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抹淚，道：“多謝殿下寬宏大量，每次只罰俸祿，并未嚴(yán)懲。換個主子，屬下都不知道死幾回了。旁人都說殿下薄情寡義，戾氣很重?？蓪傧聟s知道，殿下最是重情，否則也不會容忍屬下這么久?！?
蕭玄辰搖頭而笑：“林照你啊，笨是笨了點(diǎn)，但是勝在忠心。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你救過我好幾次。我被人陷害中毒發(fā)瘋又遇追兵時，是你把我從死人堆里背出來，跋涉千里才回到京都。此后幾年，我被關(guān)在成王府如同囚徒一般，也是你一直追隨左右，從未離開過?！?
林照道：“這些不都是屬下應(yīng)該做的嗎？殿下，你怎么突然說起這些了？”
蕭玄辰道：“可并非每個下屬都能做到你這般。這么多年了，你從未向我求過什么。唯一所求不過一個女子，可我......”
蕭玄辰嘆了口氣：“林照，是我對不起你?！?
“殿下你別這么說！”林照有點(diǎn)慌了：“我知道這是皇命，殿下您也是沒辦法。林照絕對不會因此而怪你?！?
“林照，若那慕容玉死了，你當(dāng)如何？”
“還能如何？”林照凄然一笑：“從前如何，今后依舊如何。只是......”
他頓了頓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只是心里會再無著落......”
蕭玄辰把自己的酒壺遞給他：“難過就多喝點(diǎn)吧，今晚準(zhǔn)你喝醉?！?
林照卻沒有再接他的酒：“我不能再喝了。明日玉兒要上路，我得陪著。我怕......我怕她會害怕......”
話到最后，他又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可他說著不會喝醉，最后卻還是倒下了。
不是喝醉的，而是蕭玄辰在他先前的酒里放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