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并沒有多少問題想問女孩，完全就是本能地想見她而已，關(guān)鍵是我知道他能分辨出我和他誰是誰，其實之所以要見她，究其深層次的原因，還是我想確定自己是誰，在我看見自己b型血的那張化驗單的時候，我開始對自己有了一種深深的懷疑，我開始懷疑自己倒底是誰，而見到女孩，就是想確認(rèn)。

女孩這次卻沒有說任何表示我身份的話，她說的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在801說的那句——他就是他。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我究竟是誰。

女孩并沒有停留太長的時間，很快就離開，整個監(jiān)護(hù)室里重新剩下我一個人，外面是警局的人員和郭澤輝，警局的這個小伙我不認(rèn)識，郭澤輝雖然認(rèn)識，但是現(xiàn)在我們身份倒轉(zhuǎn)，他并不曾和我說一句話，雖然我就是他曾經(jīng)的同事，可是現(xiàn)在在他眼中我根本就不是何陽，而是那個殺人的變態(tài)。

所以我并沒有打算和他交談，因為即便交談他也會覺得我只不過有什么企圖。

這樣到了下午的時候，換了王哲軒來換班，我在特別監(jiān)護(hù)室里呆了兩天，他們都是四小時換一次班，都是辦公室的人輪流著來，不過那個人沒來過，大約是不能讓人看出什么來，因為我和他兩個人是不能同時出現(xiàn)的。

我第一次感覺到王哲軒這個人的特別，就是從這一次開始的，以往的時候因為并沒有多少交集，他們新來的幾個也不怎么參與到我們以往的案子中來，似乎樊振給他們安排了新的任務(wù)，所以接觸并不是很多，我對他的印象就純粹停留在外表，他算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小伙，其余的就沒什么印象了。

但是他來了之后，很快就和我說起話來，他先是一直盯著我看，看餓了好一陣子，我就不耐煩地問他說：“你在看什么？”

我的語氣里顯然帶著一些不耐煩，但是他卻并不惱，而是說：“你和何陽長得真的很像，要站在一起真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你們甚至比雙胞胎還要像?！?

我只是看了看他，并沒有說別的話，而是覺得他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好奇心還很強的小伙而已，可是接著他就說：“可我看著你總有些怪怪的，應(yīng)該說看何陽的時候也覺得怪怪的?！?

我聽見他這樣說，就問了一句：“怎么個怪法？”

不了他說了一句有些嚇到我了，他說：“我覺得你們倆好像調(diào)換一下身份似乎會更像一些?！?

他這話說的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當(dāng)時的確被震驚到了，但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搭理他了，而我的心里則在盤算著王哲軒的這個意思，他是不是看出來了什么，畢竟能進(jìn)入到辦公室的人都不是簡單的，剛剛對他那種膚淺好奇心的判斷，似乎并不準(zhǔn)確。

之后王哲軒也不怎么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旁邊的警員出去接水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和我，他忽然貼到了監(jiān)護(hù)室的鐵欄邊，用只有我和他才聽得見的話說：“其實，你才是何陽吧？”

頓時所有的偽裝，甚至是所有的防線都被他的這一句話鎖擊潰，我看著他整個人停頓了一兩秒，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很快我就平復(fù)了下來，我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他聳聳肩說：“就是一種直覺。”

我看著他，顯然不大相信，然后他看了看外面確認(rèn)那個警員還沒有進(jìn)來，這才和我說：“其實我對你印象挺深刻的，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我說不上來，但是在前幾天忽然看見你的時候，覺得好像你不是你了，我當(dāng)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并沒有在意，直到剛剛又看見你，那種很特別的感覺又回來了，我聽說了那天樊隊和張子昂逮捕你的事，所以心上就生出了一個疑惑，如果你從我感覺不對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jīng)被調(diào)換了呢，直到被逮捕的那天又被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