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大批港島民眾來胡阿德的飯店吊唁,同一個時間,港島駐軍基地以東方向的一個封閉軍事化管理港口,李站在岸邊背著手眺望遠方,身后的李默念拿著電話來回的踱著步低聲的交談著什么,幾分鐘之后李默念掛了電話快步走到李身邊。
“少爺,船從公海進來了,半個小時后jinru附近海域”李默念說道。
李點了下頭沒有吭聲,李默念隨即拿出一個手電筒朝著遠處的海面閃了幾下,幾分鐘之后一陣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傳了過來,兩艘掛著鮮艷國旗的小型軍艦快速的駛了出來,然后朝港口外開去,沒過多久,軍艦就消失了蹤影。
李默念和李站在海岸邊上就像兩道幽靈一樣的影子,靜靜的佇立著,一點動靜都沒有,輕輕的海風吹過,吹動著二人的衣衫和頭發(fā)咧咧作響,天邊沒有一點的云彩和月光,港口這里昏暗無比。
胡阿德的飯店前,隨著時間過了午夜,大批來吊唁的民眾開始逐漸離去,地上放著不少白色的蠟燭已經(jīng)快要燃盡了,白色的花朵鋪滿了地面,人都走沒了的時候向缺和王玄真才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店門前。
“人活這一輩子,能被這么多人記住,死也值得了,也許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后,人們在茶余飯后的閑聊中還會提到胡阿德飯店那個姓胡的老板,肯定滿是贊譽,得豎著大拇指說一聲這是個好人”王玄真手里拿著一捧花,走到店門前找了個空地放上去,說道:“哎,甭管他前半輩子做過什么,后半生總歸是成為了個人人稱道的大善人,閻王爺就沖這一點怎么也得照顧一下吧?”
向缺嗯了一聲,背著手淡淡的說道:“閻王爺?shù)纳啦旧喜还庥涊d著人的生死,也有功和過,那是一桿秤,衡量世人所用的,人在昨天在看,為善一生最后終會有報的”
兩人呆了片刻,時間指向十二點的時候,平地一陣陰風刮過,昏暗的燈光下一道人影忽然乍現(xiàn),飄乎乎的朝著胡阿德的飯店走了過來,那人影飄到店門前,佝僂著身子抬頭看著上方那還在閃爍著的招牌,久久沒有出聲,過了沒多久,那人影開始抽泣起來,一陣哀怨的聲音從他身上飄了出來。
“我走了·······以后誰還能來這里派飯呢,那些吃不上飯的老人,誰又能來照顧呢”
向缺在他身后忽然出聲:“死了,你還記得這件事,也算不易了”
“唰”那道身影忽然轉(zhuǎn)身,正是晚上還在派飯卻突然暴斃的胡阿德。
向缺看著他,點頭說道:“你到死,都記得自己的這家老店,而沒有記掛還躺在醫(yī)院里的兒子,胡阿德,你現(xiàn)在算是真善了”
胡阿的回魂了,沒在頭七之前回魂,卻在身死當天就回了,那是因為他心中記掛甚多,執(zhí)念太重所導致的。
“你是先前下午·······”胡阿德暗淡無光的魂魄上露出一絲迷茫的神情。
“除了這家店,你應該還有什么念頭沒有斷了吧”
胡阿的原本暗淡的魂魄,此時更為落寞了,他哀哀戚戚的說道:“我還有個躺在醫(yī)院里的兒子,已經(jīng)躺了快三十年了”
“你帶我去看看”向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