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但是這皮影,卻是勾起了她內(nèi)心最不愿意記起,最黑暗的一部分記憶。
這段記憶會跟隨她一輩子。
這對姐妹花也會跟著她一輩子。
咚咚咚。
梳著雙馬尾的腦袋滾到了吳秋秋腳邊,眨了眨眼。
你終于想起來了。
另一個腦袋在她的肩膀上:自己做的事,怎么不愿意承擔(dān)呢
膽小鬼,膽小鬼嘻嘻嘻。
姐妹花嘻嘻哈哈地笑著嘲諷吳秋秋。
吳秋秋盯著她們,眼睛有些赤紅,說不出話。
她們的嘲笑聲也越發(fā)大了,大大的嘴巴里,舌頭又粗又紅,甚至能看到她們的舌根。
她們的頭一點點膨脹,變大,最后砰的一下爆炸,血霧迎面噴來。
吳秋秋的頭頓時像是被鮮血澆灌。
殘留的人體組織掛在她的頭發(fā)上,鼻梁上。。。。。。
吳秋秋暴躁的清理著這些惡心的東西。
她告訴自己必須冷靜,這都是羅家的圈套。
但手指不可避免地開始顫抖。
皮影戲還在繼續(xù)。
已經(jīng)到了外婆離世的時候。
她送著外婆入葬。
卻看到本已經(jīng)死去的外婆,在棺材里看著她幽幽的笑。
不帶任何情緒的笑。
就好像笑,本身只是一種表情。
看起來詭異極了。
外婆從棺材里坐起來,穿著那身旗袍,走到了吳秋秋面前。
彎腰摸了摸吳秋秋的腦袋:我的秋秋終于長大了。
還是那個詭異的表情,以及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
好孩子,要聽外婆的話啊。
外婆。。。。。。嘎嘎,外婆愛你。
上一秒的溫柔語氣,下一秒猛地變得嘶啞尖銳起來。
她張嘴,嘔出一灘腐臭的黑水,雙手直接掐住了吳秋秋的脖子。
好孩子,外婆的秋秋。
你去死吧。
外婆一邊詭異的笑著,一邊死命地掐著吳秋秋的脖子。
似乎不把她掐死誓不罷休。
外……外婆……
吳秋秋喘不過氣,脖子幾乎被捏斷。
吳秋秋喘不過氣,脖子幾乎被捏斷。
她尊敬愛戴了十八年的外婆,此刻看著那張臉異常猙獰。
眼角不受控制溢出了淚花。
她好想問為什么。
即便知道這是假的,她也想問。
可這個假的卻連問為什么的機(jī)會都不給她。
外婆的乖孫,去吧,去死吧。
死了就能問了。
外婆一邊尖銳的笑著,一邊發(fā)狠死死掐著吳秋秋的脖子。
不,我不要死。
誰都可以要我死,你不可以!我也絕不會如你的愿去死。
我要活。
吳秋秋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聲音。
這世上,誰都可以要她的命。
可偏偏,為什么是外婆
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弄清楚。
而前提是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探知真相的資格。
她緊咬牙關(guān),雙手握刀狠狠砍在了外婆的脖子上。
外婆臉上猙獰的表情一頓,頭顱咕嚕嚕就滾了下來,脖子的血沖天而起。
那顆頭死死地把吳秋秋盯著。
我是你外婆,秋秋,你對外婆出手,你要被天打雷劈的。
嘻嘻嘻嘻,天打雷劈。
頭顱咧開嘴大笑。
然后啪的一下炸開……
天地能審判我,你不能。
吳秋秋彎腰喘著氣。
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前方皮影還在表演。
表演著未來。
仿佛預(yù)示她的一生。
她被剝?nèi)ト似ぃ龀梢痪咂び埃昶潜唤d在皮影之中。
永遠(yuǎn)永遠(yuǎn)。
吳秋秋劃破手掌,鮮血將刀尖染紅。
然后擲出七枚銅錢在面前。
銅錢神奇的呈北斗七星排列。
吳秋秋按照星辰排列走向皮板。
若這一切是假的,星辰排列總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