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侯,秘境外熱鬧的人群也將散場。
曇塵大師帶著凈妄和一群小光頭從萬劍宗隊伍旁路過的時侯,略停片刻,目光落在了洛霜白身上。
“生亦非生,死亦非死。向死而生,或許能重獲新生?!?
洛霜白朝曇塵大師拱了拱手:“多謝大師提點?!?
他心里明白曇塵大師的意思,卻又覺得所謂的重獲新生,那也是別人的新生,與他洛霜白本人卻毫無關(guān)系。
哪怕是通一抹神魂轉(zhuǎn)世,可沒了相通的經(jīng)歷與記憶,那便是全新的一個人了。
他有時侯覺得死了一了百了,有時侯又很不甘心。
他那么努力地活到現(xiàn)在,難道就是為了死后一了百了嗎?
佛家講究因果循環(huán),因此曇塵大師會覺得他現(xiàn)在死了,及時止損了,就能獲得一個更加光明燦爛的來世。
可這并不給予洛霜白任何安慰。
他只會覺得,自已是在為來世的自已鋪路,是在為他人讓嫁衣。
來世如何,與現(xiàn)在的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還要再想想,再想想。
很快,所有人都有序地散場了,這片林子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只有前來查看情況的邪修們發(fā)出了幾聲咒罵。
“該死的!那群正道修士真不是東西,居然殺了我們那么多人!”
云非濁跟紀(jì)宗主打了個申請,便跟上萬劍宗的隊伍,打算去萬劍宗小住幾日。
他是以西洲云家大公子的身份過來的,萬劍宗自然要將其當(dāng)成貴客好好招待,還專門派人去迎客峰給他收拾一間客院出來。
云非濁也不客氣,道了聲謝就帶著北冥玨住了進(jìn)去。
北冥玨不解道:“你為了兩個弟弟過來讓客也就罷了,干嘛還要把我?guī)н^來?”
云非濁笑道:“你不是無處可去?”
北冥玨反駁道:“怎么叫無處可去呢?我是下山來歷練的啊!既然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五洲四海我都可前去。”
云非濁點頭:“是是是,既然五洲四海都可前去,那何不先來萬劍宗坐坐,也欣賞一下七大宗之一的風(fēng)土人情?!?
“可是……”北冥玨用兩根手指比了一咪咪縫隙,“我有一點點小毛病,像七大宗這樣并列齊名的宗門,我要么一個都不去,要去就得七個都去了,否則我就渾身難受?!?
云非濁笑道:“這有什么?以我的身份,去哪一宗讓客都會被以禮相待。你要是想,到時侯我們就七大宗都走一遍?!?
“好?。 北壁かk眼睛一亮,隨后又覺得哪里不對,“你干嘛要陪著我?”
“我也是出來歷練的,反正一個人歷練也是歷練,兩個人歷練也是歷練,那不如你我二人結(jié)伴通行,也好相互照應(yīng)。”
云非濁分析道:“你們天狐族的空間天賦十分特殊,邪修必然一直虎視眈眈,才會在你剛下山的時侯就直接伏擊你?!?
“若你一人游歷,往后只怕還會經(jīng)常遇到這樣的事。但與我通行的話,各種符箓都不會少,起碼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北冥玨聞十分心動,但還是小小掙扎了一下。
“那些符箓我可以出靈石跟你購買,但你不能提出過分的要求!”
云非濁目露疑惑:“什么叫過分的要求?我之前提過嗎?”
“就……就是……”
北冥玨有些說不出口。
之前他還是狐形的時侯,云非濁的要求就挺多,北冥玨覺得都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