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陳思澤、陳大人來了,就在宮門外求見?!?
時間就在弘晴閉目養(yǎng)神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轉(zhuǎn)眼間,天已是近了午,然則弘晴卻并無絲毫的不耐,依舊是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龍床上,正自假寐間,卻聽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響起中,李德全已是從殿外匆匆行了進來,疾步搶到了前墀上,一躬身,小心翼翼地稟報了一句道。
“宣!”
一聽是陳思澤到了,弘晴的雙眼猛地便睜了開來,眼神中精光一閃而過,不過么,卻并未多,僅僅只是一揮手,干脆利落地吐出了個字來。
“喳!”
弘晴既已開了金口,李德全自是不敢稍有遷延,趕忙恭謹(jǐn)?shù)貞?yīng)了一聲,匆匆便退出了大殿,不多會,便已又陪著一身整齊朝服的陳思澤從外頭行了進來。
“微臣叩見陛下!”
一見到高坐在龍床上的弘晴,陳思澤自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疾走數(shù)步,搶到了御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爾等退下?!?
面對著陳思澤的大禮參拜,弘晴并未叫起,也沒急著追問根底,而是朝著李德全等隨侍太監(jiān)們一揮手,聲線低沉地下了令。
“喳!”
聽得弘晴這般吩咐,李德全等人哪敢有甚遷延的,趕忙躬身應(yīng)了諾,就此盡皆退出了大殿。
“情形如何了,嗯?”
待得李德全等人退下之后,弘晴依舊不曾叫起,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乇惚剂酥黝}。
“回陛下的話,諸般事宜皆已準(zhǔn)備停當(dāng),天津港那頭也已發(fā)來了消息,現(xiàn)有電文在此,請陛下過目?!?
聽得弘晴見問,陳思澤自不敢稍有大意,趕忙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份電文,膝行著到了前墀前,而后方才起了身,雙手捧著電文,恭謹(jǐn)萬分地將電文擱在了龍案上。
“嗯,那好,原定計劃不變,照準(zhǔn)執(zhí)行便是了?!?
弘晴伸手拿起了電文,飛快地過了一遍,又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后,這才面色肅然地下了最后的決斷。
“是,微臣遵旨!”
弘晴此一出,陳思澤的臉上立馬閃過一絲激動之色,不過么,很快便又恢復(fù)了平靜,并未再多啰唣,恭謹(jǐn)?shù)貞?yīng)了一聲,便即就此退出了養(yǎng)心殿,自去安排相關(guān)事宜不提
午時正牌,天津港外六海里的洋面上,一支規(guī)模龐大的艦隊正緩緩地行駛著,個中戰(zhàn)艦并不多,攏共也就只有一艘“鎮(zhèn)”字艦,三艘“威”字艦而已,可體型巨大的運兵船卻足足有十八艘之多,吃水極深,足可見這些運兵船全都是滿載無疑,艦隊旗艦“鎮(zhèn)云號”的前甲板上,一名身材魁梧的陸軍上將昂然立在高大的桅桿下,邊上陪著的除了數(shù)名海軍軍官之外,余者皆是陸軍將領(lǐng),這人赫然正是第四集團軍軍長、陸軍上將張淼!
甲板上的人雖多,可卻是一派的死寂,無論是海軍軍官們還是陸軍將領(lǐng)們,都不敢隨意開口事,沒旁的,只因張淼始終安靜地站著不動,作為在場的最高將領(lǐng),他不說話,又有誰敢在此際胡亂開口的,于是乎,諸般人等就這么靜立成了一群的雕像。
“報告軍長,京師來電?!?
一派死寂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赫然是一名通訊官從船艙里飛奔了出來,但見其幾個大步便已搶到了張淼的身前,緊趕著便行了個軍禮,高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
一聽京師來電,張淼立馬一伸手,搶過了那名通訊官手中的電文,細(xì)細(xì)地過了一遍之后,這才長出了口大氣,回首環(huán)視了一下列在身后的眾將,目光最后落在了現(xiàn)場唯一一名海軍少將的身上,語調(diào)低沉地下令道:“趙大坤,本將令爾即刻全速前進,務(wù)必在午時四刻前進抵天津港,不得有誤!”
“是!”
趙大坤乃是海軍將領(lǐng),其實并不清楚張淼此番前去京師的真實任務(wù)之所在,他不過只是奉命護送罷了,此際聽得張淼如此下令,自不敢有絲毫的遷延,緊趕著應(yīng)了一聲,招手叫過一名海軍軍官,一連串的命令下達之后,原本緩緩行駛的艦隊很快便將速度提到了極致,飛速地向已在不遠(yuǎn)處的天津港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