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過來的人里,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壯漢,他的相貌與李清源頗為相似,但卻沒有他那份貴氣,轉(zhuǎn)而多了幾分威嚴,修為在入劫境。雅*文**情*首*發(fā)
他正是這崇明域嫡支權(quán)力最大之人,在嫡支內(nèi)部也可稱其為分支族長,但若是到了本家,則只能稱作是崇明域家主了。
李修和的身后,跟著的是幾十位族老。
這些族老或者來自庶支,或者來自嫡支,都是對家族有大貢獻,又或者擁有同樣的真神法體且已然入劫上境的強者,還有其他各種原因在分支里有很大地位的,以及本來德高望重之人。
他們就組成了李家崇明域分支的權(quán)力核心,也是分支里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凡是較為重要的事情,都要召集他們,通過族會商議后處理。
這些人也分散坐下,他們的位置,是在紅背大椅下方的兩排黑背大椅上,只有李修和,他闊步走到了那雕像前,坐在了這祠堂里最重要的地方。
徐子青等人,此時也產(chǎn)生了一種彌漫在這宗祠里的奇特感覺,來自于這所有人,仿佛匯聚成一種“勢”,有著隱隱的壓迫力,像是要將一切不屬于宗祠的力量都排拒出去。
此時,不僅徐子青察覺到周身如若被壓上了一塊巨石般,其他幾個劍修,也都發(fā)覺真元的運轉(zhuǎn)不及先前那樣靈活了。
——這就是一個修煉神道的家族,在同血脈的影響下,互相牽系而凝聚的奇特領(lǐng)域,并非是不歡迎他們,而只是氣息外泄,自然而然地形成。
也是因此,更讓這些修士明白,這李家果真是盤踞在九虛之界的龐然大物,不知要有多少年的積累,多少代血脈的沉淀,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而且,單單只是本家的一個嫡支分支中人聚集就能如此,若是李家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又該如何?
這恐怕是他們也難以想象的。
所謂家族底蘊……如此可見一斑。
只見李修和往四周掃視一眼,對新來的幾位下界修士微微頷首,隨后他的聲音里就有了幾分憤怒:“將李成銘,李成輝,李成蓋三人帶上來!”
李清源的神情一瞬帶上了冷意,同時,兩旁的太上族老也都散發(fā)出一種怒火,倒是族老里,有幾個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一時間,就顯出了兩種態(tài)度。雅*文**情*首*發(fā)
徐子青見狀,若有所思。
之前似乎聽說,庶支的族老拒不肯信……如今看來,未必是不信,只是不愿信罷了。
但是嫡支一脈,則都看得明白。
那李修和話音落下后,很快外面就有兩個身材極魁梧的神修,壓著三個看著面相很是年輕的神修走了進來。這幾個年輕神修氣息雄渾,最高的在入劫下境,另外兩人,也都在聚源上境。
說起來,境界的確是不低啊……而且都是出身庶支,將來若是沒什么意外,怕是能前途無量的。也難怪那些庶支的族老舍不得了。
徐子青觀這三個神修神情,見他們似乎有些沮喪,但眼里又有些傲氣,看起來的確曾經(jīng)是備受培養(yǎng)的天之驕子,也不知為何突然生出惡念,居然對李清源下手了。
而李清源,這時面上便是明晃晃的厭惡:“我平日待你們不薄,而你們竟在絕域里偷襲于我,若非是我命大,此時早已隕落。依照族規(guī),族中人自相殘殺者,若是嫡支子弟對庶支子弟生出惡念,未遂則杖一百,遂則償命。若庶支子弟對嫡支子弟生出惡念,不論是否成功,皆要以身償命。我李清源乃是家族生意傳承之人,爾等既然敢對我生出惡念,就當(dāng)要被族規(guī)懲處,了斷性命!”
那已然進階入劫境的,正是叫做李成銘的青年,他神色一變,而后搖頭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絕域里我等遇見風(fēng)暴,不慎分開,我們?nèi)藘e幸逃脫,時日一到便即歸來。雖說我等有失職之責(zé),卻絕無這陷害之事。不知大公子為何要說出這般辭來,我等冤枉!”
李成輝也連聲附和:“我等冤枉??!望家主與眾位族老查明真相,還我等清白!”
李成蓋也說道:“大公子,就算你不忿成銘兄長資質(zhì)勝過了你,也不該如此冤枉我等啊!”
三人辭鑿鑿,一臉誠懇,仿佛所俱是屬實,但實則顛倒黑白,臉皮之厚令人發(fā)指。
徐子青目瞪口呆,這般的人物,可真是少見。
若非是他未現(xiàn)身時便親耳聽見李清源與其妹憤怒之語,若非他親眼見到他們陷于風(fēng)獸群,又若非他親手把他們救出來,還若非他親自與李清源接觸、相信他的人品……恐怕在這時候也要有些動搖了。
李清源氣得臉色漲紅,指節(jié)被他捏得“咔咔”作響。
他雖是羨慕資質(zhì)極好的家族子弟,但那也是羨慕擁有真神法體之人,這個李成銘的確資質(zhì)不錯,但他之陽神卻并非是真神法體,又有什么好羨慕的?
事情敗露還敢在這里信口雌黃,真當(dāng)他們能蒙混過關(guān)不成!
可是哪怕嫡支都相信李清源,但因為也有不少想要保住三人的庶支族老,就有許多人暗自討論起來。其中有相信的,也有口稱不信的,居然生出些爭執(zh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