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鐘,發(fā)出令得張凡重傷的一擊,掩護自我影子后退,現(xiàn)在卻是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按住。
如流水一般的鮮血,順著手掌流出,頃刻之間,染滿了整個東皇鐘。古樸的青銅之色不再,只有血腥氣十足的鮮紅。
張凡的周身上下,飆飛而出的鮮血化作霧氣,鮮紅的薄霧,將他整個人籠罩。
在他的身后,長達丈許的距離,灑滿了一地的鮮血。
代價,可謂之慘重!
極近的距離,硬吃東皇鐘傾力一擊,張凡身上的傷之重,也就是差口氣而已,若是接下來的一擊不中,那也不用打了,他會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付出偌大的代價,豈有盲目的道理。
幾乎在手掌按在東皇鐘上的剎那,張凡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一點寒芒,心中大喝:“老伙計,回來吧!”
狂暴的靈力洶涌而出,至手掌上,五色光華,驀然浮現(xiàn)。
――五色神光!
張凡所有的神通都被封禁,無法離體,但在這牢牢捉在手掌中的情況下,卻是發(fā)揮出其威力的大好機會。
“刷!”
東皇鐘上面的血漿瞬間盡數(shù)崩飛,古拙的鐘身上,頃刻之間,五色神光百次輪轉。
畢竟是親手煉制的法寶,在五色神光的助力之下,連眨眼時間都不到,東皇鐘就已經(jīng)易主了。
在這個時候,自我影子的臉上,猶自停留著見得張凡自殺式撞入到東皇鐘攻擊中時浮現(xiàn)出來的驚愕。
后退第三步,還尚未踏出。
電光石火之間,一切皆已發(fā)生。
自我影子能用五色神光去刷張凡的法寶,卻忘了張凡也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神通雖被禁止離身,可還有變通之法。
就是這個變通之法,重傷的代價,終于讓張凡在一個時辰的激戰(zhàn)中,第一次占得了上風。
“咚~~咚~~~咚咚咚~~”
三聲東皇鐘,響徹天地間!
震撼神魂的鐘聲中,定地水風火,鎮(zhèn)壓鴻蒙的鐘聲中,張凡渾身通暢,只覺得周身傷勢不再,第一次覺得這鐘聲是如此的悅耳。
對他來說,是暮鼓晨鐘,對自我影子來,就是喪鐘了。
東皇鐘聲中,自我影子猛地凝滯了一下,第三步就不曾踏出。
片刻的耽擱,張凡已然欺近到了面前,手中天火扇,毫不猶豫地揮出。
“轟~”
紫極天火,化作無數(shù)道火舌舔舐,儼然層層波濤涌去,瞬間將自我影子淹沒其中。
若是影子始終一不發(fā),好像沒有說話的能力,這下定是驚天動地鬼神驚的慘叫聲爆發(fā)。
“結束了?”
張凡心中剛剛生出放松之意,便覺得全身上下,無萬蟻啃噬,好像血肉都要一層層的剝離了一般,忍不住一聲悶哼,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也正是這一放松下來豁然爆發(fā)的,此前壓抑下來的所有痛苦,讓張凡的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感覺好像忽略了什么東西似的。
“不好!”
“大意!”
驀然間,千回百轉念頭,終至豁然開朗,一驚之下非同小可,心臟險些直接從口中蹦了出來。
“肉身!”
“我的肉身太強了。”
張凡差點一口咬了舌頭,激動之下竟是忘了經(jīng)過金鱗荒蛇精血的吸收,他的肉身強度不在同級妖獸之下,只是身軀龐大上差了無數(shù)倍罷了。
這般情況下,這股紫極天火,卻是一時之間殺之不死。
自我影子的肉身強度應當跟他相當才是,絕對沒有這么快死,哪怕那些紫極天火,足夠?qū)⑵胀ǖ脑獘胝嫒嘶骰覡a十次了,結果也不會有半點變化。
換句話說,對方還有翻盤的機會,而他自身卻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無法再戰(zhàn)。
若真的出現(xiàn)那種情況,前面所有的一切,全都白費,再來一次,難度增加無數(shù)。
想到這里,張凡幾乎連抬頭的時間都省去了,福至心靈下,天火扇從手中電射而出,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也顧不得對五色神光的忌憚了。
剎那間,天火扇帶出一道深邃之黑與純粹之紫間雜的光輝,徑直撲入漫天紫火之中,直沒入自我影子的胸膛里。
到得此時,張凡才豁然抬起頭來,一看之下,臉色“刷”地一下蒼白。
一道星光,迫開紫火,在他的眼中,飛快地變大,不過一彈指的時間,甚至還未窺得全豹,就已經(jīng)占滿了整個視線,更有無盡的冰寒,幾乎將全身凍結。
不用看,張凡也知道他面對的是什么了。
――弒神戰(zhàn)槍!
無盡星光,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血煞之氣,兩者合一,在他的身上只有弒神戰(zhàn)槍!
極快,極猛,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若尚在完好時,張凡或可受點小傷閃躲開來,在這個時候,卻是有心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