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說,“你知道的?!?
陸匪繼續(xù)裝傻,“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黃單說,“不想跟你說話了?!?
陸匪把下巴抵在青年的肩頭,嘶啞著聲音笑,“別啊,跟哥哥說說,哥哥真不懂?!?
黃單拿手指捏住男人滾動的喉結(jié),指尖輕輕刮了一下。
陸匪的那兒很敏||感,一碰就能要他的命,他捉住青年那只不老實的手放在嘴巴啃幾口,“說你想要哥哥||操|(zhì)|你。”
黃單搖頭,“我不說?!?
他說不出口,前面幾個世界里面,男人用了多種方法,他都沒有說過一次,怎么都不行,到那兒就卡住了。
做||愛對黃單來說,是雙方一起的意思,但“操”這個字不同,是單方面的,更多的是|情|||趣|跟|曖|||昧,還有很重的|色|||情|成分在里頭。
陸匪不打算放過就這么青年,“說不說?”
黃單堅持道,“不說?!?
陸匪揚起唇角笑起來,他笑的迷人,也很壞,“好啊季時玉,你死活就是不說是吧,行,那我不||操|(zhì)|了?!?
黃單被男人威脅了,“好哦。”
陸匪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一臉等著看戲的表情。
黃單讓三哥給他播放了一部文藝片,沒有配角,就一個主角,那人獨自拉上了窗簾跳舞,跳的很有層次,從淺到深,從易到難,從躺到坐,再到趴著,舞蹈的動作變化很大,一步步的來。
系統(tǒng),“小弟,隨便看,三哥這兒多的是。”
黃單道了謝,就邊觀看邊學習,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以可怕的速度依葫蘆畫瓢。
眼前的一幕太過刺激,陸匪連疼痛都給忘了,他瞪著眼睛,半響粗聲罵了句,直接就把眼神迷||離的青年給拽到懷里,按住那只不知死活的手,惡狠狠的罵,“小東西,你不想活了,那地兒是我的,誰讓你碰了?”
黃單吞咽唾沫,他在男人親過來時,就仰頭配合,“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了?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是?!?
陸匪咬||青年的嘴唇,鼻息粗重,他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季季,讓你說句話都不肯,你怎么這么不乖?”
黃單聽不得那兩個字,總是往不健康的地方想,他沒有回||咬||男人,只是用舌||尖|輕掃,“等我可以說出口了,我會說的,天天對你說?!?
陸匪的胸膛震動,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笑,“天天說?看不出來,你的胃口還挺大啊,孩不懷好心,想要榨干我,你可真壞?!?
黃單,“……”
陸匪意猶未盡的從青年的唇上離開,低頭去||咬||他的脖頸,搜|刮著滾落在上面的細汗,“被你這么一弄,我沒那么疼了,繼續(xù)吧,看你|濕||的,都快化成一灘水了?!?
黃單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他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那是汗?!?
陸匪的面部抽搐一下,悶聲笑著說,“嗯,是汗,女孩子的汗都沒你流的多。”
黃單說,“是嗎?你知道的真多,我都不知道?!?
陸匪聽著青年那口氣,眉毛都快燒起來了,他把人推開些,垂眼盯視過去,“季時玉,你連醋都不吃,是想氣死我是吧?”
黃單是快融化了,他隱忍著說,“你只是隨口一說,不是真的,我不需要吃醋?!?
陸匪扶額,媽的,上輩子,上上輩子肯定可能都栽在這小子手里了,所以到了這輩子,才被吃的死死的,他深呼吸,“那你什么時候需要?”
黃單蹙眉,“你要給我制造吃醋的機會?陸匪,我勸你最好不要,我如果真的吃醋,就不會理你了?!?
陸匪的目光一變,勃然大怒的繃緊了下顎低吼一聲,“不理我?你敢!”
他把青年往床邊一按,一口|咬||在那片汗涔涔的背脊上面,滾熱的氣息噴灑著,眼底有欲||火燃燒,“看我怎么弄死你!”
黃單也沒有多耽擱,他叫三哥把文藝片換成動作電影,把學到的都教給男人,最后收益還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陸匪以大欺小,很是熟練。
兩個人放||縱過后,只留給了匆匆而過的兩個多小時一片狼藉。
陸匪看了眼手機,章一名發(fā)過來一條短信,內(nèi)容是吃飯的地點跟時間,他剛看到,“季季,你又在馬桶上看什么?繡花嗎?”
衛(wèi)生間里的黃單在刷手機看報道,“我還沒好?!?
陸匪戴上腕表,往衛(wèi)生間那邊喊了聲,“抓緊時間,章一名在飯店等我們。”
黃單聞,立刻就把手機收了,“好了,我馬上出來?!?
陸匪,“……”
黃單出來后,認真的對男人說,“別叫我季季,我不喜歡?!?
陸匪扣著襯衫扣子,“那叫你什么?哈尼?親愛的?老婆?季寶貝?小甜心?”
黃單的嘴角一抽,“不要折騰了,名字就很好?!?
陸匪搖頭,很霸道的說,“我覺得不好,名字誰都能叫,我一定要有一個專屬的,你看著辦。”
黃單不想搭理。
陸匪忽然啊了一聲,“不如就叫陸太太吧。”
黃單的眼皮一跳,男人是有預謀的,就算擺出一副靈光一閃的樣子,也掩蓋不了,他抿嘴,“外面叫名字,私下里我是你的陸太太?!?
陸匪的呼吸一滯,啞著聲音開口,“說你不乖吧,你又乖的讓我恨不得舔你一口,說你乖吧,你有時候死腦筋,非要跟我唱反調(diào)。”
黃單心說,那都是任務,要是沒任務,他愿意在這人面前乖順一些。
但是沒有任務,他們還能重逢嗎?
黃單斂去煩雜的思緒,先把任務完成吧,他不喜歡遺憾,很不喜歡,更別說是后悔一生的事。
陸匪看青年找出牛仔褲穿上,他走到后面,視線落在那塊傷疤上面,下意識的問,“還疼不疼?”
話落,陸匪就眉間就多了個川字。
黃單安撫道,“只是感覺不到疼,我注意著點,你也會幫我注意,不會有事的?!?
陸匪從背后抱住青年的腰,他彎著背壓上去,嗓音低柔,“別再有下一次了,不然我的心臟真的會疼出毛病。”
“好哦,我答應你?!?
黃單無語的說,“陸匪,你把槍收起來吧,章哥在等著我們過去吃飯。”
陸匪視而不見,依舊拿槍威脅,“你給我親了再走?!?
倆人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華燈初上。
包間里的章一名看到推門進來的倆人,胃里喝下去的兩杯水都在翻滾,“這都幾點了,你們真好意思,怎么不干脆再晚點過來吃夜宵?”
無視掉他噴火的眼睛,陸匪給青年拉開椅子,“情況特殊,都是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章一名差點被口水嗆到,“一小時,我整整等了一小時!”
陸匪不客氣的嘲諷,“當年你追?;ǎ谟昀锏攘巳艘粋€下午,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結(jié)果就看到對方跟其他學校一個男的打著一把傘從你面前經(jīng)過?!?
章一名一張臉黑漆漆的,往事不堪回首,只要去回首,就想把自己一掌拍死,他疊著腿哼哼,“誰還沒有個傻逼的時候。”
陸匪同情又鄙夷的瞥他一眼,似乎在說“我沒有”。
章一名不給老友面兒,“你現(xiàn)在就是。”
陸匪一擊冷眼掃過去。
章一名憋著笑,要不是有青年在場,他真會把電話里聽到的哭聲丟出來,好好報一報這些年被欺壓的仇。
這一局的較量,陸匪沒贏,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用傻||逼二字都不夠形容,一生只有一次,絕不會在第二個人身上發(fā)生了。
黃單坐下來就在等飯,他餓了。
章一名看出來了,他仔細打量一番青年的坐姿,承受的那一方肯定很不容易,“小季,你沒事吧?”
黃單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沒事的?!?
章一名以為青年是害羞,但發(fā)現(xiàn)不是,他很平靜,確實像個沒事人似的,倒是邊上的老友看起來不怎么好,“陸匪,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你還好嗎?”
陸匪的面色一沉,涼颼颼的說,“好的很,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章警官?!?
章一名想到了案子,他愁眉苦臉,“孫四慶還沒找到,不知道人藏在了哪兒,我懷疑他早就不在市里了,不過他老家那邊我的人也去走訪過,沒有線索?!?
黃單的注意力集中在章一名的話聲里面。
陸匪曲著手指反過來扣扣桌面,“章一名,你到底是叫我們出來吃飯,還是來給你分析案情的?”
章一名笑著說,“邊吃邊聊嘛,你說是吧小季?!?
黃單點頭,“嗯?!?
章一名搖搖頭,湊到青年那邊說,“還是小季你通情達理?!?
陸匪把章一名給拽開,“作為刑||警大隊的隊長,你不是更應該做好保密工作嗎?”
“部分保密,部分可以拿出來跟自己人分享。”
章一名嘖嘖兩聲,“陸匪,你的覺悟還沒有你家小朋友高,市民應該隨時隨地無條件支持警方的調(diào)查工作?!?
陸匪說,“我不支持,你能被調(diào)到這里來?”
章一名給他一個白眼,“別跟我提這個,我肝疼,接了這兩個案子,我就沒一點睡過安生覺,要是再這么下去,案子遲遲不結(jié),我的一世英名都要被毀了。”
服務員端著酒菜上桌,黃單就垂頭吃了起來。
章一名說笑道,“小季,陸匪虐||待你了?還是他要你減肥?瘦成小蠻腰?”
小蠻腰是什么?黃單暫時往腦后一拋,“沒有?!?
章一名看青年鼓起來的腮幫子,覺得挺好玩,想戳一戳,捏一捏,好在只是想想,要是他真敢那么做,他這個喜歡吃醋的老友肯定會當場翻臉,十幾年的兄弟情岌岌可危。
青年還在吃,其實他吃的不快,細嚼慢咽的,跟狼吞虎咽八竿子打不著,章一名還是好玩,想逗逗他,總覺得對方跟同齡人不像,“那你怎么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陸匪掃一眼往嘴里夾菜的章一名,“怎么說話的?我看你才是餓死鬼投胎。”
章一名一嘴的菜卡在喉嚨里,差點把他噎死,臥槽,真是夠了,他是腦子被門夾了,不跟幾個弟兄喝啤酒吃炸雞,非要上趕著來吃狗糧,還是整桶整桶的喂,完全不考慮他這個吃的人會不會消化不良。
黃單的小碗里多了一勺子蝦仁,他一個一個夾了吃掉,“章哥,我只是餓了?!?
章一名只是調(diào)侃,聽著青年認真的口吻,他一下子都有點愣,有種欺負三好學生的錯覺,“哦哦,餓了啊,那你多吃點?!?
黃單吃的半飽就放下了筷子,“章哥,你去老張的前妻那里有問到什么東西嗎?”
這事不需要保密,章一名簡短的說了。
黃單的關注點有點偏,他不關注陳麗有沒有撒謊,卻關注在墻上的畫上面,“都是些什么畫?”
章一名尷尬的笑笑,“我看過就忘了,沒記住?!?
黃單的嘴角微抽,“一副都沒有?”
章一名搖頭,他就是個大老爺們,心思細不到那個程度,而且畫很多,哪里能描述出來,“顏色都很鮮艷,天馬行空的,別的我就記不得了?!?
陸匪給愛人夾了塊牛肉,“把這個吃掉,別難為章警官了,他腦子不行,你再問下去,他會無地自容的鉆桌子底下?!?
章一名,“……”
黃單看看牛肉,“我吃飽了?!?
陸匪皺眉,“飽了才怪,快把牛肉吃掉,補血的?!?
黃單乖乖的吃了。
章一名看的眼睛疼,他發(fā)誓下次絕不單獨來找這倆人吃飯,真是找虐,“小季,你為什么問畫?”
黃單說,“沒想過?!彼f的是實話。
章一名還以為能到一些在會議室里沒聽過的內(nèi)容,哪想到是這么個孩子氣的答案。
咽下嘴里的牛肉,黃單用隨意的語氣問道,“章哥,你在那棟樓里按的監(jiān)||控有拍到什么東西嗎?”
“多了去了?!?
章一名邊吃邊說,“有的邊上樓梯邊抓屁||股,抓完了還抓臉,摳鼻子,有的就在樓道里親嘴,衣服都撩上去了?!?
黃單說,“鄰居們不知道按了監(jiān)控?”
章一名唉聲嘆氣,“能不知道么?那么大個東西,藏也藏不住,街坊四鄰的嘴上都裝著大喇叭,一個知道,別說整個小區(qū),就連對面小區(qū)里的人都知道?!?
他一口氣往下說,“再說了,有的地兒是能藏,可問題是藏了拍不到樓道里的畫面,也不頂用。”
黃單說,“那些人知道按了監(jiān)控,也不注意注意?”
章一名吃下一大塊魚肉,“該注意的注意著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監(jiān)控不撤,兇手不會再有下一步。”
黃單說,“撤了也不一定有?!?
要是想殺害的已經(jīng)殺掉了,兇手肯定安分過日子,為避免引人注意,先不搬走,等風聲降下去就會搬到另一個地方,就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又怎么可能還出來?
章一名也那么想過,現(xiàn)在什么招兒都得拿出來用用,萬一就見鬼了,拍到有價值的東西呢,“我的人說劉大爺瘋的厲害,胡亂語,男女不分,把男的認成女的,還把另一家的男孩子往別家拉,說那才是他的家,鄰居們都有意見了,要是老大爺再那么鬧,他們會趕對方走的?!?
黃單說,“大爺有時候能認人的,那天他叫我走,不要再回去了,應該是在擔心我?!?
章一名笑笑,“是你多想了吧,劉大爺?shù)膬鹤訋タ催^醫(yī)生,他確實神志不清,跟老年癡呆癥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之處,沒可能清醒了?!?
陸匪聽半天,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很不耐煩的說,“你倆還有完沒完了?”
黃單說,“你不想聽,就去大廳里走走?!?
陸匪一不發(fā),憤怒又委屈。
章一名剛喝進去一口湯,他不顧形象的把那口湯噴了出去,還好在電光石火之間他扭了下頭,沒往桌上噴。
拿紙巾擦擦嘴,章一名又蹲下來把地上的湯汁擦擦,難以置信的咂嘴,“陸匪,你也有今天?!?
陸匪置若罔聞。
黃單前不搭后語,“會不會有兩個兇手?”
章一名擦地的動作猛地一停,他坐回去,“你剛才說什么?”
黃單將那句話重復了一遍,“章哥,如果兩起兇殺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那我們之前的推測就都錯了?!?
章一名立刻問,“那拖鞋怎么解釋?”
黃單把早就積壓在心里的猜想說了出來,“不排除是兇手是在放□□,故意給我們提供兩起案子的共同點,以此來誤導我們。”
章一名“騰”地一下起來,匆忙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單已經(jīng)買了,我有事先回局里一趟,你們慢吃,下回再聚?!?
桌上的電燈泡沒了,陸匪的手腳就纏了上來,“陸太太,跟我去看電影吧。”
黃單說,“不去?!?
陸匪生平第一次生出想去電影院的年頭,竟然被拒絕了,他的面色非常難看,“為什么不去?”
黃單說,“電影院里的蚊子多,你被||咬|了會疼?!?
陸匪愣了愣,他的神情愉悅起來,“可是怎么辦?我想跟你約會。”
黃單認真的說,“秋天再約吧,那時候天氣好,不冷不熱,蚊子也會少很多,冬天也行,還能看雪景?!?
陸匪,“……”
于是陸先生人生的第一次約會,就這么被推遲到了秋天。
回到酒店沒一會兒,陸父的電話打來,叫陸匪去他那邊的飯局,讓他盡快。
陸匪說他吃過了。
陸父的態(tài)度強硬,“吃過了?你就是吃撐了也得來,你爸,你舅,你幾個叔伯都在,作為一個晚輩,你好意思讓他們等?”
陸匪漫不經(jīng)心道,“爸,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給我介紹女孩子就免了,不然我就算是人去了,場面也會很難堪,到時候你的面子掛不住?!?
被兒子當場揭穿小心思,陸父在那頭氣的發(fā)火,啪地就把電話給掛了。
陸匪知道介紹對象的事不會再有下文了,飯局他得去露個面,“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他在青年的額頭親了一口,“陸太太,你的味兒真咸,洗個澡躺著看電視吧,別亂跑,要是敢不聽話,回來是要被打屁股的,聽到了沒有?”
黃單說聽到了,“回來給我買一個西瓜。”
陸匪換上皮鞋,“大晚上的吃什么西瓜,那玩意兒沒別的好處,就是利尿,你也不怕上廁所麻煩。”
他又把人抓胸前親,“要有籽的,還是無籽的?”
黃單說不要籽。
陸匪把人的嘴巴給親腫了,忍不住的嘮叨了好幾句,無非就是不準出去,要乖之類的話,他帶上房門出去,在走廊上揉額頭,三十而立的年紀,卻跟老頭子一樣啰嗦。
黃單洗了個澡躺著,他還剩下九天的時間,現(xiàn)在是在掰著手指頭過。
能做的都做了,黃單想不出自己還能怎么辦,兇手藏的太深了,想讓對方有個判斷失誤,自己暴露自己,感覺就是在做夢。
“三哥,我不想失敗?!?
系統(tǒng),“禱告吧?!?
黃單說,“那是沒有用的?!?
系統(tǒng),“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有沒有用?”
黃單的心里閃過了某個可能,“三哥你試過?”
系統(tǒng),“嗯哼?!?
黃單追問,“那三哥你成功了嗎?”
系統(tǒng),“嗯哼?!?
嗯哼是成功了的意思吧?黃單蹙蹙眉心,小孩子才會信的東西,他這回也試一次看看,“禱告要怎么做?我不會。”
系統(tǒng),“我教你?!?
黃單把腦子里多出的一大段文字默念了一遍就記下來了,“三哥,你是基督徒嗎?”
系統(tǒng),“不是,我看心情。”
黃單,“……”
他沒有再跟三哥說話,而是誠心做了個禱告。
不知道怎么了,做完禱告,黃單非但沒有安心,反而感覺這次的任務更懸。
陸匪在一個小時后回來的,身邊還跟著他爸。
黃單提前接到陸匪的電話,所以他穿戴整齊的站在了客廳里。
陸父走到青年面前停下來,他也不出聲,就這么盯著看,那眼神格外的凌厲,帶著費解跟氣憤。
黃單被看的有點不自在,但他沒躲避。
陸父收回視線,頭也不回的走了,門都不給帶上,他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個字。
走廊上的腳步聲沒走遠,就又回來了。
陸父去而復返,進門就抬手往陸匪背上揮,他也不打臉,覺得那么做影響父子感情,很幼稚。
那一下被黃單給挨了,他沒感覺,所以沒關系,可要是打在痛覺極度敏感的男人身上,會疼的想死。
陸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怒火攻心,“季時玉,誰讓你替我擋的?”
黃單投過去一個“我沒事”的眼神。
陸匪怎么不知道青年的想法,覺得體會不到痛,就無所謂了,怎么也不想想,自己是無所謂,那他呢?眼睜睜在一旁看著,心會有多疼?
越想越氣,陸匪不顧他爸在場,就把青年背后的t恤撩上去一些檢查他的后背,果然紅了一塊。
那一瞬間,陸匪的眼睛就紅了,他氣的怒罵,“你這個白癡!”
黃單的余光掃向陸匪他爸,那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陸父這會兒的心情很差,他認為這個年輕人是故意的,這么做是想在他兒子那里得到更多的關愛跟疼惜,他是過來人,清楚里面的那些算計。
這么一想,陸父的眼神就越發(fā)的凌厲,“我教訓我兒子,你來這么一下干什么?”
黃單說,“伯伯,陸匪很怕疼。”
陸父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回復,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三十的人了,打一下都不行?“陸匪,你什么時候成瓷娃娃了?”
黃單一愣,下一刻就去看男人。
陸匪扯扯嘴皮子,“爸,有個人心疼你兒子,你不是該開心嗎?”
陸父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深深的看了眼站在兒子身旁的青年,一不發(fā)的走了,這次沒有再回來。
陸匪把門關上,“我以前告訴過我爸媽,他們不信,后來就懶的說了。”
黃單摸摸男人的頭發(fā),“我信?!?
陸匪勾唇,“說起來也邪門,別人都不信,就你信。”
黃單抿抿嘴唇,他心說,你所體會的痛苦,就是我一直以來承受的,所以我能感受得到。
背上涼絲絲的,黃單問道,“你爸怎么了?”
陸匪給青年上藥,“他還不能相信自己兒子會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沒事的,多看幾次就能認清現(xiàn)實了,又不是小孩子,逃避是沒用的?!?
黃單說,“你不擔心你爸媽那邊嗎?如果他們一直不肯接受我們,你會怎么辦?”
陸匪輕描淡寫,“有句話說得好,人生除死無大事,他們不接受,自然有不接受的法子,有我呢,天塌下來,也是個子比你高一個頭的我給你頂著?!?
黃單說,“也是哦?!?
陸匪捏捏青年的胳膊腿,抱起來掂兩下,“天天給你喂的飽飽的,怎么還瘦了?”
黃單說,“夏天容易瘦?!?
陸匪抱著他往臥室走,邊走邊親著,聲音模糊,“那秋天趕快來吧,我還等著跟陸太太約會呢。”
一天只有二十四個小時,這是固定的,哪天都不會多出來一小時,或者少了一小時,時間過的慢,還是快,全憑個人的感受。
警方在加緊時間查案,鄰居們的生活節(jié)奏一成不變,家庭主婦照常買菜接送孩子,老人們依舊帶著小孩子玩耍,上班的繼續(xù)累死累活。
趙曉晚上加班到九點,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她跟往常一樣把家里都擦了幾遍,疲憊的去衛(wèi)生間沖澡。
架子上的搓澡巾是昨天用過的,趙曉直接就給扔了,換了個新的用。
她換的勤快,是因為如果不換,會覺得身上的臟污都在搓澡巾里面,再用的時候,就回到了身上,想想都受不了。
玻璃隔間里的趙曉突然一僵,她關掉了花灑,剛才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她好像聽見了腳步聲。
希望是自己太累了,出現(xiàn)的幻聽。
可不到三秒,趙曉的希望就落空了,這次沒了水聲的干擾,她聽見了腳步聲,沒有錯。
那串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朝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過來了。
腳步聲是帶著一點跟的,女人的拖鞋。
趙曉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站在淋噴頭底下,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自保的方法。
就在這時,腳步聲停在了衛(wèi)生間的門口。
趙曉的指甲摳進手心的皮||肉里,正當她覺得自己這次難逃危險的時候,她看到有張紙條被外面腳步的主人從門縫里塞了進來,她用力捂住嘴巴,這才沒有發(fā)出尖叫。
腳步聲消失了,趙曉站不穩(wěn)的靠著瓷磚墻壁蹲下來,雙腿發(fā)軟,失去血色的臉上全都是冷汗。
門窗都關了的,那個人為什么還能進來?難不成就住在她的家里?
趙曉使勁揪住頭發(fā),指尖往頭皮里抓,她抹把臉,抖著身子走出隔間,一步步走到門口,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攥在手里。
就是普通紙張的觸感,為什么會讓人有這么強烈的恐懼感?趙曉盯著那張紙,半響才把紙攤開來看。
上面的一行字落入趙曉眼底,她的手一抖,紙輕飄飄的掉落在他腳邊。
歪歪妞妞的字跡像是被人刻意為之,但依舊能分辨出內(nèi)容就是一句威脅:你這個賤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立刻滾出這里,不然我就殺了你!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趙曉想不明白,她工作日在公司,休息日在家里,不管別人家的事,到底得罪了誰……
肯定是個精神病患者!
趙曉火急火燎的報警,說她被人恐嚇了,警方受理了案件,并建議她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
沒有那種程度的朋友,趙曉去了旅館,她要搬家,必須搬,不能再住下去了。
監(jiān)控將趙曉驚恐萬分的出來,一路跌跌撞撞跑下來的一幕拍到了,章一名把這事說給黃單聽,他潛意識里覺得對方能幫到自己。
這次章一名果然猜對了。
黃單挖空原主的記憶,也在家里找到了那張紙條,內(nèi)容跟趙曉的那張大同小異,都是威脅他,叫他走,不然就殺了他。
紙條是原主收的,當做是惡作劇,結(jié)果就被人闖入家中,直接活活打死了。
黃單說,“我那晚被人打傷,應該就是紙條的主人干的,章哥,查到這個人,案子應該就能破了?!?
他克制著欣喜,任務完成的苗頭終于看到了。
章一名拿了紙條去局里比對,發(fā)現(xiàn)是同一人所寫。
這進展跟孫四慶無關。
章一名想,陸匪家的小朋友說中了,兇手可能不止一個。
兩天后的夜里,監(jiān)控拍到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走道里,從身形跟穿著看就是周春蓮。
角度有限,加上樓道里的感應燈沒亮,畫面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周春蓮在走道里走了走,就消失在監(jiān)控里了。
章一名接到通知就調(diào)去給黃單看。
黃單湊在屏幕前面,他看完兩遍以后說,“再回放一遍?!?
章一名照做,“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小季,你和她接觸的次數(shù)不少吧,見過她這么大半夜出來的嗎?”
陸匪面色不善,二人世界隔三差五被打擾,他能舒坦才怪,“你們警方那么多人都是吃閑飯的?”
章一名拍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勞嘛,小季有天賦。”
黃單沒天賦,他就是比別人更焦急案子進展,“有點別扭。”
陸匪跟章一名異口同聲,“什么?”
黃單說,“說不出來原因,就是覺得別扭?!?
他伸出手,指著畫面里低著頭,模糊不清的女人,“周姐姐,凌晨三點多了,你出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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