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遁影,是天妖**中的一門神通,本是為妖族量身打造,張凡以人類之身修煉,憑空多出了不少難點(diǎn)。
其中限制最大的,就是妖氣。
以妖氣駕馭靈力,這是天妖**中最基本的一點(diǎn)。
這點(diǎn)換做其他的人類修士,或許就是狐貍咬刺猬,無從下口了,可對法相宗修士來說,卻是簡單。
張凡最終正是以大曰金烏法相本身的妖氣與妖力,修成了天妖遁影**。
大曰金烏法相,在他少年時(shí)施展出來,黑氣彌漫,火焰亦成黑色,乃是濃郁到極點(diǎn)的妖氣、妖火,及至他修為大成,法相本身也隨著領(lǐng)悟而提高,終至如今正大光明之象。
然其本源,終究是妖,以其駕馭天妖遁影**,全無問題。
在張凡修煉成功之后,甫一測試,眉宇間頓時(shí)現(xiàn)出了一抹喜色來。
以金烏妖力施展天妖遁影,其威力竟然大增,至少現(xiàn)在他初學(xué)乍練,已然不比千目老妖親自施展差上多少了。
這就是妖力本質(zhì)上的差距導(dǎo)致,妖皇之尊,豈是其他尋常小妖能媲美的?
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他對天妖遁影的理解與熟悉,定然會遠(yuǎn)遠(yuǎn)超過千目老妖的水平。
站在漫天飄雪之中,張凡猶自思索天妖**諸事,心中忽然一動,連忙舉目望去。
這一看,頓時(shí)發(fā)現(xiàn)了不同之處。
整個世界,乍看起來并無變化,然落入眼中,卻有別樣的鮮活,好像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帶著靈姓,儼然生靈一般。
緊接著,紫色的光輝,隱隱約約分成九個方位,重新映照天際,即便隔著無數(shù)的距離,仍然能感受到那種紫府神碑特有的氣息。
“這么快?”
張凡愕然,他修煉天妖遁影,充其量也不過用了個把月的功夫,其間還有意多鉆研了一段時(shí)間的大衍天數(shù),就是打了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
可是現(xiàn)在看這情況,大悲老人分明已經(jīng)清醒了。
這倒是好事情,張凡正打算前去紫府神碑處一看究竟時(shí),大悲老人的聲音,驀然間傳入了耳中。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爽,好爽~哈欠~”
“我說小張凡,不過看看我嗎?”
他的聲音中還帶著點(diǎn)虛弱之態(tài),并不是十分的有力和中氣十足,甚至那猥瑣勁兒,都少了幾分。
然而無論如何,比起一月之前,已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伴著大悲老人的聲音,天地間,紫色的光華蕩漾著,好像天地為一湖水,這聲音就是驚起漣漪無數(shù)的小石子一般。
天上紫光,中間漣漪,大地土黃,偌大天地,仿佛被分成了上中下三層,彼此分割又彼此相連,有渾然一體之感。
“成功了!”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依然壓抑不住“砰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
大地胎衣與先天一氣大地元胎都是被他親自煉化的寶物,彼此之間聯(lián)系緊密,在天地變化的剎那,他就感覺到了大地的不同。
大地胎衣,在張凡的感知中,無所不在,又無處存在,就好像一層薄薄的膜,鋪陳滿了整個世界;
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深深地沉入地心深處,若非無形的心血聯(lián)系,以張凡的修為,完全不可能感知到那無窮深的大地核心。
在那個地方,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如同心臟一般,安穩(wěn)地停在哪里,每一搏動,每一晃蕩,都會影響到整個紫府州天地,儼然紫府州的源泉與核心。
感受這一點(diǎn),張凡心中頓時(shí)一片明悟,顯而易見,昔曰的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已然成了今天的紫府意識。
內(nèi)有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掌紫府意識,外有大地胎衣控山川大地,表里山河,盡入掌中。
恍然大悟的同時(shí),張凡的意念與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和大地胎衣接觸,一種莫名地感覺,忽然涌上了心頭。
整個天地,整個紫府州世界,在這一剎那,在他的眼中,全然不同了。
本來層次分明的立體世界,忽然之間在他看來恍若一個平面的沙盤,手指輕輕一一動,便是萬里江山。
“原來如此!”
良久良久,張凡忽然抬起頭來,眼中神光熠熠,抬起腳來,一步踏出。
這一步,跨越了千里冰封、萬里海波、不盡群山俯瞰江流,江山如畫,盡在一念之中,一步之下。
什么神行千里,什么縮地成寸,什么咫尺天涯,在這一步下,概為虛妄。
倏忽之間,無數(shù)山河倒退,再抬頭,一座巍峨屹立的巨大紫色石碑,通體散發(fā)著盈盈紫光,沖天威勢,矗立在前。
――中央紫府神碑!
張凡這一步,跨越了半個紫府州,直面了在紫府州中心處的中央紫府神碑。
面對雄渾大氣的中央紫府神碑,回望表里山河,萬里疆域一步跨越的感受,他的心中莫名地一陣觸動。
“這就是獨(dú)有的空間,自有的天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