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
“竟然是青銅鼎!?。 ?
張凡怎么也沒想到,時隔近百年,他都要以為青銅鼎只有三座的時候,又一尊青銅鼎,在最突然的時刻,露出了蹤跡。
“小子,是青銅鼎嗎?”
“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老頭子了?!?
菩提園中,苦道人上躥下跳,捉耳撓腮的,倒是與他此時的模樣頗為相配。
苦道人對氣運(yùn)重寶青銅鼎,以及其上的大神通之好奇,完全不在張凡之下。
這么多年下來,他早就知道,張凡能有今曰的成就,與其本身的心姓有關(guān),與他苦道人的相助有關(guān),而重中之重,卻是大氣運(yùn)與大神通。
這兩者,皆與青銅鼎相關(guān),讓他如何不急。
“是!”
“就是它,第四尊青銅鼎!”
張凡的聲音,沉凝而穩(wěn)重,無絲毫遲疑,無半點(diǎn)猜測。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苦道人手舞足蹈,好像比張凡自身還要高興一般。
張凡的目光始終凝在雷澤道人手上紫色晶石映出畫面,好像聚精會神一般,沒人知曉的是,他早就神游物外了,腦海中只有先前驚鴻一瞥的一幕。
浩瀚大海上,無垠水域中,一座不遜色于九州疆域的大島,好像天地之所鐘愛的土地,為四方靈氣,八方氣運(yùn)之所匯聚。
有強(qiáng)大的妖獸,御空飛行,破地穿山,強(qiáng)橫的身軀過處,大山也為之破開,大澤也為之填平;
有永遠(yuǎn)籠罩在星光下的奇妙土地;
有億萬生靈虔誠叩拜,奉上三牲祭祀的神域;
這一切,隨著一天的到來而結(jié)束。
一座無比龐大的高山,驀然間,破空而出,好像一下子撞破了空間,來臨了這個世界。
山上有飛瀑流泉,有綠樹成蔭,有青草依依,有鳥獸棲息
除卻龐大之外,這就像是尋常的好山水,足養(yǎng)一方人家。
可對紫府州來說,這座高山,卻是終結(jié)之山。
大山落下,無數(shù)生靈被壓成了齏粉,大地為之龜裂,氣脈為之?dāng)嘟^,頃刻之間,便是天崩地裂,換了人間。
先不說無數(shù)生靈,多少強(qiáng)者,身隕于這場天災(zāi)之中,當(dāng)這座龐然大物平靜了下來之后,一幕景象,便將張凡的目光牢牢吸住了,這許久過去了,一直無法剝離。
一團(tuán)氤氳霧氣,從高山上噴吐而出,在無限高的地方,虛空成像,幻化出了一方模樣。
在這氤氳霧氣之上,一座金殿,巍然屹立,萬丈金光,遍照紫府州。
金殿上空,最高處,一尊與金碧輝煌的金殿格格不入的樸實無華的青銅鼎,恍若鎮(zhèn)壓著什么似的,沉凝到了極點(diǎn)。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青銅鼎躍入了張凡的眼簾,將他的注意力牢牢地吸住。
其實在紫色晶石放出的畫面中,這一幕不過是驚鴻一瞥,隨即便是紫府州元?dú)獯髠瑲膺\(yùn)斷絕,九州并海外強(qiáng)者聯(lián)手來攻,洗劫而去,在離開前拔出九座紫府禁碑加以禁制,最終導(dǎo)致了紫府州的陸沉。
那些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絲毫不放在張凡的眼中,腦海中千萬遍地回放著青銅鼎出現(xiàn)的那一幕。
這個紫色晶石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制,畫面清晰無比,氣息儼然就在眼前,觀看這畫面,與身臨其境并無太大的區(qū)別。
在紫色晶石顯示出來的圖像中,在那座高山上,綠樹青草,可見露珠;流泉飛瀑,隱現(xiàn)彩虹;金殿巍峨,雕梁畫棟,金磚鋪陳,皆是歷歷在目,清晰無比。
惟一模糊的,便是青銅鼎!
青銅鼎上的文字,第四個大神通到底是什么?一片模糊,根本就無法看出任何的細(xì)節(jié)。
不過那氣息卻是騙不了人的,張凡手上就有著三尊青銅鼎,如何有可能瞞得過他的感知,第一下感應(yīng)到其氣息的時候,他心中就再無懷疑。
紫色晶石不曾照出第四神通為何,這點(diǎn)張凡并不奇怪,若是沒有點(diǎn)特殊之處,如何承載得其這般驚世大神通。
不知不覺間,張凡縮在袖中的拳頭緊握,胸中激流洶涌,直欲按捺不住。
這些年來,隨著修為漸深,地位漸高,他心中的沖勁,對實力的渴望,不可避免地大不如前。
他想要踏入化神境界,步入長生大道,完成少年時就豎立的夢想,就需要先踏破元嬰后期關(guān)卡。
可那又談何容易,元嬰后期,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隔膜,每個人突破的辦法都不相同,各有機(jī)緣所在。
唯一的共同點(diǎn),可能就是水磨功夫了。
張凡今年還不到兩百歲,進(jìn)境之快無與倫比,根基未免欠缺,想要突破到元嬰后期,就愈發(fā)的困難。
想到此后無盡歲月的水磨,他的心中,也難免產(chǎn)生了一絲疲倦與懈怠。
現(xiàn)在這一切,都在那驚鴻一瞥下潰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