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向缺,跟顏如玉分開之后一路狂奔,馬蹄子都沒太停下,一直捋著官道馳騁,足足一下子跑了幾十里地看到后方空蕩蕩的肯定無人追來之后這才減緩了速度。
他是真怕對方惱羞成怒下追過來,他雖然有點手段能應(yīng)付,可也得耗費不少的力氣,能省點就省點當(dāng)然是最好的了。
往后多天,向缺始終都朝著麻山洞天的方向前行,路途遙遠(yuǎn),不是三五天能到的。
一個星期之后,向缺走的都要急頭白臉的了,因為在上一個城池里整頓的時候他查看過區(qū)域距離,到麻山洞天可能至少還得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就讓他恨恨的埋怨起了老道和師叔,這兩長輩從哪搗鼓來一具尸體不好呢,非得整來一個這么遙遠(yuǎn)的,這不是累傻小子呢么?
這天下午,黃昏前,向缺騎著馬溜溜達(dá)達(dá)的走在野外,一身的風(fēng)塵仆仆,想著趁黑天之前最好是能找個落腳的地方,他就想著奔有人煙的地方走,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天都要黑了時,忽然間聽到前方有河水流過的動靜。
一條大河蜿蜒而過,河寬能有百米左右,不遠(yuǎn)處的河邊似乎有一座碼頭,旁邊停著幾艘船,初時向缺沒有太在意,等著離近了之后他看見一艘船似乎有點眼熟,那是艘畫舫,上下兩層,船上布置的典雅莊重,幾個女子正在船上修整打理,有人正順著舢板往船上運著東西。
這是差不多半月前在朝天河上碰到的喬月娥的那一艘畫舫,向缺認(rèn)出來后就停下了腳步,略微想了片刻他一拉韁繩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這就打算離去了。
對于向缺來說,現(xiàn)在的洞天福地,他還是盡量避免碰見曾經(jīng)熟識的人才好。
“吆,這是奴家讓公子哪里不滿意了么,怎的見到人家的船兒居然掉頭就走了,莫非公子還以為這是裝了一船的老虎不成?”
向缺幽幽的嘆了口氣,回過身就看見喬月娥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臉上還是蒙著一層面紗,趴在欄桿上朝著這邊揮著白嫩的小手。
船下的男人仿佛在這時候忽然就時間停滯了一般,都僵硬的愣著看向了那艘畫舫。
“我本想是要過河的,但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沒有渡船,那就得繞到前面去看了。”
“咯咯,公子真是能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見船走人,還非得編個這么不靠譜的說法,就不怕傷了人家的心么?”
“咱倆不熟,我確實不怕。”
喬月娥直起身子,幽幽的說道:“不知道公子跟如玉妹妹在一起的時候,說話是不是也這么不客氣,咦?說來,您旁邊的那位佳人呢?”
向缺說道:“我把她給甩了,這女人太麻煩”
“這話我愛聽……”喬月娥拍了拍小手,又接著說道:“從我們見面的那處洞天開始,再到這邊,我是順流而下的,公子騎馬過來,我路上走走停停的,歇息了好幾日,沒想到居然還能和你碰上?!?
向缺皺眉問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是想說,你我走的都是一個方向,嗯,至少目前是的,我還想說你騎著馬趕了十幾天的路,我坐船不過才走了四五天而已,咱倆還能碰到一起,你啊走的太慢了,也太費力氣了”
向缺承認(rèn)還真是這么回事,自己累死累活的一路策馬揚鞭,人家坐在船上睡睡覺看看風(fēng)景,同樣的路程比他可節(jié)省了一多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