾狐及時閉眼,才沒被那鋪天蓋地的痛感給弄暈過去。然而,他依然成功的截取了幾個碎片。第一個,是一個白衣人騎著九尾狐在天際翱翔,一人一狐仿佛在嬉戲,自由自在,好不暢快。第二個,是淡綠色的液體,似乎放置在水晶柜中,里面依稀還懸浮著一個赤裸的人影。第三個,似乎是婚禮現(xiàn)場,吉服嫁衣,新人背對自己,下一刻卻是鋪天蓋地的紅,如被鮮血浸染……第四個,是雷鳴電閃,風暴彌天,天際之上什么也看不清,天際之下,灰暗之中,卻似乎有座接天大山崩碎了山巔,有聲如滾雷自天際降臨——永鎮(zhèn)人間——第五個,一群人面對著一位高倨上座的男子,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目光無比深邃,耳畔似乎聽到他的聲音——記得自己……五個毫無關聯(lián)的片段,沒有一個清晰,仿佛視野被什么遮掩著一般,并且一閃即逝,就仿佛被大腦硬生生掐斷。如果用江凡認知來形容,很像是電影預告片,而且是剪輯破碎凌亂的預告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