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靈門與血神宗的聯(lián)姻到底十分順利,盡管北域里仙道中人盡皆十分惱怒,可形勢比人強,此域中也幾乎沒有能中型以上的宗門門派,以至于再如何義憤填膺,卻不能成就一種勢力,也就無法真正與他們對抗。
仍舊只能是“忍”。
很快鬼屠陰山與血神子攜手進入血神子的樓船,隨即那樓船騰空而起,化作了一道艷紅光芒,急速刺破蒼穹而去。
邪魔道還有盛典,可是在已然彰顯過魔威后,那儀式的細處,卻再不會給四面八方的諸多北域民眾看到了。
徐子青看向云冽:“師兄,如今我等勞碌數(shù)月,也不能真正尋到奇礦下落,若是想探得更多,唯有……”
云冽略點頭:“潛入血神城?!?
徐子青神色微斂:“……是?!?
師兄弟兩個決意冒險,就不再遲疑。
兩人立時回歸到暗哨之中,跟凌遷相見,同時,也去見過了早先被他們吩咐以另外路途趕來北域的星級弟子們。
如今在這里跟隨徐子青和云冽身邊聽從使喚的,是徐子青座下的兩位二星女弟子童苒苒與尤霞文,她們兩個每位麾下還有兩支金丹衛(wèi)隊,在到來之后就被徐子青安排與凌遷配合,為的是增強暗哨搜集消息之能。
至于其他的四位星級弟子,他們在來到之后匆匆拜見兩位師兄,就立刻分散開去,深入這北域廣闊之地。
兩個女弟子雖說也想要與其他師兄弟們一般獨自前去打探,不過她們也知道自己的攻擊之力弱了些,且對此地不甚熟悉,擔心反而壞事,就按捺住心里蠢動,聽從了徐子青的語。
果然,有她們與其麾下星奴們相助,五陵仙門的暗哨也因此變得更為隱蔽強大了。
徐子青這次要與師兄同去血神宗所在城池,就把童苒苒與尤霞文更交代數(shù)句,叫她們不論聽到事關(guān)他二人的什么消息,皆不可輕舉妄動,隨后還給兩人各自一塊木符,為的就是聯(lián)絡之用,也叫她們放心。
之后,師兄弟兩個就心無旁騖,前去血神城了。
——在這里,有兩個女修打理,就有化神甚至出竅的星奴坐鎮(zhèn),再不必不放心的。
血神城。
這一座城池與其說是城池,不如說是血神宗豢養(yǎng)奴隸之地。
在城中入住的凡人為羔羊,仙修如螻蟻,都是任由邪魔道踩踏,無法脫身逃離。
一入城里,可見內(nèi)中行人神情麻木,多如行尸走肉一般,只在許多身著血色長袍之人長鞭之下辛苦做工,目中皆無光芒可。
左右商鋪中,往往有一些仙修用其真元打磨仙道法寶,待將其中的不同屬性真元驅(qū)逐之后,再以精血煉化己身真元,就還原成如同初初煉制成型的法寶一般,可供邪魔修用己身魔氣淬煉了。還有許多鋪子售賣魔道靈藥,它們常常以人血、真元催生蘊養(yǎng),故而也要有不少用上不少仙修——而邪魔道中人,則只需督促,將其奴役罷了。
此類情景,在血神城里屢見不鮮,眾多仙修也習以為常,他們修為低下,早已被血神子下了那血神咒操縱,神魂俱在他人之手,若是想要離開,就會在剛剛踏出此城剎那引爆那法咒,將他們炸得一絲不剩!
而自外面進入血神城的仙修,不論是因為什么緣由,都會被血神宗通緝,待他們被血神衛(wèi)捉拿到手,就也會成為血神城里的奴隸之一,再也沒有從前的自由風光。
在這里,被奴役著的仙修境界不等,雖說金丹期元嬰期的仙修極其罕見且早已被血神宗攝走,可筑基期化元期的修士,在這里卻絕不少見。
統(tǒng)統(tǒng),都陷入絕望了。
這一日,城門外走來兩個青年,他們周身的氣息不強不弱,大約在金丹初期,從頭到腳,都被籠罩在一件斗篷之內(nèi)。
如此能隱匿住大半氣息的斗篷,守城的城衛(wèi)盡皆認得,那是影篷,也是許多邪魔修喜愛之物。
然而,若是這兩人要進入血神城,卻不能就這般不露形貌。
于是當他兩個交了靈石之后,便被要求取下兜帽來。
這兩個青年似乎頓了頓,但并沒有拒絕,在城衛(wèi)提及后,就分別把兜帽放下。
在兜帽里,顯露出兩張較為普通的臉——看起來果真很是年輕,但那魔氣卻是實打?qū)嵉恼媲?,且他們二人眉心間都有一股惡氣沸騰,顯然是修煉了同一種魔道功法,看起來更是一對同門。
城衛(wèi)沒查出不妥,就將他們放行。
血神城里,除卻血神宗之人外,還有不少邪魔修樂于來此。
只要他們能繳納大筆靈石,就可以借助城內(nèi)彌漫的澎湃血氣,修煉自己的魔功。
每一年每一天,如這兩個年輕邪魔修來到此地者,都是不少。
更有許多邪魔道的厲害人物,都愿意進城碰一碰運氣——除卻修煉魔功外,或者有幾分可能被血神宗收為弟子也未可知?
血神宗借此狂斂資源,年復一年,發(fā)展壯大。
那兩個青年進城后,將兜帽復又拉起。
這樣的人有無數(shù)個,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目。
自然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面容在拉起兜帽的那一個剎那,又再度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