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內疚的恩萊科,一把將那個女孩拉進了自己的房間里面。
那個女孩對此感到莫名其妙,她實在不明白,這個未成年的旅行者到底打算干什么?剛才把自己好不留情得推出來,現(xiàn)在有將自己急不可耐得拉回房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家伙突然之間回心轉意,想要和自己好好玩玩了。
想到這里,那個女孩輕輕得將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只留下一條半透明的薄薄的內衣,她可不打算再一次放過眼前的這個獵物了,眼前這個還沒有發(fā)育成熟的半大男孩顯然是個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雛,而且,在這個旅店里面工作,給自己傳遞消息的那個人告訴過自己,那個男孩相當有錢,而且很可能是個貴族,因此自己肯定可以從這個男孩身上得到不少的錢,也許,這個月的生活就可以有保障了。
小女孩想到這些,她更加迫切地作出一些引誘人犯罪的動作來,想要以此來誘惑眼前這個年輕的小貴族。但是出乎她預料之外的是,那個小貴族竟然對此熟視無睹,他一直在那里忙來忙去,東翻翻西找找。
小女孩對此疑惑不解,但是幸好很快她便知道,那個男孩到底在黑暗的屋子里面干些什么了。只見,隨著那個男孩微微一抬手,一道柔和但是相當明亮的火光從他的掌心上面飄了起來?;鸸鈸u搖晃晃得飄落在高掛在房間頂上的油燈之中。
這一切,令小女孩吃驚不小,她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半大男孩竟然是個魔法師。女孩暗自慶幸,這次她可算是遇上了一頭好獵物了,一位魔法師可是要比那些普通貴族地位高得多了,這些人也許并不太有錢,但是,他們往往帶著在別人眼中無比貴重的珍寶,聽說所有的魔法師都是將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石當作魔法原料來使用的。如果自己能夠得到那么一兩塊這樣的寶石,那么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便不用愁了。
想到這里女孩更加興奮起來了,等到油燈被點燃之后,女孩看到恩萊科的手中拿著一條長長的白色的紗巾和兩團蓬松柔軟的棉花團。
女孩不知道,這個魔法師到底打算干什么?難道這個家伙看到自己受傷了,因此打算為自己包扎傷口嗎?小女孩陷入無比的迷茫之中。
但是恩萊科接下來的舉動,顯然打消了女孩所有的疑惑。只見他半蹲在那個女孩面前,輕輕得托起女孩受傷的左手,用其中一塊沾濕的棉團,緩慢而又輕柔得清洗著那跌破的傷口,那溫柔的動作,不但沒有碰痛女孩破碎的傷口,而且平復了女孩那波動著的心靈。
等到恩萊科用那團棉團清洗完傷口后,他立刻從另一團棉花團上面扯下一條棉條,恩萊科拿著那條棉條,將它輕輕得仔細得帖服在女孩的傷口上面,然后用紗巾將面條緊緊得綁在女孩的手上。
緊接著,恩萊科又相當仔細地清理起女孩身上的另外兩處傷痕來,當他將這些傷口全都處理妥當時,他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孩的裝束實在太少了,這個樣子對于自己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一點。恩萊科連忙回轉過身體說道:“你,你穿得實在太少了,你可以將衣服穿起來嗎?我想,你做這份工作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也許我可以對你有所幫助。”
恩萊科說到這里,便想叫那個女孩離開自己的房間,但是話到了嘴邊,恩萊科不由得覺得,如此說話難免太無情了一點。因此這句話遲遲說不出口來。
不過,那個女孩倒是相當清楚恩萊科心里的想法,她說道:“你是不是正打算將我趕出房間?”
女孩那平靜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話,再一次震動了恩萊科的心。他不知道那個女孩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為什么她這種年齡竟然會選擇這樣這樣一種職業(yè),對此年輕的魔法學徒一無所知。
“如果,你保證不惹麻煩的話,你可以留在這里過夜,如果你有所要求的話,也可以提出來,我將盡力辦到,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的話,明天我正好有事要辦,因此可以順便為你效勞,而且明天一早,我會請求我的同伴為你治傷,她的治療手段遠比我高明得多?!倍魅R科說道。
那個女孩靜靜得聽著恩萊科所說的一切,她對別的那些話,并沒有什么感覺,唯獨對于恩萊科所說的那個同伴,那個“她”,暗中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嫉妒之情,那是一種無法語的感情,一種淡淡的醋意一絲憂愁和對自己身世的自卑之情。
說完這些,恩萊科一揚手熄滅了那盞油燈中閃爍游移的燈火,重新鉆回自己的被窩之中,留下那個女孩獨自一人呆在那片黑暗之中,躺在床上的恩萊科再也睡不著了,他聽著從黑暗中傳來的那輕微的略帶急促的呼吸聲,那好像在無聲的哭泣著的沉重的鼻息,他實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恩萊科從被窩中探出手臂,將纏在自己手臂上面的一條畫著一道神奇的魔法陣的布巾解了下來,放在了床邊的矮柜上面,那條布巾正是自己能夠使用魔法的真正原因,那也同樣是自己所有魔法知識的結晶。通過那道魔法陣,自己可以操縱早已經儲藏在其中的魔法力,使用一些小型的魔法。而這一切完全是來自于自己的那個最為擅長的特殊魔法的啟迪,那個莫斯特最早教給自己的,用來吸收他人魔法攻擊的暗黑魔法。那種魔法能夠將所遭受到的魔法攻擊轉變?yōu)榘岛谀ЯΥ嬖谧约旱捏w內。
受到這個魔法的啟迪,恩萊科想到既然暗黑魔法可以預先儲存起來,那么別的魔法也應該同樣可以儲存,比如那種照明魔法,就是一種魔法儲存然后緩慢釋放的過程,只不過,這樣儲存起來的魔法,只能提供一些,相當有限的運用。那些隨時能夠自由運用魔力的魔法師們對此是絕對不會感興趣的。但是,這又是如同原本的恩萊科這種沒有能力使用魔法的普通人可望而又不可及的事情。
不過,現(xiàn)在的恩萊科已經漸漸摸索到使用魔法的一些訣竅來了,而這完全應該歸功于那個將魔法當作一種技巧,而不是一種強大神秘的力量來使用的荷科爾斯三世的啟發(fā)。這位皇帝陛下對于魔法使用的獨特見解為恩萊科打開了通向魔法殿堂的大門。從那以后,恩萊科開始進行這方面的魔法研究。
他開始研究,如何讓普通人也能夠借用魔法的力量,而不是象原先希望的那樣,讓普通人也能夠產生魔力。而在這些研究之中,恩萊科確實取得了一些成果,除了那個畫在馬車上面的特殊魔法之外,便是身邊放著的那條布巾。
正當恩萊科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拿著的那條布巾之上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一個柔軟的身體鉆進了自己的被窩。顯然,那個女孩同樣爬上了自己的那張大床,而且同自己并排睡在一起了。不過幸好那個女孩并沒有作出什么進一步的不妥舉動,恩萊科對此總算放下了一些心事,但是盡管如此,恩萊科仍然一點都睡不著覺。他折轉身體,臉沖外的睡在那里。整個晚上都保持著這樣一種僵硬的姿勢。
而那個女孩顯然也一整晚沒有睡著,恩萊科可以清楚得聽到她那毫不均勻而又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那微微的但是一整晚沒有停止過的身體的轉側。而這種無比尷尬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黎明時分第一道陽光射進房間里面來的那一刻。
匆匆忙忙從床上跳起來的恩萊科飛快得穿上自己的衣服,他將身邊的那條布巾貼身纏上自己的手臂之后,在外面又套上了一件外套。
起床后的恩萊科,快速得沖進了浴室之中,他關上浴室的門,一邊思索著,一邊不急不忙得打開連接在浴盆上面的銅管子,將溫熱的清水放進浴盆之中,在同伴們起床之前,這段相當長的時間里面,恩萊科可不打算回到外面那張床上,去面對那個女孩。他打算躺在浴盆之中度過這段不短的時間。
在外面的房間里面,那個女孩正愣愣地注視著房間的天花板,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那位小貴族,她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竟然不想再一次見到那個平生第一次讓自己感受到溫暖的陌生人,但是,叫她就此離開這里,她內心深處又極不愿意。
盡管女孩心中對自己不停得說:“我只是想要利用這個單純的小貴族,利用他那自以為是的好心腸,利用他的金錢和地位來擺脫當前的困境,尋求更好的生活?!钡撬男睦锵喈斍宄?,這一切都僅僅是自己安慰自己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罷了,自己絕對沒有勇氣離開這間房間,同樣自己也沒有勇氣來尋求自己所希望得到的那種幸福。對于如同殘花敗柳的自己來說,那個純真的善良的小貴族,實在太高不可攀了,更何況,從他的口中還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出來旅行的,而且如果自己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那個女孩應該是個神職人員,魔法師配牧師,沒有比這更加完美的匹配了,這兩個職業(yè)根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正統(tǒng)的一對組合,自己怎么能夠和那個擁有高尚職業(yè)的女孩相提并論呢?
女孩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之中。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著,當溫水變得再也沒有一點溫度的時候,當恩萊科沾濕的頭發(fā)開始變得干燥起來的時候,早晨終于來到了。恩萊科從浴盆之中爬起身來,他將水擦干后,重新穿上外套,當然那條布巾,他也沒有忘記纏回到自己的手腕之上,一切準備妥當的恩萊科打開浴室的房門。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孩已經從床上起來了,而且已經穿好了衣服。
由于昨天晚上,天色實在太晚了,因此恩萊科并沒有仔細看過那個女孩一眼。而現(xiàn)在,恩萊科有時間好好得將這個女孩打量一番了。
那個女孩長得還算不錯,盡管稱不上什么天香國色,但是也還算漂亮,特別是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總是流露出一種靈動但是卻略帶憂郁的目光。而這更為那個女孩增添了一絲魅力。女孩身上穿著的那件衣服除了洗得相當干凈之外,只能用樸實無華來形容。
那個女孩看到恩萊科從浴室里面出來,連忙站起身來說道:“我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毛巾?”說著她指了指浴室。
“當然,當然,沒問題,”恩萊科連聲回答道。
女孩象是一陣清風一般掠進了浴室,恩萊科緊緊得坐在房間一側擺著的一塊錦團之中,將身體整個埋入松軟的錦團里面的恩萊科輕輕得舒展著身體,他現(xiàn)在才開始考慮應該怎樣幫助這個女孩。畢竟,象這個女孩一樣遭遇不幸的貧民,在這個貧富分化極其嚴重的國家實在太普遍了,這一路上,自己已經看到足夠多的例子了。
原本,恩萊科對此總是保持一種旁觀的立場,盡可能得不卷入這種事情中去。這倒不是因為恩萊科冷酷無情,恩萊科確實對此有心無力,他知道即便他可以拯救其中的極小一部分人,但是,卡敖奇絕大部分的貧民,并不會因為他的這種努力而受益,而且到時很有可能出現(xiàn)更多需要他來搭救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飽受苦難的人,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不得不面臨另外一個絕大的難題──到底搭救他們中的哪些人?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不得不忍心拒絕那些無依無靠,將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人們。
每當想到這些,恩萊科便不自覺得,將原本已經向前伸出的援助之手,又小心翼翼得縮了回來。畢竟對于他,對于他這個外國人,對于他這個麻煩纏身的人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恩萊科畢竟沒有那么高尚,一心將民眾的疾苦掛在自己的心頭,更何況,那些是卡敖奇王國的民眾,還不是自己祖國索菲恩王國的人民。
因此,每當恩萊科打算幫助那些深受困苦的卡敖奇人的時候,他難免會左思右想,反復考慮一番。所以在對待這種事情的態(tài)度上,他和貝爾蒂娜完全不同。
也許是因為貝爾蒂娜從小生長在神職人員的家庭,也許是因為貝爾蒂娜是女孩子而恩萊科是男孩,也許是因為貝爾蒂娜感情遠比恩萊科豐富,考慮問題常常帶著濃厚的感情色彩,也許是因為貝爾蒂娜并不需要考慮那么多的問題。因此,每當遇見這種事情時,總是貝爾蒂娜率先站出來扮演拯救者的形象。
但是,正因為貝爾蒂娜是女孩子,而且這次使命是那位皇帝陛下委派給恩萊科自己的,因此,最終還是得由恩萊科自己解決,貝爾蒂娜到了這個時候,就兩手一攤,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扔給了恩萊科一個人了,她只是站在旁邊作些安撫受害者的瑣碎工作。而恩萊科由于職責所在也無法推辭,正因為這樣,自從貝爾蒂娜為自己惹出幾次不小的麻煩之后,恩萊科再也不敢往那些最為貧苦,最需要幫助的窮人聚集的地方去了,即便是去這種地方,他也絕對不敢?guī)е悹柕倌?。要知道貝爾蒂娜的同情心實在是太過于豐富了。
而貝爾蒂娜也顯然相當清楚恩萊科的想法,她甚至有好幾次暗自下定決心,再也不因為自己的同情心,而給恩萊科增添麻煩了,對于每一次最終都是恩萊科努力收拾殘局,貝爾蒂娜也同樣感到相當抱歉。但是,當那些人間悲劇發(fā)生在她的眼前時,這位未來的圣女怎么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同情心,而一再得挺身去幫助那些極需要幫助的人們。
因此,這一路上,仁慈的牧師小姐和高尚的欽差大臣先生的名聲不脛而走。但是,這一切并不是恩萊科所需要的,恩萊科僅僅希望可以恢復到以前那種平凡而又寧靜的生活中去。同樣這也不是貝爾蒂娜所需要的,她更希望再也看不見發(fā)生在這個世界上的貧窮和苦難。
恩萊科將整個身體埋在那柔軟的錦墊之中,他一邊聽著浴室中傳來的嘩嘩的水聲,一邊苦苦思索著怎么幫助里面那個女孩,怎么向貝爾蒂娜說明這件事情,當然,恩萊科想得最多的是怎樣讓那個同情心極為豐富的小姐不要卷入到這件事情中來。恩萊科相當清楚,這個地方可能是整個卡敖奇王國最為貧窮,平民生活最為苦難的一個地方,這里可能有著數不清的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貧民。而這些人,恩萊科是完全拯救不了的。
正當恩萊科對此左右為難的時候,浴室的房門打開了,那個女孩從里面走了出來。因為剛剛洗浴過的緣故,女孩那原本極為蒼白的皮膚,稍稍有些紅潤起來,而那一頭濕漉漉的秀發(fā)緊緊帖服著,使得這個女孩越加顯得水靈。
恩萊科看著那個女孩,當他看到,昨天他為那個女孩包扎的傷口,因為洗澡的原因全部被打濕了的時候,恩萊科連忙說道:“我們快去找我的那位同伴吧,如果傷口感染了的話,是會留下疤痕的。”
說到這里,恩萊科站起身來,他走出房間,來到對面貝爾蒂娜的房門前,用力敲起門來,他知道貝爾蒂娜早晨一般是不會很早起床的,而且,作為同伴,恩萊科相當清楚,要將那個愛賴床的小女生叫起來,那得多困難。
果然,恩萊科敲了好一會兒門,貝爾蒂娜這才將房門打開。早晨起床的貝爾蒂娜顯然精神不太振奮,不過現(xiàn)在地貝爾蒂娜比起于恩萊科他們剛剛結識時,已經成熟穩(wěn)重多了,她再也不會因為被同伴吵醒這種小事而大發(fā)雷霆。自從使節(jié)團的大部分成員回國后,這個原本還停留在夢幻少女時代的魔法試練生,一下子好像跨過了人生中相當漫長的一段經歷,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懂得容忍別人,懂得關心別人的成熟女性。
恩萊科看到貝爾蒂娜總算從房間里面出來了,他連忙滿懷歉意得說道:“早上好,貝爾蒂娜,對不起,吵醒你了,不過有件事一定要請你幫個忙?!?
說到這里,恩萊科朝著站在自己的房間里面的那個小女孩指了指,繼續(xù)道:“昨天晚上,有個女孩不小心摔倒了,摔傷了雙手和膝蓋,因此我?guī)退S便包扎了一下,但是想要讓傷口盡快愈合,必須要請你幫忙?!?
貝爾蒂娜看了一眼恩萊科房間里面站著的那個女孩,盡管那個女孩擺出一副,好象和恩萊科干系深厚的姿態(tài),同時,神色之中總是帶著一種讓貝爾蒂娜相當看不懂的,好像是些許敵意的感覺。貝爾蒂娜實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不過,貝爾蒂娜并沒有懷疑恩萊科所說話的可靠性,現(xiàn)在的貝爾蒂娜已經懂得,尊重別人的同時,必須尊重別人的隱私,看清別人的同時,必須看清別人的實質。作為出生入死一直到今天的同伴,貝爾蒂娜可是熟知恩萊科的性格和人品,她絕對不會認為自己的這個同伴會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貝爾蒂娜說道:“你把那個女孩叫道我的房間里面來吧。我可以替她檢查一下,看還有什么地方摔傷了,我這里總要比你那個房間方便得多?!?
恩萊科當然知道貝爾蒂娜所說的意思,他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貝爾蒂娜的意思向那個女孩轉達了一番。
說實在的,那個女孩直到現(xiàn)在為止,還對貝爾蒂娜存在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如果不是看到恩萊科這么為自己著想的話,她絕對不會愿意到貝爾蒂娜的房間里面去的。
但是,那個女孩盡管心里面極為嫉妒,不可否認的是,她對于貝爾蒂娜那種落落大方的態(tài)度,內心深處深表贊賞,而且,自然而然得將自己同貝爾蒂娜比較起來了。
這種私底下的比較,讓那個女孩原本就盤踞在心頭的自卑感,更加濃重了。
當那個女孩還沒有見到貝爾蒂娜時,她本來猜想也許那位小姐姿色平平,無法同自己相提并論,因此那個少爺會看中自己,當她這么想的時候,她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希望,也許自己不能夠俘獲那位少爺全部身心,但是,讓他心中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這總做得到吧,自己也許不可能正式同那位少爺生活在一起,但是,暗中來往,他總愿意吧,自己僅僅希望能夠做一個沒有名份的情婦,只此而已。
但是,當貝爾蒂娜從房間里面出來時,女孩的這種希望完全破滅了。事實上,貝爾蒂娜長得相當漂亮,只不過在出使團里的時候,她總是同那個絕色美女公主殿下待在一起,因此顯不出貝爾蒂娜的風采來。而且,同公主殿下比起來,原來的貝爾蒂娜又缺少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高雅氣質,她顯得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生,而同女裝的恩萊科比起來,又缺少那種恬靜清純的感覺。因此,連貝爾蒂娜自己也對自己的美貌沒有信心。
而自從使團離開卡敖奇王國之后,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的貝爾蒂娜,突然間顯露出成熟祥和的獨特氣質,這確實讓那些留在卡敖奇王國的索菲恩人眼睛一亮,他們終于正式發(fā)現(xiàn)貝爾蒂娜的魅力了。只不過,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凱特和恩萊科。他們倆同貝爾蒂娜實在是太熟了,以至于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生在自己這位女同伴身上的變化。
但是,這一切看在那個女孩的眼中,就絕對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貝爾蒂娜的美貌如同一堵巨石一般壓在那個女孩的心頭。因此那個女孩不得不擺出一副同恩萊科關系不同一般的樣子,這一來是想要刺激一下那個令自己相當不爽的美女,同時她也希望借此,令那個美女對少爺產生誤會,如果兩個人因此大鬧一場,那可更稱自己的心意。
但是沒有想到,當那個美女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的時候,那個美女竟然完全沒有什么反應,甚至她還提出這樣一個建議,這實在令那女孩感到意外。同時這也令那個女孩感到深深的絕望,閱人無數的她當然可以清楚地看出,對方的態(tài)度到底有多少虛假的成分包含其中。但是從貝爾蒂娜的神情之中,她只能看到真誠,不帶任何虛假的真誠,同恩萊科對待她的態(tài)度完全相同的那種真誠。
那個女孩對這份真誠,實在提不起興趣來接受,她很想盡快逃離這個令她無比傷心的地方,這個讓她早已經熄滅的希望的火種重新點燃起來,但是卻又被一盆冷水當頭澆滅的地方。但是,恩萊科的那份真誠卻又讓女孩不能拒絕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