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洪大爺笑的很是開心。
“不過陳總還是我們巷子年輕人里最有出息的?!绷硪粋€大叔夸贊道。
“不算,陸總比我強(qiáng)多了。”陳漢生接過話頭道:“今年都過去一大半,我今年一般的很,也就掙了半百!”
“半百?是多少???”
“五十多萬!”
“哎喲喂,可了不得,來來來,漢生,我敬你一個?!?
陳漢生喝了一杯,秀兒坐在旁邊吃著飯,跟一群女人聊著天,臉上的表情把得意兩個字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陸峰啊,你這忙活了大半年了,掙多少了?”秀兒故意問道。
“我?”陸峰想了想道:“人家半百,我連半十都不到?!?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陳漢生借機(jī)擠兌道:“你不是做上億的買賣嘛?”
“買賣是上億,利潤低啊,不說了,都是辛酸淚?!标懛鍞[擺手不愿意多聊。
張鳳霞在一旁吃著飯,朝江曉燕低聲道:“你讓他給你長臉,他可沒照著辦啊?!?
“他就這樣,生怕別人知道了,又是一頓拉關(guān)系,求他辦事兒?!苯瓡匝鄬τ陉懛暹€是了解的,他是遇見普通人就裝窮,遇見富人就斗富。
別說陸峰,江曉燕現(xiàn)在都怕顯富,過年回家的時候,里三層外三層的,不幫吧,都是關(guān)系在那呢,幫吧,沒法幫。
“咱喝一個!”陳漢生端起酒杯道。
眾人碰了一下杯子,陳漢生提議道:“讓洪大爺給大家講兩句,大家鼓掌?!?
現(xiàn)場一陣稀疏的掌聲,洪大爺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頗有一種老干部的姿態(tài),開口道:“額那個?!?
“大家聚在一起呀,就是緣分,這條巷子雖然不屬于職工小區(qū),但是我們的心,要往郵政職工小區(qū)上面靠,大家團(tuán)結(jié)一致,齊心協(xié)議。”
“互助友愛,把這個衛(wèi)生、家風(fēng)、鄰里相親要搞好,要做到三個一定,一定要和諧相處,一定要團(tuán)結(jié),一定要額?!?
“好??!”陳漢生帶頭鼓掌。
眾人一片叫好聲,陸峰也只是笑著鼓掌。
洪大爺坐下來,端起酒杯道:“也就是我現(xiàn)在,幾年前我訓(xùn)話,下面都上千號人呢?!?
“您是領(lǐng)導(dǎo),往那一站,那威風(fēng)就出來了。”陳漢生拍馬屁道:“您是退下來了,可是那股領(lǐng)導(dǎo)的威嚴(yán),依然還圍繞在您身上?!?
“沒錯!”
“漢生說的對呀!”
眾人紛紛附和,洪大爺笑的格外開心,抿了一口白酒,五官都皺吧到一塊了,夾起一口涼菜送進(jìn)嘴里,問道:“漢生,你那個物流公司效益很不錯嘛。”
“托您的福啊,打著郵政旗號好辦事兒,要不然路上光養(yǎng)路費就得交多少,更別提偏僻地方還有攔路的呢?!标悵h生嘀咕道。
“漢生是做物流的?。俊标懛鍐柕?。
“?。 标悵h生瞟了一眼陸峰道:“開公司的,小公司,跟你那上億的買賣不能比,手底下幾十輛貨車,幾百號人而已?!?
“都幾百號人了?。俊?
“去年不才一百來號人嘛?”
秀兒實在憋不住了,開口道:“今年這不是擴(kuò)張了嘛,往常州、連云港幾個地方弄了幾個卸貨點,可不得增加人手嘛,今年就得往大上海發(fā)展了,馬上就是大公司了?!?
“漢生還是能干,馬上就是大老總,住別墅啊?!币粋€中年男人端起酒杯道:“來來來,哥敬你一個?!?
能被整條巷子的人高看一眼,那絕對是臉上貼金的事兒,陳漢生又是一頓自我貶損,瞟了一眼陸峰道:“不如人家陸總,人家是上億的買賣。”
“陳總,您快別提了?!标懛逍χ溃骸耙蝗晃疫@飯吃不下去了?!?
秀兒放下筷子,看著江曉燕心里那個舒坦,說道:“你說這,人比人氣死人,是不?”
江曉燕對于這種鄰里間的攀比,是比較適應(yīng)的,她就在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笑了笑沒說話,一旁的張鳳霞可有點忍不住了。
她是老干部家庭出身,從小到大可沒有鄰居這么擠兌人的,可又不是這條巷子的人,忍不住嘀咕道:“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