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笑個甚,鬧出了這等事,你還笑得出來,當(dāng)真要?dú)馍钒敳怀?!?
一見到弘晴不答反笑,三爺剛按捺下去的火氣頓時又狂涌了起來,黑著臉,毫不容情地便罵了一嗓子。
“父王明鑒,您可是擔(dān)心朝臣會對此事群起而攻,以致引來皇瑪法的雷霆之怒么?”
三爺正怒著呢,可弘晴倒好,不僅不怕,反倒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愣是將三爺心底里最擔(dān)心的事情一口就給道破了出來。
“哼!”
一聽弘晴這話,三爺還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當(dāng)著兒子的面,說自是怕了,顯然是大失面子之事,說不怕么,卻又明顯是謊話,尷尬之余,也就只能是用冷哼來掩飾上一把。
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
弘晴對自家老爹的品性實(shí)在是太了解了,只一看其閃爍的眼神,便已知其心里頭在想些甚子,不禁暗笑不已,可也沒敢道破,而是淡然一笑道:“父王擔(dān)心得是,如今萬方敏既已上本,四叔、八叔定然也不會閑著,不將父王名聲搞臭,幾位叔伯怕是不肯收兵罷?!?
“你,廢話少說,此事,爾打算如何做了去,說!”
這一見弘晴越說越來勁,三爺?shù)哪樕l(fā)難看了起來,手心直發(fā)癢,恨不得一把將弘晴抓將過來,大巴掌侍候上一番,奈何有著陳、李二人在,這等有損形象的事情,三爺還真就做不出來,氣惱之余,也就只能是甩了下袖子,寒聲斷喝道。
“什么也不做。”
任憑三爺如何發(fā)作,弘晴卻始終是風(fēng)輕云淡,隨口便給出了個有些匪夷所思的答案來。
“嗯?”
弘晴這話一出,三爺可是真的火大了,雙眼一豎,這便打算不管不顧地給弘晴先來上一頓狠的了。
“父王明鑒,孩兒以為嘴長在他人身上,要怎么說,那是他人之事,孩兒管不著,也不想去管,可有一條孩兒是清楚的,那便是此事究竟如何處置還須得看皇瑪法的意思,而這,就是孩兒無懼之道也?!?
弘晴乃精明過人之輩,眼前虧那是斷然不肯吃的,這一見自家老爹已到了發(fā)飆的邊緣,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接口解釋了一句道。
“王爺,小王爺這話說得有理,是是非非終須得圣裁,方見分曉,徒自擔(dān)心,確于事無補(bǔ)。”
李敏銓如今已是徹底投向了弘晴,自然不敢坐視自家真正的主子受了委屈,一見三爺面色有異,趕忙從旁插了一句,好生幫襯了弘晴一把。
“嗯。”
弘晴的話,三爺可以不加理會,可李敏銓也跟著開了口,這個面子,三爺可就不好駁了,只是三爺對圣意半點(diǎn)把握都沒有,又怎敢相信圣意一定會在自己一邊,雖給了李敏銓面子,不曾真兒個地雷霆大爆發(fā),可也沒打算就此輕饒了弘晴,一聲悶哼之下,雙目依舊噴火地死盯在弘晴身上。
“父王,孩兒以為皇瑪法乃睿智之明君也,斷不會不教而誅,此事如何處置,終歸會聽聽孩兒之,真到那時,孩兒自有說服皇瑪法之把握,管叫出手之輩妄做小人!”
三爺可不是那么好戲耍的,弘晴自然是真不敢輕忽了三爺?shù)呐?,這便面色一肅,將解決之道說了出來。
“哦?爾將何為?”
三爺當(dāng)然清楚圣意才是關(guān)鍵,旁人再怎么嚷嚷,那都是造勢而已,一旦康熙老爺子放了話,真敢唱反調(diào)的怕是沒幾個,此際聽弘晴說得如此自信,三爺緊繃著的心弦自是稍松了一些,可要說徹底放心,那斷不可能,接著往下追問詳情自也就是題中應(yīng)有之義了的。
“回父王的話,此事而今說不得,說破了便不靈了,若是父王信得過,此事便由孩兒來處置好了。”
事關(guān)“麒麟商號”之生死存亡,弘晴可是一點(diǎn)都不敢大意了去,倒不是信不過眼前這三人,而是擔(dān)心三人無意間走漏了風(fēng)聲,概因弘晴嚴(yán)重懷疑自家府上有著康熙老爺子布下的眼線,一旦預(yù)定計劃敗露,那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的,為預(yù)防萬一起見,哪怕拼著被三爺痛責(zé)上一回,弘晴也不肯在此時說破根底,當(dāng)然了,還有另一個原因就在于弘晴壓根兒就不相信自家老爹能琢磨得透康熙老爺子的心思,即便對他說了,也是白說,又何必去冒這等走漏風(fēng)聲之危險。
“哼,你”
一聽弘晴這話,三爺剛松下一點(diǎn)的臉色瞬間又黑沉了下來,嘴一張,便要好生教訓(xùn)弘晴一番。
“老朽以為可行?!?
沒等三爺發(fā)作出來,陳老夫子已是從旁打岔了一句,硬生生將三爺后頭的罵人話全都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