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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追求

對于恩萊科來說,京城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斯崔爾郡所發(fā)生的一切顯然并沒有傳到這里來,唯一有巨大變化的是公主殿下對于自己的態(tài)度。

對于這種極為突然的轉(zhuǎn)變,恩萊科有些不知所措。

回到使館之后,公主殿下給了恩萊科一個新的職位,擔(dān)當(dāng)她的貼身護衛(wèi)。

因為工作的原因,恩萊科的房間也被更換到了公主寢宮的旁邊。

事實上這恩萊科的房間原本是屬于寢宮的一部分的,臥室與臥室之間有一道小門直接相連。

雖然門上的插銷是安裝在公主臥室這一邊的,但是恩萊科很清楚一件事情,那道插銷從來沒有鎖上過。

任何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得出來,這幾乎便是一種邀請、一種默許、同時也是一種誘惑。

這種常人難以企及的好事,并沒有令恩萊科感到無比榮幸。正好相反,我們的魔法學(xué)徒試煉生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感到畏懼,相當(dāng)畏懼。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初這位公主殿下對恩萊科所使用的手段,實在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在恩萊科印象中,這位公主殿下的形象,不是如同她那位瘋狂的姑姑長公主克麗絲殿下一樣的話,恩萊科也許早已經(jīng)接受了,這一份由一位美麗動人的絕代佳人主動表達出來的明確無誤的感情。

但是曾經(jīng)在這位公主手底下吃足了苦頭的恩萊科,公主殿下的一舉一動,無論表現(xiàn)得多么溫柔、多么體貼,都只會增加恩萊科心中的恐懼,因為這份恐懼早已經(jīng)隨著那一場場令他筋疲力盡的禮儀訓(xùn)練,深深刻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在大多數(shù)旁人看來,恩萊科絕對是一個幸運之神的寵兒,能夠得到美麗端莊的公主殿下的愛情。

不過并沒有多少人對此感到嫉妒,因為恩萊科所擁有的實力,早已經(jīng)在那場驚天動地的禁咒對抗中,深深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一位年輕的禁咒法師,而且正越來越受到敵國皇帝陛下的信任和重用,敵國中無數(shù)重臣也和這位年輕的禁咒法師關(guān)系密切。

在這種情況,想要將這位禁咒法師的忠誠之心牢牢的綁在他的祖國,實在沒有比讓他同皇室締結(jié)牢固的姻親關(guān)系更有效的手段了。

對于公主殿下施用美人計來誘惑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大多數(shù)騎士暗中極為不滿,因為在這些騎士看來,將索菲恩王國最珍貴的瑰寶獻給敵國的皇帝以換取和平,這是他們這些英勇的騎士所絕對無法接受的。

但是公主殿下同自己國家的禁咒法師的結(jié)合,那絕對是順理成章,簡直是天作之合,更何況從最近各方面收集的情報看來,恩萊科遠不是一個禁咒法師那么簡單。

在斯崔爾郡所發(fā)生的一切,雖然受到嚴密的控制,沒有在卡敖奇王國其他地方擴散開來,但是通過各種手段,世界上各個國家早已經(jīng)擁有了極為詳盡的報告,索菲恩王國同樣如此。

斯崔爾郡所發(fā)生的一切,可以說早已經(jīng)震動了整個世界。

魔法兵團的重現(xiàn)、圣水的大量制取、共濟會的建立、商業(yè)聯(lián)合的組織、醫(yī)院的建造,議院的成立、神教的統(tǒng)一。

在短短的時間里面,在一個偏遠的貧窮的小郡,所有這一切都像奇跡般一一涌現(xiàn)。

而締造這些奇跡的正是這位小魔法師。

因為這些奇跡,所消弭的矛盾,所創(chuàng)造的財富,更是各國關(guān)心的重點。

卡敖奇王國原本就是世界上最強大,最富裕的國家,只不過它擁有帝國基石上的無可調(diào)和的矛盾,這才使得這個可怕的巨人染上了先天無力癥,才沒有用它那鋒利的牙齒撕碎鄰近的國家。

但是在斯崔爾郡所發(fā)生的一切,無疑對于這個巨人,是一劑良藥,同時還是一劑補藥。

擺脫病痛苦惱,并且更加強壯的巨人,對于其他人來說絕對是一場災(zāi)難。

用同樣的方子,是不是能夠調(diào)劑出同樣的補藥呢?

先不考慮拿到所有藥方的難度,即便使用的原料都告訴你,能不能制作出同樣的藥仍舊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將那個天才的藥劑師弄到手。

正因為如此,對于索菲恩來說,攏住恩萊科的心,遠比和荷科爾斯三世結(jié)盟更加重要。

對此知之甚深的公主殿下采取這樣的手段,當(dāng)然是眾人能夠充分理解的了。

對于公主來說,她實在是沒有其他別的辦法。

雖然她明知道以前給恩萊科吃過太多苦頭,令這個家伙對自己畏懼如虎。這種辦法對于恩萊科來說實在是太激烈,太突然了,但是她找不到更有效更可靠的辦法。

因為除了用婚姻將其拴住,其他任何辦法都是不可靠的。

事實上公主早已經(jīng)想過,包括將恩萊科的父親當(dāng)作人質(zhì),讓姑姑使用特殊魔法控制住他,諸如此類的辦法。

但是那都是不可靠的,而且極為危險。唯有現(xiàn)在的辦法最可靠,最有效。

但是這個辦法實在是太缺乏效率了,這令公主感到相當(dāng)焦急。

可惜一直以來她和恩萊科的關(guān)系猶如貓和老鼠一樣,而且她還是一頭喜歡將老鼠戲弄個半死的殘忍而又兇悍的貓。

現(xiàn)在要讓老鼠愛上貓,那談何容易。

法蘭妮只有在心底祈求,讓時間快點撫平自己曾經(jīng)給恩萊科所帶來的創(chuàng)傷。

回到維德斯克的日子,對于恩萊科來說是極為清閑的。

除了回來之后的第二天,米琳達小姐來拜訪,著實令恩萊科忙活了一場之外。恩萊科便沒有其他任何工作。

他唯一的職責(zé)便是整天緊緊跟隨在公主殿下身邊,享受著公主殿下那令他難以忍受的溫柔待遇。

事實上,公主溫柔的時候,確實充滿了魅力。

端莊高雅溫柔體貼的公主殿下,是恩萊科所見過的最完美的女人,如果不是從前這位公主殿下刁悍,嚴厲的形象給自己的印象太過深刻,這位公主殿下給自己留下的創(chuàng)傷太過深刻,實在是難以彌合的話,也許他早就推開那沒有上鎖的通往公主殿下臥室的房門了。

和往常一樣吃過午餐之后公主要小睡一會兒,這是恩萊科唯一被準(zhǔn)許離開公主身邊的時間。

同時也是他難得能夠自由行動的時間,每當(dāng)這個時候,恩萊科總是離開使館鉆進附近的樹林,找一棵大樹,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樹下。

恩萊科并非沒有朋友,使館里面大多數(shù)人都稱得上是他的朋友,更何況還有凱特,貝爾蒂娜,杰克,以及那些在荒漠中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騎士們。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恩萊科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著。事實上,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從回到維德斯克,恩萊科始終感覺到,周圍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變得熱情起來、變得拘謹起來、同樣也變得疏遠起來。

甚至連凱特也是這樣,恩萊科總覺得他好像在躲著自己。

至于所有感覺中最令他受不了的就是,所有騎士好像都期待著他和公主殿下能夠發(fā)生些什么事情。

有好幾次,恩萊科打開門,看見杰克他們聚集在公主寢宮門口豎著耳朵,滿臉企盼的神情好像在那里等候著什么。

至于那些公主貼身的侍女,她們是對自己轉(zhuǎn)變最大的一幫人,以前她們不知道為什么總是針對自己,對自己毫不客氣。

但是現(xiàn)在,她們中每一個人都自己畢恭畢敬,有幾次她們聚在那里談笑閑聊,被自己無意間聽見,話題居然全是關(guān)于自己和公主殿下的那些瑣事。

她們說得津津有味,眉飛色舞,好像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一樣。

到了晚上,這些侍女們便早早扔下她們的公主殿下,回自己房間里面去了。不過恩萊科知道她們肯定沒有回房間,因為那幾次,恩萊科看到杰克他們鬼鬼祟祟站在公主寢宮門口的時候,那些侍女們一個不少,全都在那里。

看著天空中飛快掠過的云朵,恩萊科靜靜躺在那里。

天空的另一端連著故鄉(xiāng),這個時候,父親應(yīng)該相當(dāng)忙碌。

自從自己離開家跟著老師維克多學(xué)習(xí)魔法以來,家里的店鋪一直是父親一個人打理的,他應(yīng)該相當(dāng)辛苦吧?

父親一直不肯另外請個幫手,也許父親始終在等著自己放棄學(xué)習(xí)魔法,回去繼承那一片微薄的家業(yè)。

現(xiàn)在不知道店鋪是不是還是父親一個人打理?沒有自己陪伴在身邊,父親有沒有感到寂寞?

維克多老師不知道怎么樣了?是不是仍舊整天從父親的店了賒帳。故鄉(xiāng)是不是仍舊毫無變化?

正當(dāng)恩萊科想著遙遠的故鄉(xiāng),想著故鄉(xiāng)的親人的時候,身邊有個人悄悄的走了過來。

恩萊科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來的人是凱特。

“你很優(yōu)閑啊!在想些什么?”凱特靠近恩萊科坐了下來?!跋爰?,想我父親?!倍魅R科回答道。

凱特一楞,顯然這個答案出乎他的預(yù)料之外。

“我以為你在想關(guān)于公主的事情呢!”凱特吶吶的說道。

“想公主的事情?現(xiàn)在整天看到的是公主,聽到的是公主,還有必要整天想著她嗎?”恩萊科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對公主殿下可不太公平,她現(xiàn)在肯定在想著你呢。”凱特嘆了口氣說道。

“想著我?我寧愿她忘記我,這樣我可以活得輕松一些。”“為什么你總是回避著公主,你這么討厭公主殿下嗎?”“回避?我整天和公主殿下待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回避公主。”恩萊科笑了起來。

凱特?zé)o視于恩萊科的笑聲,嚴肅的說道:“你敢說,你不是在回避?剛回來的那兩天,你可以說還沒有感覺出來。但是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不可能看不出公主殿下對你的感情。為什么你不接受這份感情?”

“什么感情?”恩萊科繼續(xù)裝傻道。

“別開玩笑,這根本沒有意思。也許杰克他們不了解你,還以為你年少無知,根本沒有開竅。那些侍女們也是這么認為的,因此,她們有意讓你聽到她們在背后談?wù)撃阃鞯氖虑?。但是我和貝爾蒂娜卻清楚的知道,你完全是在逃避。為什么?”

“為什么?這還要我自己解釋嗎?你和貝爾蒂娜應(yīng)該相當(dāng)清楚?!倍魅R科回答道。

“還對從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公主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公主了,像個男子漢一樣,忘記過去吧!接受公主的感情?!眲P特勸解道。

“男子漢?只怕我這輩子別想了,你們不是私底下總說我像女人嗎?再說了,你和杰瑞又不是沒有給公主殿下整治過。別忘了,頭上頂著開水壺的日子,公主的性格脾氣,你還不清楚嗎?”

“你沒有覺得公主殿下改變很多了嗎?”

“改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公主的性情是天生的同她的血統(tǒng)有關(guān),我可不想終生成為受害者?!?

說完這些,恩萊科翻了個身背朝著凱特。

“你不了解公主,公主是個好女孩,我相信她本質(zhì)是個善良溫柔的。但是,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令她操勞了。這對于她這樣的年齡來說,這么多責(zé)任壓在她的肩上,實在是太沉重了。你沒有忘記,當(dāng)我們剛剛出使時,整個使團氣氛是多么不安嗎?對于公主來說,這樣的不安,從她懂事的時候起,便伴隨著她了?!?

“她的身分如此,理所當(dāng)然得承擔(dān)那些責(zé)任了?!倍魅R科回敬道。

“但你有沒有為公主殿下考慮過?也許那不是她本來的意愿,如果她有個能干的,值得信賴的弟弟,如果我們的祖國有個出色的國王繼承人,公主殿下同樣也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公主在很多方面很有天賦,我記得我父親在我小的時候就提起我們的公主,說她擁有極為出色的音樂天賦。公主殿下小時候就能夠用琴聲感動所有聽她演奏的人,但是,自從參與國事之后,那把豎琴就永遠的鎖在了音樂廳里面?!?

“也許她認為處理國事比彈琴更有意思?!?

聽到恩萊科這句不冷不熱的嘲諷,凱特勃然大怒,他吼道:“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顯然凱特自己也感到太過激動了,他將聲音盡可能放低說道:“我同樣也覺得魔法比劍術(shù)更有意思,但是,我絕對沒有放棄劍術(shù),我始終沒有放棄劍術(shù)。因為這并不完全對立,我絕對不會因為修行劍術(shù)而降低對于魔法秘密的

探索。但是公主殿下則是完全放棄了她的天賦,你聽到公主殿下彈過琴嗎?你知道為什么嗎?這個答案公主殿下告訴過納加大人聽,臨走時,納加大人又告訴了我。

“公主殿下很喜歡音樂,甚至到了癡迷的境界,但是她同樣也深知她的國家需要一個優(yōu)秀的繼承人,而她不可能僅僅是將彈琴當(dāng)作松弛精神的消遣。只要一彈起琴,她就會忘記一切,她沒有辦法在不放棄音樂的同時,成為一個好的女王,兩者是不相容的。所以她請納加大人指點她,到底索菲恩王國需要一個女王還是一個優(yōu)秀的音樂家?”“納加先生怎么說?”恩萊科問道。

“不知道?!眲P特回答道。

“是納加大人回答說他不知道,還是你根本不知道納加大人怎么回答的?”恩萊科被那個含糊的答案弄糊涂了。

“納加大人告訴公主,他不是無所不知的,很多事情他根本無法解答,而公主殿下所提的問題則是所有難以解答的問題中,最高深的?!?

“公主選擇了王位?”恩萊科問道。

“公主告訴納加大人,她可以先做一個女王,等到找到一個更能夠治理好國家的人之后,她再選擇當(dāng)一個音樂家?!闭f到這里,凱特停頓了一下:“恩萊科,你就是公主殿下尋找了很久的那個人,你會是一個好國王,你能夠完成公主殿下的心愿?!?

“我?”

恩萊科聽到這里坐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可笑的事情。

“對!你在斯崔爾郡所做的一切,都表明你擁有這方面的素質(zhì),你可以幫助公主將索菲恩王國治理成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眲P特?zé)o比肯定的說道。

“即便是如此,雖然我并不承認我擁有這樣的實力。但是,我也不可能為了王位,和公主和公主結(jié)合在一起。你只說出了原因,雖然對我來說這并不能當(dāng)作一個說得過去的原因。但是但是兩個結(jié)合,無論如何需要有一點感情在里面吧!”

“公主愛你?!眲P特再次吼道:“她愛你,在你們出巡的日子里面,每一次聽到你們平安無事的消息,公主殿下便無比興奮。每當(dāng)你又引發(fā)了什么奇跡的時候,那一天對于公主殿下來說就像是過節(jié)一樣。你知道,公主是怎么為你的平安做祈禱的嗎?公主愛你。”

“不!公主殿下不愛我。她不可能愛我,她只是需要我,需要一個幫她治理國家的人?!倍魅R科回敬道。

突然間,重重的一拳擊在恩萊科的左臉頰上,恩萊科感到眼前一黑,金星亂冒,好一會兒才漸漸清醒過來。

在他面前,凱特怒氣沖沖的站在那里,雙手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把公主殿下形容成一個妓女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記住,公主愛你,她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接受她,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恩萊科呆楞楞的看著他這位原本最親密的朋友,從那熟悉的眼睛里面,恩萊科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很多東西。

最多的是憤怒,真正的憤怒,如果說凱特接下來要將他撕碎的話,恩萊科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的。

現(xiàn)在他感到眼前的凱特就像一條發(fā)怒的巨龍,一條因為被碰觸的逆鱗而暴怒發(fā)狂的巨龍。

除了憤怒之外,凱特的目光還有一絲羨慕和憂傷,是羨慕而不是嫉妒,因為嫉妒的眼神不會如此清澈,那憂傷則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恩萊科終于有點明白了。在這憤怒的目光瞪視下,恩萊科終于明白了一切。

那無比憤怒的目光和藏在深處的憂傷,那不抑止的羨慕,以及重逢后總是避著自己。

終于懂了,凱特并不是躲避著自己,而是盡可能躲避著看到自己和公主在一起的身影。

恩萊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凱特對公主殿下放棄彈琴的情感,把握的如此真切,因為現(xiàn)在他正在做的是同樣的事情。眼前這位自從學(xué)徒試煉以來,和自己最親密、最和睦,曾經(jīng)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出生入死,猶如兄弟手足一般的同伴,這位雖然和自己出身于兩種截然不同家庭環(huán)境,但是相互間沒有一點隔閡和分歧的摯友,他的內(nèi)心深處正灼熱的愛著那位公主殿下。

“你愛她,凱特是不是這樣?你深深愛著公主殿下?!倍魅R科盯著凱特的眼睛緩緩說道。

“公主愛你?!眲P特避而不談。

“你愛著公主殿下,她知不知道你愛她?”恩萊科進一步問道。

“公主愛你?!眲P特仍舊說著那句同樣的話。

“你愛她,但是你為什么不告訴她,告訴公主,你深深愛著她?!?

“她愛的是你,她愛的只是你?!眲P特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澳阏f過我會很好的治理好索菲恩王國。但是,如果你和公主殿下結(jié)合在一起,我也同樣愿意幫助你和公主殿下治理國家的。你比我更有資格,你從小就是個騎士,一個將國家和榮譽看得高于一切的騎士。而我不是,我從小在父親的雜貨鋪里面打工,在遇見公主殿下之前,我從來沒有將自己和國家聯(lián)系在一起過。而且,貝爾蒂娜絕對不會不告訴你,我對于斯崔爾郡所發(fā)生的一切并不很關(guān)心,貝爾蒂娜所付出的努力甚至比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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