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依之物??!”
“要取你,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著依然故我,紋絲不動插在地面上的北方壬癸玄武劍,張凡不由得搖頭苦笑著,無可奈何。
現在他置身的所在,其實乃是霧外江山的化神神通顯化,其根本,就是眼前的這把五方神劍之一的北方壬癸玄武劍。
只要他就這么探神劍拔出,整個世界必然崩潰,但了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命帶著這把神劍離開,都成問題。
再來,他的目的,畢竟不是在這把神劍之上,石鐘山,東皇鐘,才是他此行真正必須得到之物。
張凡后退兩步,離開劍光所籠罩的區(qū)域,緩緩地盤膝坐下,沉吟了起來。
現在外面雙方勢力角力,結果如何,尚不可知,他們都是底牌藏得很深的人,就如那個黃石道人,他就從來不曾為此人擔心過,其身份,怕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至于瑤菲綾更不用說了,從頭到尾,連手都沒有出過,一切都有極光道人代勞,可謂是深不可測。
極光道人是老牌強者了,自不待。
這是人之間的角力,而世界之間的角力,也不曾少去半分激烈。
還在石鐘山上時,便見得了霧靄世界、地火夾擊石鐘山與紫極天火的一幕,背后隱藏的,自然是域外天火世界了。
外有世界級別的力量爭鋒,內有至少結丹巔峰以上的修士搏殺,張凡要做的,就是在這一潭渾水中,取得石鐘山而走。
若是不能達成這一點,他無論有什么樣的戰(zhàn)績,得到了什么異寶,都算是失敗的,皆不足以彌補錯失煉制本命法寶的機會這么大的損失。
這樣大量的天火紫金銅,怕是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今生今世,再難遇得。
在這幽深的海水,遍布的玄冰包裹下的靜謐世界中,張凡沉吟良久,目光漸漸堅定了起來,如有實質一般,成洞徹之勢。
豁然間,長身立起,張凡看了一眼靜靜插在地面上的北方壬癸玄武劍,自語了一聲:“會有機會的?!彪S即緩緩退了出去。
經行處,紅光盡染,光華及處,玄冰融化,海水破開,觀其聲勢,仿佛要在這海底深處,直接開辟一條直通海面的通途一般。
一步步,從海溝中離去。
“轟~”
巨浪滔天,暗含點滴晶瑩,卻是自海底深處,海溝之內被強大的爆發(fā)力量帶出的冰凌碎屑,倏忽之間,融化無蹤。
海面上驟起波瀾,粼粼波光破碎,張凡從沖天而起,滴水不曾沾身。
從壓抑深沉的海水中竄出,他陡然覺得四面一輕,天高云淡,好像周身的毛孔同時開始呼吸一般的,整個人都為之一暢。
不過這種感覺之持續(xù)了一瞬,還來不及體驗這種驟然開闊之感,他的臉上便驟然變色。
“轟隆隆~~轟隆隆~”
好似無窮海浪,自峽谷中奔流而過的轟鳴之聲,自天際隱隱傳來,漸至震耳欲聾,感覺上就好像整個霧靄天地,都被加上了一層限制,無盡的波濤,只能在咫尺間洶涌。
舉目望去,初始之時,還不得見,不過轉瞬,隨著轟然之聲漸盡,無邊無際的大海四面,一道白線,自水天交接處浮現了出來,片刻不停,倏忽近前。
“崩潰,這霧靄世界在崩潰!”
張凡面沉如水,眼前的情況一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分明便是整個霧靄世界走到盡頭,四面八方,空間崩潰,就好像燃燒到了極點的篝火,驟然向著中心處塌陷了下來。
若是方才他想都不想地拔起北方壬癸玄武劍,出現這樣的結果倒也正常,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這么做。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張凡凌空而立,眼看著仿佛天地傾覆一般,偌大的空間不停地被壓縮著,不過片刻,原本還幾乎渺不可見的天際白線,儼然若滔天巨浪化作的高墻,闖入到了視野之中。
“用不了一個時辰!”
默默估計了一下這傾覆壓縮的速度,張凡在心中得出了一個大致的時間。
只要再過上一個時辰左右,整個天地,怕是便會塌陷成北方壬癸玄武劍存在的那個小小海溝大小了。
恰在此時,那種如奔雷一般的轟鳴之聲,忽然被陣陣呼嘯爆鳴之聲蓋下,這聲音,越來越近,帶起的狂風,拂散了張凡的衣角。
“黃石道人?!?
“瑤菲綾,極光道人!”
張凡是心中一動,循聲望去,不必說,能在這個時候弄出這么大的動靜的,自然是他們三人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