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馬立陽女兒之后,覺得她和我之前見到的模樣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這種變化是十分明顯的,這時候的她看起來真的和一個精神病人完全沒有區(qū)別了。我不知道在短短的時間里她為什么忽然就變成了這樣,見到他的時候,以至于到了她身邊她似乎都沒有反應(yīng),好一陣才轉(zhuǎn)過頭來看我。
她看人的眼神完全是呆滯的,那種空洞無光的晦暗感。所以我看到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女孩了。我在她床邊坐下來,我看見她神情上有了一些變化,好像是防備的樣子,似乎我坐到她的床邊威脅到了她一樣,但是她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做任何的動作。
我于是輕聲問她:“你為什么忽然找我來?”
她卻看著我,好像壓根不明白我在說什么,我皺起了眉頭,因為我知道,她既然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估計是說不出來什么了。但我沒這樣放棄,我問她:“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說?”
她依舊看著我,卻什么都不說,從前她也會一直看著我但什么都不說,可是現(xiàn)在和從前卻壓根不一樣,現(xiàn)在我感覺她是壓根就不知道要說什么,甚至整個人就是神經(jīng)錯亂的。
見她這個模樣,我于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就站了起來,她這里得不出什么線索來,只好找她的主治醫(yī)生來問問了。在我站起來的時候,我看見她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畫,好像是她畫的,我于是拿起來,看見上面畫著一個人,但是卻沒有頭。
看見畫的時候,我心上猛地一震,只覺得千萬種復(fù)雜的感受一一而過,卻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我于是看了女孩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女孩也看著我,似乎很緊張我手里的畫,生怕我就這樣把它奪走了一樣。我看看畫又看看她,于是用手機把這幅畫給拍了下來,這才從里面出來。
就當(dāng)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女孩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只聽見她怯生生地說:“你沒有頭!”
我狐疑地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她,只見在我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她把頭埋在臂彎之間,似乎這句話是什么禁忌一樣,我會因為這句話而傷害她似的。見她這樣,我轉(zhuǎn)過身拉開了門,就出了去。
從她的病房出來之后,我本來打算去問問醫(yī)生她的近況的,可是因為出門前她的那句話而打消了,我直接離開了醫(yī)院,我沒有回辦公室也沒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回家了,到了家里的時候,我給張子昂去了一個電話,為了不妨礙明天我去見汪龍川,我現(xiàn)在必須把其余的事都放一放。
張子昂的電話接通之后,我和張子昂說了今天去見女孩的事,對于她的變化我有些擔(dān)心,我于是讓張子昂到那里查查看為什么忽然間女孩就變成這樣了,我覺得這里頭應(yīng)該是有什么內(nèi)情的,要么是她見過了什么人,要么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有問題。
張子昂答應(yīng)的很爽快,雖然他身上的事情也很多,加上我徹底不能再參與官青霞案子,這些幾乎全部都落在了張子昂的頭上,不過即便忙他也沒有任何推辭的意思,本來這些案子之間的關(guān)系就錯綜復(fù)雜,有時候甚至可能只是一個微小的線索就能解開整個謎團。
之后的時間我就一直為明天見汪龍川的事做準備,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有些緊張,一種莫名的緊張,也說出來一個所以然,好似覺得自己無論怎樣做都無法緩解這種緊張的情緒,隨著時間的逼近,更加有些不安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安,是因為答案,還是因為要重新見到汪龍川,又或者是因為董繽鴻,也就是我老爸。
后來是王哲軒的電話打斷了我的這種緊張情緒,看見王哲軒電話的時候,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給我打來電話,接聽之后他第一句話就問:“我聽說明天你要去見汪龍川?”
我在心里暗暗驚訝,因為這事只有我和樊隊兩個人知道,其余的人就連張子昂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立馬警惕起來,就裝糊涂說:“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王哲軒說:“我既然這樣問你就表明已經(jīng)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隱瞞。”
我也針鋒相對回答:“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為什么還要問我?!?
王哲軒接著卻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話的,讓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要和我說什么的,他說:“是不是這樣的開場會讓你覺得很神秘的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聽得臉都要抽筋了,于是很正式地回答了他兩個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