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只是那都已是兩日之后的事情了,盡管這等猶豫不甚令人滿意,可自家老爹好歹還算是有著一戰(zhàn)的勇氣的,而這,于弘晴來說,也就足夠了,至于最后結(jié)果會如何,弘晴眼下也尚難說出個所以然來,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的,當(dāng)然了,不管怎么說,這等告急流的動機(jī),于索額圖來說,這是可以擁立的大好機(jī)會,于八爺來說;也不失為一個推波助瀾,趁機(jī)將太子也卷入謀逆案的良機(jī);而康熙老爺子那頭么,同樣也有著引蛇出洞之可能;甚至不吭不聲的大阿哥、四阿哥兩方也有著作案的動機(jī),人人都有嫌疑之下,饒是弘晴再如何聰慧,也無法得出個準(zhǔn)確的推斷,心下里自不免有些感慨手頭的力量之不足。
“十六叔莫急,此事當(dāng)不得真,必是謠無疑!”
雖說對手頭力量不足有些糾結(jié),可這當(dāng)口上,顯然不是感慨的時候,弘晴略一沉吟之后,肯定無比地安撫了胤祿一句道。
“啊”
胤祿年歲雖小,可在宮中日久,加之其母密嬪王氏圣眷極隆,宮里頭的人脈卻是不差,昨夜下匙之后,便已得了準(zhǔn)信,心下自不免惶恐不已,先是找了其兄十五阿哥胤禑商議對策,奈何胤禑本就是個無甚大主見之輩,哪有甚良策可,不得已,只好苦熬到了天明,這才急趕著來上書房等弘晴,卻沒想到弘晴居然一口便咬定此事為假,胤祿登時便大吃了一驚,霍然瞪大了眼,狐疑無比地望向了弘晴。
“十六叔,沒有公文奏報之事,又豈能當(dāng)了真去,即便有,皇瑪法也斷然不會有事的,這一條小侄可以性命擔(dān)保?!?
事關(guān)重大,且內(nèi)里蹊蹺頗多,弘晴自不可能多加解釋,面對著胤祿的疑惑,他也就只能是籠統(tǒng)地給出了答案。
“可,可我聽說曹州知府的緊急奏報都已送抵京師,這莫非是假的不成?”
盡管彼此真正交往的時間并不算長,可胤祿對弘晴卻有著種難的信服,此際見弘晴將話說得如此肯定,心下里已是信了幾分,只是茲事體大,胤祿自不免還是有些疑惑在心,小臉一皺,遲疑地追問道。
“呵,若真是曹州知府的奏報,那就更顯此事必假無疑,十六叔該不會連朝廷規(guī)矩都忘了罷,這事兒要奏,也該是山東巡撫出面,一個小小的知府,又怎敢擅自將此事奏到朝中,此必是有奸佞在其中作祟,十六叔且放寬心好了,皇瑪法斷然不會有事的?!?
胤祿話音一落,弘晴不由地便笑了起來,一抖袖袍,語調(diào)輕松地解釋了一番。
“該死的狗賊,下作胚子,竟敢謠肇事,就不怕夷滅九族么?混賬行子!”
胤祿昨夜一宿未眠,盡擔(dān)著心思,這會兒聽得弘晴如此說法,已是徹底明悟了過來,只是安心之余,心頭的火氣卻是暴然而起了,也不管此地乃是上書房,跳將起來,面紅耳赤地狂罵不已。
“咳咳!”
對于胤祿的惱火,弘晴自是能理解,正因?yàn)榇耍膊缓谜f些甚子,也就只能是無奈地笑了笑,并未出勸解,不過么,自有勸解之人出現(xiàn),這不,沒等胤祿咆哮完呢,就聽兩聲假咳突兀地響了起來。
嗯,怎么又是這匹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