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無語的一戰(zhàn)
勸說不躲的霸凌
吃完飯,趙軍一抹嘴,起身就去拿薄棉襖。最近隨著氣溫上升,厚棉襖已經(jīng)穿不住了。
李如海也想跟著去,但卻被趙軍給攔下了。這小子滿臉都是看熱鬧的興奮,這讓陳大賴兩口子看著不得生氣嘛。白白得罪人的事,犯不上。
聽趙軍說不讓自己去,李如海就想出去打聽消息,可又被趙軍攔下了。
李如海倒是聽話,不讓去就不去了,但這時卻聽趙軍說道:“如海呀,你在家待命啊?!?
“?。俊崩钊绾R徽?,正在系扣的趙軍道:“到時候可能有任務(wù)要交給你?!?
“任務(wù)?”李如海眼睛一亮,當即應(yīng)道:“大哥,我知道啦,我就擱家等著?!?
說完,李如海拋給李寶玉、解臣一個得意的眼神。
趙軍、張援民從家出來,出了院子趙軍就招呼要往西走的張援民上吉普車。
“哎呦。”張援民笑道:“兄弟,你也太抬舉陳大賴了?!?
“這沒啥抬舉、不抬舉的?!壁w軍打開車門,在做進去之前對張援民道:“從他家出來,我直接擱那么久奔永勝去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肯定得跟領(lǐng)導(dǎo)匯報。趙軍不光得去永勝找周春明,等從永勝出來以后還得奔永利,到永利把這事跟保衛(wèi)場長閻書剛說一下。
都是場面人,不能空手上人家去看傷者。
所以趙軍先把吉普車開到小賣店外停下,張援民不讓趙軍下車,他自己進去買了四瓶罐頭、四包糕點出來,然后才又奔陳大賴家。
兩分鐘后,吉普車在陳大賴家院外停下。
下車后看院子里沒有狗,張援民眉頭一皺,道:“完了,我家狗是不是讓踢騰了?”
“應(yīng)該不能吧?!壁w軍道:“他們不就探倉子嗎?再說了,要沒主人領(lǐng)著,那狗也不玩命上啊?!?
“咋沒主人呢?”張援民苦笑,道:“張來寶以前不是它主人嗎?”
“哎呦,可不咋地?”兩人說著話,一人捧著兩瓶罐頭就進了陳家。
此時陳家屋里聚了不少人,但基本上都是來看熱鬧的。大多數(shù)都是老人和孩子,一個個還不消停,七嘴八舌、鬧鬧吵吵的。
趙軍開門的動靜,只有靠門的人有所察覺,他們往外看,見是趙軍拿著罐頭進來,當即就有人道:“趙軍來了。”
趙軍可不是一般的小年輕,聽說他來了,屋里頓時有了議論聲,甚至還有人小聲嘀咕:“這是奔那黑瞎子來的?!?
“行啦!”這時,屯大夫韓尚剛將點滴給陳大賴打上,他看了眼輸液的速度,然后對鄭林瑛道:“嫂子,完事兒了啊?!?
此時陳大賴光著膀子趴在炕上,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他受傷不輕,臉色慘敗、雙眼緊閉地趴在那里哼哼。
聽到韓尚的話,鄭林瑛忙道:“韓吶,麻煩你了啊。多少錢你先記著,等都打了,嫂子一塊堆兒給你算?!?
“行?!表n尚一邊說話,一邊收拾著他的醫(yī)藥箱。
這時趙軍擠進屋里,來到鄭林瑛面前,打了聲招呼道:“陳嫂?!?
然后,趙軍又對韓尚道:“韓哥在這兒呢?!?
“啊,軍來啦?!表n尚簡單地客氣一句,但他說話時對趙軍滿臉堆笑。
“兄弟,這還驚動你了?!编嵙昼鴽]想到趙軍能來,因為她家跟趙軍沒什么特別來往。
“我今天出門了?!壁w軍道:“回來聽說我陳哥受點傷,我就過來看看。”
說著,趙軍送上了自己手拿著的兩瓶桃罐頭和兩包糕點。
這也算四盒禮,合乎本地的規(guī)矩。
“唉呀……”這時,趴在炕上的陳大賴也不裝重傷了,他發(fā)出一聲呻吟,眼睛睜開往上挑,看向趙軍道:“趙軍兄弟來啦?”
“??!”接過罐頭的鄭林瑛,接陳大賴的話,道:“咱趙軍兄弟來了,還給你拿兩瓶罐頭?!?
跟陳大賴說完,鄭林瑛轉(zhuǎn)頭對趙軍道:“兄弟,從打你大哥到家。這么半天了,也就你不是空手過來的?!?
趙軍聞一笑,鄭林瑛這話,他是沒法接的。而鄭林瑛這么說,是沖屋里那些看熱鬧的人。
人家出事了,本來就挺鬧心,還來這么多看熱鬧的。
當然了,這幫人來,誰也不能說自己是來看熱鬧的,都說自己是來看陳大賴的??梢粋€個根本不顧及陳大賴如何,都只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時候能來看熱鬧的,除了屯溜子,就是在家沒啥事的老太太和老娘們兒。這些人臉皮也厚,不光自己來,一個個還帶著孩子。
韓尚來之前,這幫人更是都跑炕上坐著去了,老人、孩子圍陳大賴坐一圈,擠得陳有亮都沒地方了。
直到韓尚過來,他上炕為陳大賴包扎傷口時,轉(zhuǎn)個身都費勁。鄭林瑛看著實在壓不住火,才把那些個看熱鬧攆了下來。
“罐頭!”這時有孩子就喊:“奶,我要吃罐頭!”
“吃什么吃?”一老太太瞥了趙軍和鄭林瑛一眼,然后回頭對她孫子呼喝:“那是給你吃的嗎?”
鄭林瑛嘴角一扯,壓住心中火氣對韓尚道:“韓吶,嫂子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不用送?!表n尚擺手,道:“嫂子你就在屋吧?!?
說著,韓尚就要往外走??蛇@小屋不大,還擠一屋子人,韓尚便對那幫看熱鬧的道:“來,來,借光先讓我過去?!?
“孫娘啊?!边@時,鄭林瑛對剛才說話的老太太道:“你們都回去吧,大明子沒事兒啦,讓你們跟著操心了?。 ?
說著,鄭林瑛回身,將剛爬上的一個小小子抱下來,道:“快跟你奶回家吧?!?
說完,鄭林瑛抬起雙臂,做往外趕人的架勢。
屋里老老少少往出走,才露出在外屋地沒擠進來的張援民。
“哎呦我天吶!”張援民笑呵進屋,把東屋放在炕沿邊,道:“大賴呀,你這人緣好啊,我躺炕上前兒,哪有這么多人看我呀?!?
“他張叔,你可別說那三七疙瘩話了。”鄭林瑛白了張援民一眼,然后招呼趙軍、張援民二人上炕。
鄭林瑛到外屋地去給趙軍、張援民倒水,趴在炕上的陳大賴吃力把頭側(cè)著,朝向趙、張二人。
“我家狗吶?”張援民直接就問狗,只見陳大賴雙眼瞪大,隨即道:“唉呀媽呀,我把這事兒忘了!”
張援民一撇嘴,就聽陳大賴繼續(xù)說道:“我讓黑瞎子撓完,跟頭把式地下那坡子,正好碰著永利老范頭子,他趕爬犁拉那個木耳桿子,就這么給我送回來的?!?
陳大賴說完這番話時,鄭林瑛端著兩個茶缸子進來。在把茶缸分別遞給趙軍、張援民后,鄭林瑛對張援民道:“他張叔,你別跟你大哥一樣兒,他傷這樣兒,好不容易回來的,就沒顧上你狗。完了那啥,看狗要找不回來,我們……”
“行了,嫂子!”張援民一手拿著茶缸,一手沖鄭林瑛一揮,道:“你啥也不用說了,我們哥倆這些年,大賴人沒事兒就行。”
陳大賴對張援民有救命之恩,一條狗算啥呀。現(xiàn)在陳大賴躺在炕上,張援民咋也不能難為他。
但狗是生是死,出事地點在哪兒,張援民得知道。要是狗沒死,只是傷了的話,得趕緊上山爭取把狗給救回來。
而要是狗死了,張援民也想上山給那狗埋了。尤其是張來寶跟著去了,張援民怕那損犢子把死狗弄回去扒皮、吃肉。
于是,張援民便向陳大賴問道:“陳哥,那狗是讓黑瞎子撓了,還是踢騰了?”
“咋也沒咋地。”陳大賴此話一出,趙軍、張援民眼睛齊齊一亮,張援民緊忙追問:“那狗呢?”
“跟著張來寶跑了?!标惔筚嚾绱苏f,張援民又問:“那張來寶吶?”
“不知道??!”陳大賴道:“那個損種,我c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