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遺余力,不惜折壽也要幫李存遠(yuǎn)娶老婆,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
方才術(shù)法破,那人肯定受了嚴(yán)重的反噬。
眼下她再將李存遠(yuǎn)的靈魂拘了,就是在啪啪打臉。
吳秋秋抹了一口血,她要把那幕后之人逼出來。
李存遠(yuǎn)的靈魂被困在紙人里,吳秋秋便在紙人脖子上套了一根紅線:不想魂飛魄散,帶我找到臺子。
所謂臺子,便就是施展術(shù)法的本體,類似于祭壇之類。
李存遠(yuǎn)的紙人不敢造次,被吳秋秋的紅線拴著,頭頂?shù)你~錢隨時能讓他魂飛魄散。
他只能乖乖帶著吳秋秋前往。
這路線,吳秋秋覺得有些奇怪。
好像是障眼法,明明熟悉的路,卻偏偏有種陌生的感覺。
過了一陣,光線頓暗。
吳秋秋終于看到了臺子。
那就是一棟紙扎的小屋,大約有一米面積大小。
而在紙屋前面,還有一隊迷你的送葬隊伍。
至于紙屋里面,就與那鐵皮房里面的一切并無不同。
不管是神龕,遺像,全部一樣。
吳秋秋握緊了拳頭。
也就是說,就連那鐵皮房也是假的
已經(jīng)到達(dá)這一步,吳秋秋肯定不會就此收手,她毫不猶豫,抬起腳丫子,一腳踩在紙房子上面。
三兩下就將之踩成了渣渣,在其中,她發(fā)現(xiàn)了李存遠(yuǎn)與齊婧的婚書,吳秋秋一把撕了。
最后更是將紙房子與之一燃。
從燒起的火焰之中,吳秋秋仿佛看到了一個蒼老的影子在尖叫,在哭號。
那張臉扭曲得可怖,最后更是猙獰著吼出了一句:臭丫頭,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
聲音嘶啞刺耳,很快就隨著灰燼一起消失,仿佛是吳秋秋的錯覺。
火焰消失,吳秋秋一刀砍了紙人的頭顱。
李存遠(yuǎn)的慘叫很快就變小了。
吳秋秋這一刀并沒有讓李存遠(yuǎn)灰飛煙滅。
這種事,以后的因果她難以承受。
但是,也足以讓李存遠(yuǎn)靈魂損失三分之二,渾渾噩噩,就算投生也是個傻缺。
誰讓他這輩子缺德,下輩子缺腦子也是活該。
這一切,走馬觀花一樣閃過。
隨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最開始的那個十字路口。
吳秋秋心里一緊,難道還沒結(jié)束么
可黎明初現(xiàn),那一直閃爍的黃燈,此刻也悄然變成了綠燈。
清晨的微風(fēng)吹向吳秋秋,她抬起掌心看了看,那道傷口已經(jīng)卷翹,血液凝固了。
這是真實的。
天亮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吳秋秋呼吸了一大口清晨的空氣,準(zhǔn)備等下一個綠燈,然后回齊家。
突然,一聲尖銳的急剎車讓吳秋秋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就在對面,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個頭發(fā)全白,亂糟糟如同稻草的老太太。
她臉上的皮膚完全干枯,整個人像干了的樹干。
看著可怕至極。
她陰沉沉地盯著吳秋秋,目光充滿了怨毒和恨意。
可就在下一秒,清晨的公交車猛地沖過去。
吳秋秋只看到噴濺的血跡......
那個老人,被撞得支離破碎。
被撞飛的腦袋,掉在了離吳秋秋不遠(yuǎn)的人行道上,陰鷙的雙眼未曾閉上,從眼眶里流出了兩道艷紅的血液。
那一眼,就這樣直勾勾瞪著吳秋秋。
清晨的風(fēng)突然有種極端陰寒之感,令吳秋秋渾身發(fā)冷,汗毛直豎。
仿佛瞬間來到了寒冬臘月,脊背生寒。
死前一眼。
不死不休。
吳秋秋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這老太婆好狠。
想必就是李存遠(yuǎn)背后之人。
因為被她破壞了計劃,不惜以這種死法,死在吳秋秋面前,只為了這死前一眼。
深深刻在腦海。
死后,必然會死死糾纏吳秋秋不死不休。
一切都為了報復(fù)她。
吳秋秋心里產(chǎn)生一種濃郁的不安,被這樣一個狠辣的人盯上,絕不是什么好事......
她甩出兩枚銅錢,落在頭顱的眼睛上,將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堵住。
救護車趕來前,她神情莫測地離開了現(xiàn)場,回到了齊家。
此時,齊源還守在齊婧的門前,表情難看,顯然昨晚消耗太多了。
齊源。
吳秋秋看大門敞開,鏡子碎裂,便知道昨晚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