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b意得志滿地回來,將信符就手揚(yáng)了揚(yáng),上頭已然是一個(gè)“勝”字,直接晉級下一輪。
丘澤等人也是對他道喜,如今岳b出手,可謂開門紅,使得他們這些曾經(jīng)折腰第一輪的內(nèi)門普通弟子們也紛紛有了些信心了。
這果真是頭陣打得好,跟著過不多時(shí),又是隆宣上場。
他學(xué)的是一套《霸風(fēng)刀法》,雖不過只是是人階中品,但他一身火烈真元注入其中,就使得那刀法中風(fēng)助火勢,威力無窮。
隆宣遇著的對手是個(gè)女修,亦是不曾拜師。
然而隆宣平日里對女修有些容讓,可一旦使其刀法來,那便是六親不認(rèn)。
那女修也是倒霉,原本她使著一套不錯(cuò)的《飛柳劍法》,輕若柳絮,最是靈巧不過,若是對著其他人,以她這輕身的手段,也不至于如現(xiàn)下這般毫無喘息之力――才過了不到一炷香工夫,隆宣大刀一會,刀罡爆射,那女修就已是被打落到演武臺下了!
隆宣之后,便是丘澤。
他平日里看著憨厚,但學(xué)的功法卻是一套《翻天覆地掌》,每一使出,鋪天蓋地都是土黃色的掌印,將對手籠罩于天羅地網(wǎng)之中!
其對手使一對大錘,也是力能擔(dān)山之人,可惜他的力量雖大,隆宣力量卻也不小,同時(shí)更比他多了幾分機(jī)變,就只能不斷被綿綿掌印消耗真元,不得不脫口“認(rèn)輸”了。
他們連番獲勝,士氣大漲,便是駱堯,眼中的笑意也更真切了幾分。
想想若是能在這大比上表現(xiàn)不錯(cuò),說不得還能給其他觀戰(zhàn)的金丹修士看中收作弟子――哪怕只是對他們有一分欣賞,也是大大有利。
故而各自摩拳擦掌,要更加努力表現(xiàn)一番。
許是駱堯所在的演武臺上有人糾纏得久了,他雖場次在徐子青之前,卻是先行輪到了徐子青了。
就在三十九演武臺上,剛剛有人被打落臺下,如今已有一個(gè)身材高大的男修出現(xiàn)在了臺上。
正是徐子青的對手,小晟峰張丞。
也不知該說徐子青運(yùn)道好是不好,這頭一個(gè)對手,就是同他一般都拜了師的。
徐子青見輪到自己,因著頭回參加這等盛事,心里就有一絲緊張。隨即他不自覺轉(zhuǎn)頭看向云冽,見到那一道白影不動(dòng)如山,頓時(shí)心境也就平穩(wěn)下來。
他不過是怕初戰(zhàn)告敗,可若是比都不比氣勢先弱了三分,即便勉強(qiáng)在招式上勝了,氣勢他也仍舊是敗了。
想到此處,徐子青心念一動(dòng),整個(gè)人的氣勢就凜冽起來。
多年苦修磨練,他理應(yīng)相信自己!
演武臺上,徐子青一身青色法衣,唇邊含笑,溫文爾雅。
他對面昂然立著一條八尺大漢,頭頂光禿,手持一根降魔杵,眼中也有幾分暴戾。正似佛門怒目金剛,不出聲語,便已極有威嚴(yán)。
徐子青略拱手,手腕一振,掌心便握住那柄千年鋼木劍。
張丞目若銅鈴,不怒自威,降魔杵已是劈頭砸來!
“鏘鏘――”
一道青影急速穿過,鋼木劍與降魔杵并不正面相接,反而只與其輕擦而過,其人亦如一條靈蛇,倏然消失在張丞視線之中。
而下一刻,又出現(xiàn)在張丞面門之前!
一道烏黑的劍光直刺眉心,張丞大驚,連退三步,降魔杵倒拎而起,一擋!
“乒!”
劍尖點(diǎn)在降魔杵上,鋼木劍堅(jiān)硬無比,并不彎曲,徐子青溫和面容乍現(xiàn),瞬間他人影一晃,再度消失不見。
自徐子青上場后,高臺上眾人屏息觀之,以丘澤四人看得尤為認(rèn)真,丘訶真人面帶笑容,而八名女修則是興奮之情溢于表,不知要怎樣為這溫柔的二師兄助威才好!待眼見徐子青消失于演武臺上,又都是瞪大了眼睛。
岳b訝然道:“這是什么招式?如何竟有這等神通!”
剛說完就知逾矩,任徐子青修得了什么神妙術(shù)法,卻也不是這般輕易就能將訣竅說出,真真是問得太過了。倒是臥在后方懶懶趴著的重華昂起了頭,嘲諷似的嗥叫幾聲,像是有些取笑之意。
岳b自不會與一頭獸寵計(jì)較,何況他也曾見徐子青對那獸寵親昵,左右也是他失禮在前,就閉了口。不過他的視線卻不自覺看向了那一不發(fā)的云冽真人,心里有些好奇。
如今是云真人的親傳師弟與人對戰(zhàn),這位真人可還會同方才那般視若不見?
這一看,他便挑起眉頭。
只見云冽果然睜開雙目,神色仍是冷漠,視線卻已在演武臺上了。
岳b了然,與駱堯等人相視而望,那三人與他頗有默契,也是同樣見到云冽神情,便都帶上了笑意。
再說那張丞從未見過這般古怪的招數(shù),他與人對戰(zhàn)素是直來直往,便遇上身法巧妙之人,也是一力降十會。
他力大無窮,使得一手“降魔棍法”,且真元雄厚,見人劈頭蓋臉砸下,往往就能大獲全勝。
卻不料今日遇上的這一個(gè),身法竟如此詭異,他于對手不過一個(gè)照面,竟就再捕捉不到他的氣息,如此下來,如何對敵?
張丞也為心性堅(jiān)定之人,既然他不能找到對手蹤跡,便將降魔杵用力掄起,將其祭在頭頂,化作一尊金剛圓輪。
之后他將神識外放,立時(shí)搜尋整座演武臺!
但是,當(dāng)他放出了神識之后,感受到的卻不是那不知躲在何處的青衣少年。
而是一片死寂。
萬物俱靜,萬籟無聲,不止是沒有人,更是連呼吸聲也聽不到。
甚至于,張丞連自己也感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