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一頓,唇角向下一撇,“楚旬告訴你的?”
隨鈺點點頭,若無其事道:“你方才喝的茶,便是他在這個月初從揚州寄過來的,同書信一起。這是我沒想到,你竟會把沈泓送揚州去?!?
陸宴冷嗤一聲,“他楚子業(yè)的嘴,真是比老鴇的嘴還碎?!?
隨鈺挑了挑眉,又給他開了一壇酒,一臉促狹道:“三妹妹的脾氣夠好了,陸時硯,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坐在我這兒為她喝過酒的,可不止你一個。”
“別欺負她?!?
陸宴想都不想就回道:“你叫誰三妹妹呢?”
隨鈺不緊不慢道:“兩年前,蘇珩,也就是剛?cè)刖┑拈L平侯,也在我這兒討過一壇酒喝,巧了,還就坐在和你同一個位置上?!?
陸宴眸光一凜。
隨鈺全當沒看見,繼續(xù)道:“三年前,三妹妹剛及笄,滿京想去云陽侯府提親的人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偏偏那陣子大晉周邊不太平,沒過多久,長平侯便接到了要領(lǐng)兵駐守邊疆的圣旨。蘇珩一直猶豫要不要提前去沈家提親,他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忍下了,其原因,無非是兩個,一來是舍不得三妹妹跟著他去邊疆受苦,二來是三妹妹那年還小,等兩年議嫁,也使得?!?
三妹妹,三妹妹......
陸宴的臉瞬間就黑了。
“欸,你跟我黑什么臉,沈甄小時候還跟我爬過樹呢,是她先叫的我鈺哥哥。”
陸宴又飲了一杯。
“就你這脾氣,應(yīng)是沒少欺負她吧......”隨鈺皺眉看他。
說實在的,這個月初,就在收到楚旬書信的那一刻,隨鈺真是眼前一黑,驚地把手上的杯盞都扔地上了......
他實在不敢相信,陸宴和沈甄,竟會變成那種關(guān)系。
沈家剛出事的時候,隨鈺不是沒想過替沈家還錢,可宣平侯夫人為確保他不再同沈家有任何牽連,不僅燒了他的名畫,砸了瓷器,更是把他名下的地契、銀錢都拿走了。
甚至,還上演了以死相逼的戲碼。
很長一段時間,宣平侯府的東院和西院都沒有任何來往。
無奈之下,他只能跟沈姌通氣,替沈甄和沈泓在戶部偽造了一份足夠以假亂真的戶籍。
誰知道,自那之后,沈甄和沈泓便失蹤了。
他猜過無數(shù)人,太子、魯思、兵部的孫大人.....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沈甄竟然一直都在京城,且是被陸宴藏了起來。
得知這個消息時,他雖然松了一口氣,也捏了一把汗。
陸宴同他一起長大,那是個什么脾氣,他再清楚不過,沈家與陸家無甚情分,沈甄不論是何原因落他手上,起初,定是沒少掉眼淚的。
當日晚上,隨鈺坐在水榭中,看著回鶻的方向,思考了良久。
這才明白,為何陸宴暗地里,總像是在幫太子的忙。
思緒回攏,隨鈺看了看眼前喝悶酒的男人,再次笑道:“說真的陸時硯,正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家青梅竹馬回來了,你慌不慌?”
“隨鈺,你故意的吧!”
陸宴“哐”地一聲,將杯盞砸在桌案上,勾著嘴角道:“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當年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至于記到現(xiàn)在?”
“陸宴,你拍拍良心再說話,不過兩句?你那是兩句?”
隨鈺鐘情于沈家二姑娘,滿京無人不知,沈謠離京之后,隨鈺整個人的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身邊的好友,都在好相勸,勸不動的,也都表示沉痛和理解......
獨獨陸宴,頂著一雙看透世俗,薄涼又不近人情的雙眸,居高臨下道:“隨鈺,至于么?”
“沈瑤是給你下蠱了,還是給你下迷魂湯了?”
陸宴沉默以對,抬手摁了摁眼眶。
沈家的事,他以前壓根就沒注意過。
青梅竹馬,提親......
半晌之后,陸宴看了看手中空空的杯盞,忽然覺得嘗到了喝酒的壞處。
作者有話要說:mua~
ps:沈甄的香香,肯定不是幾個小時就能掉的。
pps:線線女主的金手指:香囊避孕,是不傷身子的,至于有人問我為啥不用避子湯,這三個字,我聽著就覺得有后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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