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老爺子金口一開,站在一旁的秦無庸自不敢稍有耽擱,緊趕著應了一聲,匆匆奔出了大殿,不多會,已是陪著面色慘淡的齊武鳴又從外頭行了進來。
“末將齊武鳴叩見陛下!”
齊武鳴的精神狀態(tài)極差,沒旁的,只因他很清楚自己這回算是栽了,盡管有著八爺那頭透過來的消息墊底,可不管怎么說,鬧出了如此大動靜的情況下,他齊武鳴都斷難過眼下這一劫,最好的情形怕也就是被發(fā)落出京師,至于會不會被發(fā)配到邊關效力,還尚在未定之天,可不管怎么說,有了八爺?shù)乃烂?,就算下場再慘,齊武鳴也只能忍著,這一見到高坐在上首的老爺子,齊武鳴行禮問安的動作倒是不慢,只是精氣神卻是怎么也提不起來,一頭跪倒在地之后,便是連頭都不敢抬上一下。
“齊武鳴,托合齊稱此案是由爾所報出的線索,也是由爾親自主辦的,可有此事?”
一見到齊武鳴那等頹廢的小樣子,老爺子自是不喜得很,可也沒發(fā)作,只是面色陰冷地問了一句道。
“回、回陛下的話,末將實不知托大人為何如此說法,末將只是奉了托大人的將令前去徹查小串子胡同,其余諸事,實非末將所能知者?!?
小串子胡同的事兒還真就是齊武鳴透給托合齊的,為的便是聯(lián)合太子一并狠坑三爺父子一把,為此,八爺那頭的暗底勢力可是全力出擊了一回,也拿下了幾個旁證,只是為恐打草驚蛇故,并未對“尖刀幫”的主要人物出手,當然了,就算八爺想出手也難,不為別的,只因“尖刀幫”的大半主力已被弘晴調走,剩下的重要人物也早就在弘晴離京前轉移走了,而今的小串子胡同其實只是一個空殼而已,只不過有著陳思澤這個總瓢把子在維持著,看起來還像是“尖刀幫”的總部罷了,這一切,齊武鳴原本是不清楚,可今番突襲失敗之后,便已猜知恐是反中了弘晴那頭的埋伏,原就起了退縮之意,又得了八爺那頭傳來的消息,齊武鳴推卸責任之心自是更堅,這會兒聽得老爺子見問,當即便毫不客氣地將所有責任全都推到了托合齊的身上。
“嗡”
群臣們大多原本并不知小串子胡同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知曉老******鬧搜捕現(xiàn)場,便已隱約猜出小串子胡同必是與三爺那頭有關聯(lián),原以為此番該是諸位阿哥聯(lián)手斗三爺?shù)拇髴?,卻沒想到戲碼演到此際,居然完全變了調,風頭似乎轉向了八爺坑太子的局面,都不禁為之驚詫莫名,一時間私議之聲不由地便大起了。
“大膽齊武鳴,爾安敢信口開河,本將定”
不止是群臣們沒料到會有這等變化,托合齊更是被齊武鳴的話震得頭暈目眩不已,好不容易才醒過了神來,心中的怒氣已是怎么也壓制不住了,雙眼一瞪,也不管此處乃是御前,張口便大罵了起來。
“放肆!”
不等托合齊徹底爆發(fā)起來,已是忍無可忍的老爺子猛然一拍龍案,怒氣勃然地斷喝了一嗓子。
“陛下息怒,末將失禮了,實是齊武鳴這廝血口噴人,末將忍無可忍,這才”
一見老爺子震怒,托合齊自是不敢再放肆,趕忙一頭跪倒在地,連磕了幾個響頭,滿臉子委屈狀地哀告著。
“哼,朕不想聽爾狡辯,爾既是說小串子胡同乃盜匪藏匿之地,而今盜匪何在,嗯?”
老爺子既是起心要趁此機會拔除托合齊,又怎可能去理會其的辯解之辭,不待托合齊將話說完,老爺子已是極之不耐地一揮手,沒甚好聲氣地喝問了一句道。
“末將,末將”
不得不說托合齊的政治智慧實在是糟到了極點,事情都已發(fā)展到了如此之境地了,他才真正醒過了神來,大感不妙之余,竟不知該說啥才是了,只是一味地拿求助的哀怨目光瞟向如坐針氈的太子,就指望著太子能在此時站出來為其緩頰上一番了。
“皇阿瑪明鑒,兒臣以為此事恐別有蹊蹺,須得徹查為要?!?
太子其實是個很聰慧之人,到了此時,又怎會看不出風頭已是不對了,奈何他實在是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實際上,他也斷不起,只因托合齊如今已是他最得用的堅實依靠了,哪怕明知道此際站出來會觸怒老爺子,卻也顧不得許多了,這便站將起來,一旋身,朝著老爺子深深一躬,委婉地進諫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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