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抬眸看她,“怎么救?那可是秦總!”
整個江城誰敢與他斗。
曉雯擦到眼淚,“董事長,走,小陳,我們?nèi)ゾ频暾{(diào)監(jiān)控,我們?nèi)フ叶麻L?!?
秦董事長一定會幫沈秘書的。
小陳猶豫,“可是……”
“沒有可是,我受夠了。”
這三年,秦思業(yè)折磨的人就算是沈辭,可作為她的組員以及朋友,不該為她說話么?
小陳擔(dān)心的事,這些年來沈辭哪怕受辱,都不曾驚動董事長,定是不想讓老人家操心,如果……小陳說如果,董事長受刺激過大,出了什么事,那秦總不是更要折磨沈辭嗎?
小陳讓曉雯冷靜,他們不能沖動,后果是他們承擔(dān)不起的也不想看到的。
曉雯就跟尋不到家的孩子,坐在地上跟沈辭一樣掩嘴哭泣。
沈辭哭累了,靠在樹干上差點睡著了。
冷風(fēng)侵蝕她狼狽又不勘的身體,她抬眸往別墅里正熄燈的張媽看去。
張媽終于休息了,每晚都會給沈辭留一盞燈,這是沈辭深夜中唯一溫暖。
沈辭數(shù)著時間,慢慢起身,坐久了,腿麻了,起來時差點摔倒,好在穩(wěn)住了,她像個偷兒般,輕聲輕腳提著高跟鞋進門。
害怕身上油膩弄臟了家里,好在院中幾個小時都被風(fēng)吹干了。
她進了自己的臥房,看著鏡中的自己,人不像人樣,脫掉一身狼狽,幸好不讓張媽見,否則定比曉雯還能哭。
她趕緊沖洗自己,臟衣服也帶進去自己洗。
沈辭像個做賊的,洗著洗著發(fā)現(xiàn)后背刺痛,轉(zhuǎn)過背在鏡中照,才發(fā)現(xiàn)后背居然有劃傷。
怎么受傷的沈辭已經(jīng)不想去想了。
趕緊洗干凈,吹干頭發(fā),倒頭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秦思業(yè)的氣應(yīng)該消了吧。
宋月定又是嘚瑟的睡覺都會笑醒吧。
渾然不知,門外有輛黑色布加迪在此停了好幾個小時。
秦思業(yè)大概是愧疚了吧,竟在沈辭被曉雯、小陳帶走后,拋下宋月開車來到,從未出現(xiàn)過的他與沈辭五百米內(nèi)的婚房。
他像個窺視著,將自己隱藏在最黑暗角落,點燃一只香煙,開一點車窗,目光陰鷙又冰冷的看著沈辭還亮著燈的房間。
秦思業(yè)大概覺得自己瘋了。
他怎么就來了呢?
包間心臟仿佛被挖走的疼痛還未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好像多看幾眼沈辭就會不藥而愈。
秦思業(yè)從來不抽煙,偶爾想不通或者頭痛時會抽一兩口。
然后讓點燃的香煙隨著風(fēng)一點點燃燒,直到燙到他的手才會松開煙蒂。
“四哥,猜我今天給你做什么好吃的?”
沈辭其實很愛笑,她笑起來非常好看,就跟天上一輪圓月,可這三年秦思業(yè)回憶里沈辭的笑,只有苦澀,譏誚,不由衷,再無暖他心。
他靠在駕駛席上,他想見沈辭對他笑,想聽沈辭再喚他一聲四哥。
但秦思業(yè)好像也知曉——他不能了。
思業(yè),回來了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思業(yè),求你別不理我好嘛?我知道錯了,都怪我,就該聽你的不辦慶功宴,小辭那么不待見我,怎么會接受我的道歉,是我太天真了。思業(yè),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秦思業(yè)絕望的閉上眼睛,他沒有回,但也沒有繼續(xù)待在原地。
他開車走了,大概是回去了吧。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