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從吳敬之這里得知了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可不接受,也得接受。
就像她之前對毛倩說的。
不說出來,不代表不存在。
就算真相骯臟不堪,那也是真相。
不愿接受,那就逼著自己接受。
早知道比晚知道更好。
吳秋秋這樣安慰自己。
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我這沒什么啊,這些年都這樣過來了。那小秋你什么打算
吳敬之觀察著吳秋秋的臉色。
吳秋秋搖了搖頭:沒打算。
她現(xiàn)在真的很迷茫。
知道京都那邊害自己的人是真正的親人,這種感覺相當復雜。
見狀,吳敬之也嘆了口氣,按照吳秋秋說的做好了準備。
首先吳秋秋用小刀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在脊柱上寫下了吳敬之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放置在一張畫好先天八卦的白紙之上,正好放在離卦。
然后吳秋秋掏出一團紅線,綁好吳敬之的雙手中指,以及雙腳的拇指,將四根線分別纏在了紙人的四肢上面。
吳秋秋手一提紅線,紅線頓時收緊,將吳敬之的指頭勒紅充血了。
她彈了一下紅線。
紅線上下跳動,躍出了殘影。
一上一下的紅線中,露出吳敬之詫異的面容。
這是
現(xiàn)在起,你就是這個紙人,紙人就是你。
吳秋秋看向他。
吳敬之咽了咽口水,卻看到吳秋秋再次拉了拉紅線,接著吳敬之眼前一黑,就像被人生拉硬拽著一樣。
畫面再次恢復時,他的視角完全變了,變矮變小了許多。
他嘗試著抬頭,就看到吳秋秋蹲在自己面前,更可怕的是,他看到自己正坐在對面,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吳敬之想要抬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上拴著紅線。
別動。
吳秋秋開口。
哦,好。
吳敬之點頭。
不得不說,這太神奇了,他居然變成了小紙人。
吳秋秋拉起吳敬之的中指,突然一刀劃破了他的指尖,殷紅的鮮血順著紅線流了下去。
吳敬之也莫名感覺到一股痛意。
然后吳秋秋如法炮制,又劃破了另外的指頭,鮮血在紅線上流動,交織,最后流到了小紙人上面。
白色的紙被氤氳開一團鮮艷。
吳秋秋彈了彈紅線:好了。
吳敬之想問什么好了,就看到吳秋秋掏出了一把大彎刀。
這刀他在李慕柔那里見過。
吳秋秋二話不說就照著吳敬之砍了過來。
他用力瞪大了那雙紙人眼睛,整個人都懵了,完全動彈不得。
接著眼前又是一黑。
接著眼前又是一黑。
等他再次醒過來時,他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但是那個被血染紅的紙人,卻是被吳秋秋劈成了兩半躺在桌子上。
吳秋秋解了吳敬之身上的紅線,道:好了,敗身術(shù)已解。
這就解了嗎
為啥他沒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呢
剛剛那一瞬,你就是它,它現(xiàn)在成了兩半,等于替你死了一回,敗身術(shù)自然也隨之解了。
吳秋秋解釋了一句。
吳敬之消化了半天。
吳秋秋默默收拾著東西,一回頭,看到吳敬之從背包里翻出了一張銀行卡。
這里面,是十八年以來在里面勞動得到的報酬,有三萬多塊錢。。。。。不多,你留著上學。
說完,拎著包起身就要走。
您去哪里吳秋秋看了銀行卡一眼。
為什么好人總是要經(jīng)歷這樣的磨難
我,我回吳家村去,我祖宅應(yīng)該還在,我修好了就在吳家村養(yǎng)老了。
吳敬之撓了撓頭,笑容憨厚淳樸。
吳家村回不去了。吳秋秋道。
吳敬之臉上的笑容消失:你說什么
吳秋秋一字一句講:我說,吳家村回不去了,你,吳敬之已經(jīng)被從吳家村族譜除名,被趕出來了。
而她吳秋秋,從來就沒上過吳家族譜。
為什么
他包落在地上,聲線有些顫抖。
對老一輩人來說,故鄉(xiāng)就是一個人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