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了,嘴里還殘留著‘含笑半步癲’的酸臭味,胸腹中感覺還翻江倒海著,中毒的跡象似乎十分明顯。
人都存在著一種心理暗示這是難免的。
“別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本來也不是君子,呵呵,我就是小人物小心眼,我自然得防著你了,景云觀啊,瑯琊山洞天的第一門派,名頭實在是太大了,我很怕的,更何況你的身份似乎還挺敏感,因為明擺著景云觀主顧忌你的安危,都不敢過來追殺我給他兒子報仇,所以啊我得給自己留一條路……”
顏如玉說道:“那就是你不敢殺我了?”
“當(dāng)然不敢了!”
“既然你不敢殺我,那你還敢這么對我,你就不怕以后等我有一天脫困了,我和景云觀一起派人對付你”
向缺兩手一攤,笑道:“左右都是這個結(jié)果,我還不如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了,洞天福地這么大,我想也并不是每一處地方你和景云觀都能把手伸過去吧?比如,瑯琊山大漠那一頭的末路山?”
聽聞末路山這個名字,顏如玉明顯一愣,她略微擰著眉頭說道:“如果你躲在末路山里,景云觀應(yīng)該不至于追殺你至此,但你可能想多了,末路山從不允許外人進入,也更不會收留了你,他們更懶得去管什么閑事,所以這個可能性你要從你的選項里劃出去了”
“呵呵,那你背后呢?”
顏如玉說道:“等我要死在你手里之前再問這個問題吧!”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逐漸變黑了,兩人身處在荒郊大野地中,自然沒辦法找到什么落腳的地方,就只能就地安頓了。
向缺點了一堆篝火,坐在旁邊,一只倒霉的野兔成為了他們的晚餐,他將兔子用一根樹枝插上然后在火上烤著,兔子烤得顏色金黃,上面又灑了點調(diào)料,向缺在離開瑯琊山洞天之時裝備和補給準(zhǔn)備的都挺齊全的,他知道自己這一路前去麻山洞天可能得要耗費不少的時間,說不上得有多少個夜晚是在荒郊野外度過了。
向缺撕了塊兔子腿,遞給了顏如玉,對方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作為俘虜還會有這個待遇,這兔子烤的確實不錯,油還呲呲的冒著泡,佐料的香味躥進了鼻子里,聞著相當(dāng)具有誘惑力了。
向缺說道:“你我無冤無處,我這么對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又不是景云觀的人,又似乎挺有背景的,我實在沒必要給自己招惹上這么大的一個麻煩,綁了你只是想給自己加一道護身符,在這個前提下我盡可能的不會難為你”
顏如玉冷笑道:“你最好不要以為,在這個時候向我示好會把咱們兩個之間的過節(jié)給掀過去,不存在這種可能的。”
向缺撕了一塊肉塞到嘴里,慢條斯理的吃著,說道:“我要是有這個擔(dān)憂,也不會把你給綁了,我這人做了就不會后悔,更不會跟你求和,大不了你們就鋪天蓋地的追殺我么,呵呵,死不死的對我來說也無所謂,又不是沒……”
向缺忽然一頓就沒有再往下接著說了,顏如玉也沒有再問,看著手里的兔子腿,她給自己找了個很合理的吃肉的理由,那就是她需要淡化一下嘴里的那股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