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慢下來腳步。
王媽媽已經(jīng)先一步撩開厚重的布簾,進(jìn)去吆喝了一聲。
宋佑寧收斂了臉上的冷意,走了進(jìn)去。
“老夫人現(xiàn)在如何了?”
宋佑寧行禮,看也沒看旁邊坐著的父子二人。
謝司瀾向來孝順,在老夫人面前會做做樣子,但此時(shí)見到宋佑寧身上披著的灰撲撲的斗篷,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要是宋佑寧不學(xué)其他女子賭氣,也不至于如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簡直給侯府丟人。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居然還想讓他親自去請她回來,玩什么欲擒故縱,簡直可笑。
謝司瀾心中冷笑,等著吧,他才不會開口讓宋佑寧回來侯府,就算她到時(shí)灰溜溜回來,他也要趕她,讓她知道侯府不是她想來就來的。
謝云澈此時(shí)還病殃殃的,那會還在鬧著不喝藥,說太苦了,整個(gè)侯府沒人有耐心這么哄著他。
這時(shí),脆弱又委屈的謝云澈,想到了宋佑寧的好。見到宋佑寧進(jìn)來,他撇撇嘴,等著宋佑寧過來給他噓寒問暖。
可誰料,宋佑寧沒看他,也沒關(guān)心他,謝云澈覺得更加難受了。
娘一點(diǎn)沒有蓮姨好,怪不得爹爹不喜歡她!
老夫人沖著宋佑寧招手,“阿寧快來火盆這邊,外面是不是起風(fēng)了?”
宋佑寧靠近幾步,拉住了老夫人伸出來的手,卻是給她把脈。
老夫人本想游說她別賭氣,見到宋佑寧沒多少表情的臉,只輕輕嘆氣。
宋佑寧把完脈,輕輕皺眉,老夫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如今發(fā)熱,咳嗽又聚痰,五臟都有些問題,恐怕堅(jiān)持不了多久。
宋佑寧:“老夫人身體無礙,可能是年歲大了一些,生病就有些難纏,好生將養(yǎng)著就會好的?!?
老夫人笑了一聲,“沒有阿寧操心我每日的吃食,我這把老骨頭,還真的是吃不消咯。”
郎中每日都來請脈,對于自己的身體,老夫人非常的清楚,知道宋佑寧是安撫她。
她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活夠了,別無他求,就是希望宋佑寧和謝司瀾好好的。
侯府如今正是上升期,謝司瀾頗受圣上器重,以后路還長,可不能被那上不了臺面的賤人壞了后宅風(fēng)氣。
老夫人又道:“阿寧,你快去看看澈哥兒,他剛才還在鬧著要娘親呢。”又對謝云澈說:“你這孩子不是吵著喊娘親,娘親來了,怎么不喊了?”
謝云澈神情有些別扭,又不由地想到宋佑寧每次生病時(shí)給他煮的粥,可好喝了。這幾日他喝藥,吃什么都沒胃口,就更加想了。
不過他也挺委屈,之前都是娘一直圍著他轉(zhuǎn),即便是他煩了,不愿意見到她,她也都是溫柔地看著自己。
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娘從進(jìn)來就沒看自己。
別別扭扭的謝云澈輕哼一聲,“我才不要她看呢!”
宋佑寧淡淡瞥他一眼,謝云澈傲嬌地扭過頭去,心里想著宋佑寧的懷抱,快快來抱他?。?
蓮姨晚上都不能抱著他睡覺,還嫌棄他鬧,說他腦袋沉,他只能找娘來哄他了。
宋佑寧很快收回目光,“有江道塵給澈哥兒看過了,他按時(shí)喝藥,不出三日便會好的。”
又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我去寫藥方,再看看之前的藥膳方子?!?
老夫人見宋佑寧冷淡,有些著急,給謝司瀾使眼色,只要他隨便和阿寧說幾句,阿寧就會服軟了。
可惜謝司瀾裝看不見,才不想給宋佑寧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