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一點純陽!”
在神算子放四野的時候,云?,幍任宕笤茰Y之主,方才從狂喜中清醒了過來,臉上猶自掛著不敢置信之色。
連化神道君都想要凝練而難以成就的一點純陽,對他們幾個元嬰真人來說,真算得上是天上掉餡餅了,即便是沒有其他的收獲,單單此點就屬此行不虛了。
正在此時,一盆冷水忽然當頭淋下。
“諸位莫要高興得太早,純陽雖好,也要能生離此地,方才有用?!?
神算子緩緩道來,再不如此前傳音四方般的威勢,反倒似清泉般在眾人的心中流過。
“留得姓命在,這點純陽,就能省去你們多年苦功,長生大道也非虛妄;姓命要是不在了”
說到這里,神算子凝而不發(fā),也不需說透,眾人皆是悚然而驚,回神過來還在身在險地,躬身行禮后將喜色收斂,放開神識警惕了起來。
神識這一散開,云?,幍热四樕项D時現(xiàn)出一抹驚愕之色,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扭頭張望,卻見張凡、叔通等人,早就神色凝重,顯然比起他們的后知后覺要早先一步就發(fā)現(xiàn)了不妥之處。
陡然壓抑的氣氛中,云?,幦滩蛔¢_口問道:“張道友,叔通前輩,這是”
不待她把話說完,叔通便接道:“三息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消失了?!?
“嗯!”
張凡亦是點了點頭,示意叔通所不虛。
那些從云中界各處借著東風進入此處秘境的元嬰真人們,在神算子傳音之后,一個個皆是動身前行。這一動身,就好像頃刻之間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在眾人的神識范圍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是單單一人如此,還可能是掌握著什么如張凡化虹之術般頂級飛遁之術,人人如此,那就決計不可能了。
“天門秘境,不是那么簡單的?!鄙袼阕右馕渡铋L地說道:“這不過剛剛開始?!?
張凡聞似有意若無意地望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仔細地探查起周圍的環(huán)境來。
這個時候,那引燃元嬰元神,化作一點純陽的熾熱氣息已是消失不見,偌大的天地間,一片死寂。
這死寂指的不僅僅是安靜,更有一種生氣完全消散的詭異,感覺就仿佛來到了一個走到盡頭的世界,一切都在虛無的邊緣。
“再往后,大家就要分開,看各自的本事了,生死自有命數(shù)在”
神算子驀然間一拍粗木輪椅,話音傳出的同時,輪椅后的小童兒發(fā)力一推,兩人一椅好像裂開虛空一般,頓時在眾人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卻早有所料的叔通之外,其余人等皆是一挑眉毛,顯然是明白了其余的那些元嬰真人到底消失到了何處。
“叔通前輩,此后的一路,當真無法彼此借力嗎?”
東云淵主這次等不及云?,庨_口,迫不及待地向著叔通問道。
發(fā)問的同時,他還不忘瞥向張凡一眼,想來他們本來是打著借著張凡之力獲取寶物的念頭,現(xiàn)在看來竟是要成空了。
“不錯!”
叔通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明顯后面一行,對他來說也非易事,一邊沉吟著,他一邊接著說道:“這條路,誰也沒有走到過盡頭,具體如何,也無人能夠知曉,只知道一入其中,只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前進,無法倚靠他人之力?!?
頓了頓,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片刻之后,叔通才繼續(xù)道:“當年與叔某一同前來的云中大神通者與天人一族高手亦曾有過分析,想要生離此地,或是獲得云中秘藏,無非是三條路?!?
“有三條路之多?!?
云?,幍热讼仁且幌玻^而見得叔通臉上的凝重之色仍然沒有半點消散,便明白那三條路,怕是都不易走。
“一是強敵入侵云中界,撼動了世界本源之力,天門秘境便會將所有人逐出,以全力穩(wěn)定云中。”
叔通口中的這第一條路,不用問也知道正是他當年那批進入天門秘境中的強者能生離的原因。
上一次天門開啟之時,也正是血神界入侵云中之際,現(xiàn)在自然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這條路已經(jīng)不實際了。
“還有呢?”
看著叔通仿佛陷入了緬懷中一般,云?,幦滩蛔∽穯柕馈?
“還有?”
叔通淡淡地一笑,道:“有人能徹底破開天門秘境的力量;抑或是秘藏為人所取。”
“只要能做到這兩點的任何一點,所有還沒死的人都能離開?!?
叔通的話一說完,眾人的臉上皆是一片死灰之色。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站在這里哪一個不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又豈能聽不明白?
前者是要求進入此地之人中,必須有一個逆天的強者;后者則是兩手空空,白忙一場。
前一點全然無法把握,誰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能夠做到,單單憑叔通的語氣,就知道難之又難。
云?,幍热擞凶灾?,豈能不清楚他們唯一可能就是按部就班,經(jīng)過此處的重重考驗,爭取比其他人早點抵達,才有萬一的希望。
“多謝叔通前輩指教,我等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