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地兒說理?不成,老娘說不通,找咱老爹去,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弘晴可不是個輕易認輸之人,既然老娘處沒得商量,他自然要找有的商量的地兒去解決個人大事,這一出了主院,也沒回翠山居,直接便往內(nèi)院書房奔了去,打算找三爺拿個說法,至不濟也得整出個聯(lián)合陣線來,若不然,還真就架不住董鄂氏在府內(nèi)事宜上的權(quán)威的。
“孩兒叩見父王!”
待得到了書房之際,入眼便見三爺正忙乎得滿頭大汗,弘晴本不愿在此時攪鬧三爺,奈何心浮氣躁之下,卻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咬了咬牙,還是疾步搶到了近前,恭謹?shù)匦卸Y問了安。
“免了,何事?”
后日一早便要趕往河南,賑災(zāi)事宜繁瑣,三爺自不敢稍有懈怠,這都已是擦黑時分了,三爺依舊端坐在文案后頭,揮筆速書著明日要用的一些公文,這一聽得響動,頭立馬便抬了起來,可也就只是掃了弘晴一眼,便即再次埋頭于公文之間。
“父王”
弘晴輕喚了一聲,張口欲,只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不為別的,只因娃娃親的事兒實在是有些不好出口,哪怕弘晴臉皮算是厚的了,卻也一樣有些個語塞了。
“嗯?”
三爺?shù)攘似?,愣是沒等來弘晴的下文,不由地便是一愣,再次抬起了頭來,狐疑地看了看弘晴,有些個不耐地輕吭了一聲。
“父王,那個,唔,額娘說,哦,額娘說是要給孩兒定門親事,那個,那個”
一見三爺面色不愉,弘晴自不好再保持沉默,無奈之下,也只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將來意說了個大概。
“哦?竟有此事,哪家的閨女有幸能配得上我家之千里駒?”
這一聽是弘晴的親事,三爺可就來了八卦之興趣,隨手將筆往筆架上一擱,笑瞇瞇地上下打量了尷尬無比的弘晴一番,而后方才打趣了弘晴一句道。
老爹啊老爹,您老少一點八卦精神好不?這可是咱一生的性福來著,敢情您老當玩笑看啊,暈乎!
這一見三爺那八卦意味十足的笑臉,弘晴實在是有些個哭笑不得,偏生還不敢發(fā)作,心里頭著實是歪膩透了,沒奈何,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道:“回父王的話,額娘說是看上了溫達家的孫女,才八歲啊,孩兒也還不到十歲,這親事未免太早了些,實非孩兒之所愿,還請父王為孩兒做主?!?
“溫達家的孫女?嗯,這是好事啊,有何不可之說,阿瑪看著就挺好的?!?
別看三爺在外頭人五人六的,可在王府里就一甩手大掌柜,內(nèi)事可是全都是董鄂氏在管著,對于給弘晴定親的事兒,三爺還真就不知內(nèi)情,不過么,卻無礙于三爺對此事的判斷,在他看來,能將溫達這么個注定要騰飛而起的能干大臣拉進自家陣營,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兒,自不會反對董鄂氏的意見,至于弘晴的幸福問題么,那可就不在三爺?shù)目紤]范圍之內(nèi)了的。
好?好個屁啊!老子又不是蘿莉控,整個鼻涕娃哄著好玩是不?
三爺這等態(tài)度一出,弘晴可就火大了,眉眼都豎了起來,真恨不得破口大罵上一回的,只可惜想歸想,做卻是沒膽子這么做了去的,除非弘晴打算拿自個兒的小屁股去嘗試一下家法板子的硬度究竟如何,沒奈何,也就只能是強壓住心頭的火氣,盡自委婉地進道:“父王明鑒,后日一早孩兒便得去應(yīng)了河道衙門的差使,此一去若是牽掛太多,終歸不是啥好事,萬事不若等孩兒歸京之后再行計議可好?”
“嗯,正事要緊,此事阿瑪知道了,回頭阿瑪自去與你額娘分說好了。”
對于這門親事,三爺心中其實已是贊同了的,可一見弘晴似乎反應(yīng)極大,也就沒在此時催逼,這便耍了個緩兵之計。
“謝父王寬仁?!?
弘晴多精明的個人,只一聽,便已明了了三爺心中之思忖,心里頭的歪膩自是更旺盛了幾分,奈何三爺都已流露出了逐客之意味,弘晴就算是再不甘,也不敢多加啰唣,沒奈何,只好不情不愿地謝了恩,喪氣無比地自行回轉(zhuǎn)翠山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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