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長虹,寂滅之火焰、太陽之光輝,匯成了一道毀滅的洪流,奔涌而出,須臾之間便跨越數(shù)百丈距離,直沖而下。
在金虹的盡頭,極光道人面沉如水,雙手交疊于胸前,豁然推出。
霎時間,橫絕天地一金虹,仿佛將做生死之搏的兩人,連接在了一起。
大喝一聲,極光道人再顧不得瑤菲綾那邊的情況了,苦修數(shù)百年的神通靈力,驟然凝于掌間,正面迎上了毀滅金虹的沖擊。
一擊之下,將結丹巔峰的實力,顯露無遺。
什么是結丹巔峰?初窺元嬰門徑,略悟域之神通,方可稱結丹巔峰,離元嬰大道,不過一步之遙。
極光道人的雙掌間,一炷火紅,若銀河倒瀉,似狂龍怒吼,化作一道火焰洪流,與金虹轟然撞擊在了一起。
剎那間,轟鳴之聲、爆燃之音,云霧也為之燃燒,大海亦為之煮沸,一擊之下,恐怖威能,漸成改天換地之勢。
這還是在無邊無際,無生命存在的霧靄世界中,若是在外界,這般一擊,無異于天災,代表的是無數(shù)生靈的湮滅,大地都要為之改換容顏。
“元嬰神通域!”
金虹的另一端,張凡握著九曜棲曰的手掌不由得一緊,目光之中,一派沉凝。
到了此時,極光道人的強悍實力,再無可疑,確是結丹的最巔峰,不愧是兩次沖擊元嬰險險就能成功的頂尖強者。
以他的手掌為源頭,金虹的中端為彼端,半截金虹,盡數(shù)為極光穿梭之火焰天地,在那片空間中,好像極光無處不在,不停地穿梭著、破碎著,天上的云彩,洶涌的金虹,趨于崩潰的空間,盡在漫天的極光下成千瘡百孔之勢。
毀滅金虹,乃是張凡借三足金烏法相、扶桑木九曜棲曰之力,憑著險死還生的胸中一口怒火,轟出的至強一擊。
若是以純粹的靈力來計,別說極光這個結丹巔峰,便是元嬰老怪,也無法輕松硬接。
奈何,境界的差距,永遠不是以靈力的數(shù)量來衡量的。
“好個極光火域!”
看著半邊極光火焰,半邊金虹光輝,整個天地,仿佛被宰割成了兩半的情景,張凡長出了一口,暗暗贊道。
極光此時施展出來的極光火域,固然是比起真正元嬰真人施展出來的那邊整個天地都為之變幻,卻也是小范圍內(nèi)的掌控,不下當年劍戾的神通了。
敵人如此強大,一擊并未奏效,張凡卻沒有什么失望之色,反而對眼前的情況,十分的滿意。
他與極光與黃石、瑤菲綾三人不同,他沒有什么責任在身,更與海外七仙全無關聯(lián)的,他的目的,僅僅是石鐘山,只有能得到此物,其他種種,不過過眼云煙,何需在意?
故此,他只要拖住這極光道人也就夠了,不需要太跟他拼命,若是弄得手段盡出,身受重傷,便是滅殺了極光,卻影響到了石鐘山的收取,那也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這般情況,他張凡能滿意,極光卻無法滿意,眼看著他臉上驟然現(xiàn)出嫣紅之色,血氣上涌,火焰騰起,似有什么神通要施展,張凡的神色,也不由得為之一凝。
恰在此時,極光道人的神色忽然一變,本以涌上臉龐的嫣紅若潮水般褪去,一抹駭然之色浮現(xiàn)。
“嗯?怎么了?”
張凡的心中剛剛閃過疑惑,忽然若有所覺,驀然回首望去。
“什么?!”
霎時間,他的臉上,猶如極光道人一般,駭然失色。
在他們兩人身后數(shù)千丈的地方,也就是黃石道人與瑤菲綾交鋒的所在。
那里,至始至終都被濃密的水汽霧靄遮蔽,見不得真切,雖然曾片刻被極光道人的覆地印鎮(zhèn)壓,奈何兩人神通縱橫,偌大的海面,時時刻刻處在余波的轟擊之下,這云霧不僅不見減少,反而愈發(fā)的多了起來,凝如實質,就仿佛無量的海水,被挪移到了空中一般。
此時,漫天的水汽霧靄,卻再不是一副凝白滴露的模樣了,九成九的空間,幾乎全數(shù)的霧氣,盡被染成嫣紅之色。
這抹嫣紅,在不斷地擴散,不停地轉濃密,不過片刻功夫,遍及數(shù)里遠近的水汽霧靄,仿佛一朵正在不停燃燒著的火燒云一般,甚至偶然可見得,零星半點的火星,自水汽中冒出,正是水中火舞。
“嗷~~”
恰在極光道人與張凡兩人駭然回望之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之聲,從水中火舞,霧靄燒云中傳出,無形的波紋,在霧靄中震蕩著,牽動無數(shù)火紅霧氣,漸成實質。
“轟~”
仿佛一個天地風眼,驟然出現(xiàn)在霧靄的中心處,這即便是極光覆地印,依然只能壓制不能驅散的濃霧,頃刻之間,蕩然無存,天地間頓成朗朗乾坤,目之所及,再無障礙。
“這是黃石?”
無論是張凡還是極光,幾乎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正仰天咆哮的身影,卻是那個黃石道人?
此時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身影,遍體呈火紅之色,無論頭發(fā)還是膚色,便是張口吐氣,也自成火焰波紋。
這哪里還是人,分明便是一個火焰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