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閃爍了兩下,黑了。
只有老宅的紅燈籠微弱的光芒照耀著吳秋秋慘白的臉……
嗚——
車子一個急剎,劇烈的顛簸使吳秋秋從夢中醒過來。
夢
是夢嗎
吳秋秋揉了揉臉。
剛剛,車外有個老太太竄過去了,你們看到了沒有
司機道。
等等,剛才司機是不是也說過這句話
一股濃郁的不安縈繞著吳秋秋。
不,不一樣。
夢里司機說的是‘你’,方才,司機說的是‘你們’
車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副駕駛上沒人,自己身邊也沒有人,可司機為什么要說你們
那種被看不到的眼睛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你看錯了,大叔,沒有什么老太太,我趕時間,你快點吧。
吳秋秋說道。
這。。。。。。我保證就去看一眼,萬一撞到人了。
司機為難地看了吳秋秋一眼,道了個歉:馬上就回來啊,很快。
說完還是下車了。
吳秋秋死死觀察著車內(nèi),在副駕駛和后座上各擲了一枚銅錢,并沒有任何異樣。
車窗外也沒有出現(xiàn)滿臉鮮血的老太太。
車窗外也沒有出現(xiàn)滿臉鮮血的老太太。
難道真的是個毫無意義的夢嗎
然而司機明明用了‘你們’這個詞語。
擔心車子如夢里那樣莫名其妙的啟動,吳秋秋起身,向前探出身子握著方向盤,以應對突發(fā)情況。
什么也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司機轉(zhuǎn)了一圈回來。
任何意外都沒有發(fā)生。
吳秋秋也只好坐回座位。
那只被碾得腸穿肚爛的貓也沒有出現(xiàn),就好像停車是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大叔,車上還有人嗎吳秋秋問。
啊對啊,剛才不是上車了一個小妹妹嗎,我想著順路就一起帶過去,人呢
司機往副駕看了一眼,也奇怪得不得了。
他念叨了一陣,也不念了。
吳秋秋指間一直捏著銅錢。
不對,很不對。
這一次,是現(xiàn)實吧
她看向車窗外,老宅的紅燈籠依舊紅通通的,那塊破損的墻皮也還在那。
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她是不是已經(jīng)來過了
大叔,大叔。
吳秋秋喊了幾聲司機。
可司機死活都不回應吳秋秋了。
分明剛才還很熱情,現(xiàn)在卻一句話都不說,沉默地開著車。
吳秋秋先前看過導航,最多十幾分鐘就到地方了,然而現(xiàn)在絕對不止過去了那么久。
要知道她中途還打盹做了個夢。
她拿出手機,瞳孔悄然一縮。
時間還是在她上車的時候,一直沒有走動過。
咳咳,咳咳咳咳。
前排,司機突然咳嗽了起來。
先是淺淺咳了幾聲。
隨后咳嗽得越來越劇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那猛烈的嗆咳,仿佛隨時都要撕破喉嚨。
而隨著司機的咳嗽,像是有什么東西啪嘰啪嘰的掉在主駕的座位前。
司機一動不動,低著頭,仔細看他的手根本沒有在握著方向盤,只是放在上面而已,也沒有看路。
也就是說,車子根本不是司機在操控著行駛。
兩側(cè)的燈籠越發(fā)紅的刺眼了。
吳秋秋起身,去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大叔
司機沒抬頭,還在咳。
吳秋秋也看清楚了,掉在地上的是什么。
分明,是大塊大塊的血塊,以及內(nèi)臟。
司機的嘴巴上已經(jīng)滿是血,每咳嗽一下,都會往下掉著血塊。
別,別著急,馬上把你送到。
馬上,就到了。
司機微微側(cè)頭,渾濁的眼睛瞟向后座,血紅的嘴巴咧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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