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被嘩嘩的雨聲吵醒了,該死的雨又下了起來,不過也好,洗凈了昨天夜里戰(zhàn)斗的痕跡,去除了那些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種強烈的生命氣息,尤其是死亡后的尸體,那種味道更是濃郁。
我從帳篷下爬起來,厚實的軍用帳篷上已經(jīng)積了好多雨水,我用手一拉,積聚的雨水順著帳篷流了下來,像一條歡快的瀑布。
“嘩嘩——”我脫下了作戰(zhàn)服,只穿著短褲站在流下的雨水中,盡情地沖洗著身體,昨天的干粉弄得渾身都是,粘在皮膚上,又干又癢,用著免費的淋浴洗一下,舒服多了。
“揚——”身后傳來艾瑞的聲音,有戛然而止,她進來時,我正用一條毛巾在擦拭身體,雖然沒有光著,但是幾乎全裸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同時說了一句,她扭過頭去,臉紅的要命,我手忙腳亂地套上貼身的t恤。
“有什么事?”我穿好了衣服,用一條毛巾擦著頭發(fā),問她。
“洛基有消息了,但不是好消息?!卑鹋み^頭來,臉上仍有紅暈。
“怎么回事?”我停住了動作,緊張起來。
“他被禁錮了,也可以說是被抓住了,但不是女皇的人?!卑鸬谋砬橛行┢婀?,她努力躊躇著用詞。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著急。
“是艾瑪兵營西側(cè)的部落營地,阿諾卡的禁地?!笨蠌耐饷孀吡诉M來,接過了艾瑞的話。
原來,洛基一路追擊紅葉傭兵團的偽裝者和那個四號通緝犯,他們一路交火,被洛基追趕的慌不擇路,跑進了位于坎貝爾鎮(zhèn)南邊,艾瑪兵營的西側(cè)的部落里面。那里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即使是戴蒂娜統(tǒng)治的時期,也沒有士兵進入到那里,更別說老百姓了,它就像一個國中之國,不受外來統(tǒng)治的干預(yù)?,F(xiàn)在他們闖了進去,被抓了起來,還是法赫神父動用了教堂的關(guān)系,洛基才沒被處死,現(xiàn)在關(guān)在他們那里,等著我們前去談判。
聽完了他們倆的講述,我坐在沙包上,用手按住兩個太陽穴,有些頭疼。不管在任何地方,部落區(qū)都是最難打交道的地方,伊拉克是這樣,阿富汗也是這樣,那里的土皇帝們擁有自己的武裝,而且信徒眾多,除了自己所信奉的教派,其他人根本無法和他們正常溝通,這正是我頭疼的原因。不過洛基沒事,倒是一個好消息,我站起來,拍拍手,即使這是一張死亡請柬,我也要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通知薩利姆,盡快開飛機到最近的南線公路地區(qū),我們開車與他匯合?!睂?dǎo)彈基地還沒打下來,我們只能向東回到南線公路上,在那里登機,希望部落里的長老們能通情達理。
沒有耽誤,我們出發(fā)了,留下了肯和荷馬他們幾個留守,我和米格瑞開著蜂鳥吉普車駛上了南線公路。本來說好就我們兩個去的,但是艾瑞非要跟去,考慮到女人能緩解緊張的氣氛,我們就帶上了她。
一個多小時的飛馳,我們開出了60多公里,距離碼頭向東0多公里的地方,已經(jīng)出了防空導(dǎo)彈的控制區(qū)域。
沒等多大會兒,頭頂傳來了直升飛機螺旋槳特有的“隆隆”聲,薩利姆到了。
把車子駛?cè)朊芰稚钐帲覀兩狭酥鄙w機,距離洛基被俘已經(jīng)過去十個小時了,希望那些部落的人有足夠的耐心。
“頭兒,雨天飛行可是有危險的?!彼_利姆看我們都陰著臉,故意說道。
“最大馬力,我們要盡快趕到那里?!蔽易谑娣暮娇兆紊希苯用畹?,他收起了笑臉,一本正經(jīng)地*縱飛機飛了起來。
“從這里直線飛行,經(jīng)過南部密林,越過中心沙漠,經(jīng)過tia監(jiān)獄,中心導(dǎo)彈基地,直達這里,這是最近的飛行路線。”米格瑞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為薩利姆指示著路線。他非常熟悉阿諾卡的地形,對那個部落也有一些了解。
南部密林到了,從我們身下飛快地掠過一棵棵高大的柞樹、雪松、白樺,一大片碧綠青翠的樹林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這是阿諾卡的寶藏,豐富的林地資源造就了豐富的物種生態(tài)環(huán)境,怪不得把動物園設(shè)在這里,這里就是天然的動植物樂園。
遠遠地,天際處出現(xiàn)了一道黃線,那是阿諾卡的中心沙漠。阿諾卡真是個神奇的小國,不大的疆土面積,卻五臟俱全的擁有山丘、森林、沼澤、沙漠等等各具特色的地容地貌,而且互不干涉,相依相伴,不得不讓人為之感嘆。
很快,飛機就飛入了沙漠地帶,碧綠色被黃褐色代替,即使是長達幾十天的雨季,也只不過是給單調(diào)的黃色大地增添了一些零星的綠色,非但沒有達到綠洲的效果,倒是更顯得沙漠里的荒寂和寥落。
高大的仙人掌可以長到七八米高,*的針狀葉如同一把匕首,在沙漠行軍時,我們不止一次的砍到仙人掌,從它們那飽含水分的汁液中提取水分。
我又想起了營救布利漢德時和在伊斯坦尼作戰(zhàn)時的情形,留給我最深印象的不是那些激烈的戰(zhàn)斗場面,而是那滾滾的黃沙,熾烈的太陽,令人窒息的高溫。如果不是我們準(zhǔn)備充分,只是惡劣的環(huán)境就能使我們喪命。還有前不久南線會戰(zhàn)時從坎貝爾鎮(zhèn)出發(fā)的中路小隊,出發(fā)時0個人的隊伍,在沙漠里遭遇到了暴雨,經(jīng)歷了一天一夜的掙扎,活著趕到南線公路參戰(zhàn)時,只剩下了1個人,而且都處于瀕臨崩潰的邊緣。阿諾卡,為了拯救你,多少小伙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亮明身份,這里是阿諾卡中部防空導(dǎo)彈基地,請亮明身份,否則擊落,重復(fù),亮明身份,否則擊落!”飛機的通話頻道里突然傳出呼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中路軍,這里是起義軍的一號戰(zhàn)鷹,正通過你們的防區(qū),請予以通行,通行號hn——40,重復(fù),一號戰(zhàn)鷹,通行號hn——40”薩利姆在通話頻道里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我一愣,起義軍的行動好快,已經(jīng)掌握了導(dǎo)彈基地的發(fā)射程序,看來他們也有能人啊。
“收到,戰(zhàn)鷹一號,可以通過,重復(fù),可以通過——”頻道里的值班人員批復(fù)了申請,前方不遠處,已經(jīng)可以依稀看到防空基地的巨大雷達罩了。
“我是米格瑞,以起義軍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向你們致敬,謝謝你們,小伙子們——”米格瑞戴上頭盔,在通話頻道里向這些堅守崗位的戰(zhàn)友們致敬。
“是米格瑞領(lǐng)袖——”通話頻道里一陣忙亂,就沒了下文。
飛機飛得很快,油門加到最大,很快就來到了基地的上空,我們特意下降了高度,為的是看一看我們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