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晴飛快地掃了眼諸般人等,當(dāng)即便發(fā)現(xiàn)聚集在此處的大半是四爺一黨中人,可也有不少是原本中立之朝臣,很顯然,這么些人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此處,十有八九是四爺搞出的名堂,這無疑是要挾眾以自保罷了,對此,弘晴心里頭自不免又給四爺重重地記上了一筆罪,可不管怎么說,這等形勢下,弘晴也不得不收斂了心中的殺機,翻身下了馬背,朝著眾人虛抬了下手,不咸不淡地便叫了起。
“謝王爺隆恩?!?
弘晴既是叫了起,諸般人等自是得趕緊謝恩,此乃朝規(guī),卻也無甚可多處。
“賢侄,你可算是來了,我等聽聞陛下龍體有礙,心實難安,只是遞了牌子之后,內(nèi)里渾然沒個消息,趕巧賢侄來了,還請賢侄前去探問個根底可好?”
眼瞅著廣場周邊已被騎一團官兵以及弘晴手下的侍衛(wèi)所包圍,四爺心底里自不免便有些發(fā)緊不已,這便趕忙出建議了一句道。
“嗯,也好?!?
弘晴原本就打算入內(nèi)看看的,自不會反對四爺?shù)奶嶙h,也沒怎么多,僅僅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便即緩步向?qū)m門外的警戒線走了過去,抖手取下了腰間懸掛著的請見牌子,交給了恭候在警戒線上的一名大內(nèi)侍衛(wèi)。
“陛下口諭,宣,仁親王弘晴乾清宮覲見,欽此?!?
弘晴的待遇顯然不同其他人等,這不,牌子方才剛遞進去不多會,就見李德全已是匆匆趕了來,一板一眼地宣了誠德帝的口諭。
“有勞李公公了?!?
照著朝規(guī)謝恩一畢,心有牽掛的弘晴也沒管身后那幫子人等是怎生亂議的,朝著李德全客氣了一聲,便即頭也不回地便行進了宮門,這才剛走到太極殿處,就見張廷玉與馬齊兩位軍機大臣已是匆匆地從乾清門方向行了來,弘晴的眉頭當(dāng)即便是一皺,可腳下卻是不曾稍停,反倒是走得更快上了幾分。
“下官等見過王爺?!?
一見弘晴由幾名打著燈籠的太監(jiān)簇擁著走了來,張、馬二人趕忙搶上了前去,齊齊見禮不迭。
“二位大人不必多禮,皇阿瑪眼下可還好么?”
以弘晴之智商,自是看得出張、馬二人是專程來迎自己的,顯然是誠德帝的狀況出了變化,然則心知歸心知,弘晴卻并不會說將出來,而是作出一派惶急的樣子,緊趕著出詢問了一句道。
“王爺明鑒,陛下的龍體怕是要出狀況了,眼下已漸有不省之勢,因著王爺不在,下官等不敢隨便放人入內(nèi)禁,而今王爺既至,還請王爺明示行止?!?
聽得弘晴有問,張、馬二人立馬飛快地對視了一眼,而后由著馬齊出面解說了一番。
“嗯,那就按著規(guī)矩辦好了,即刻召在京之從一品以上大員入內(nèi)侍駕?!?
馬齊這么一說,弘晴的眼神不由地便黯淡了下來,不過么,倒是沒忘了正事,緊趕著便出吩咐道。
“那倒好辦,章程都是現(xiàn)有的,照著行了去,也自無甚不妥處,只是三阿哥、四阿哥處,不知王爺可有甚要吩咐的么?”
對于弘晴的吩咐,張廷玉僅僅只是躬身應(yīng)了諾,倒是馬齊敢于直,這便緊追著請示了一句道。
“唔,當(dāng)初先皇駕崩之際,既是準了廢太子胤礽的覲見,如今倒是不好違了先例,就著人去將二位弟弟也帶了來便好,小王須得先入內(nèi)里面見皇阿瑪,外頭諸般事宜便由您二位負責(zé)主持便好,拜托了。”
馬齊不提的話,弘晴還真就沒想起那兩位已然被圈了的弟弟,也沒想到要將二人也帶來聽遺詔,若真如此,將來難免遭人詬病薄情,故而,從此意義來說,馬齊的提醒可謂是相當(dāng)之及時,對此,弘晴自是不會有甚異議的,僅略一思忖,便即給出了答復(fù)。
“王爺只管放心,我等二人自當(dāng)竭力而為之?!?
馬齊可是兩朝元老了,早已修煉到了榮辱不驚之地步,盡管感受到了弘晴望過來的視線里透著的感激之情,卻也并未因此而有甚受寵若驚的表現(xiàn),也就只是恭謹?shù)貞?yīng)承了一句道。
“嗯,有勞了?!?
對于張、馬二人的辦事能力,弘晴還是很放心的,再說了,如今五萬余大軍已然進了城,朝野間斷不可能出現(xiàn)甚波瀾的,弘晴也自無甚可不放心之處,也就沒再多,交代了句場面話之后,便即匆匆向乾清門方向行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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