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湊過去一看,眉頭擰成疙瘩:“擺明了防著咱們!要不繞小道,從西便門試試?”
“西便門歸寧王心腹管著,更難混進去。”柳霜序指甲戳著地圖西北角,“看這兒,護城河排水口,當年祁韞澤修城時偷偷留了條暗道,知道的人沒幾個?!?
鐵山眼睛猛地一亮:“走水道?可這天寒地凍的,水道早結冰了,里頭又臟又臭,夫人您這身子......”
“沒別的路可選。”柳霜序截斷他的話,聲音冷得像冰,“祁韞澤還在城外據點等著,我得趕緊進城布置,那幫保守派打著陛下旗號清理異己,再拖下去,邊關老部下都得折進去?!?
提到祁韞澤時,她眼底閃過一絲暖意,可眨眼又冷得能結霜:“去安排,讓所有人棄車換船,從蘆葦蕩摸進去,記住,動靜小點,別驚著水邊的鳥?!?
鐵山領命退下,車廂里又只剩冰碴敲打篷布的聲響。
柳霜序掀開窗簾一角,盯著窗外飛掠的樹影,心里頭跟亂麻似的。
京城啊,這個既熟稔又透著陌生的地兒,如今成了藏龍臥虎的兇險地。
保守派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周老大人和寧王都是老狐貍,再加上西域那幫殘余勢力在暗處攪和,局勢比她想的還要棘手,更讓她揪心得慌的是祁韞澤。
自打玄冰玉髓和他體內的龍骨能量合上之后,他身上的冰晶倒是消了,可意識一直沒醒。
暗衛(wèi)把他安置在京郊一個破道觀里,日夜守著,可每次去看他直挺挺躺著沒點生氣的樣子,柳霜序的心就跟被針猛扎似的疼。
“夫君,你得挺住啊?!彼谛睦镆槐楸槟钸?,“等我,我肯定把你救回來,定要讓那些害咱們的人償命?!?
馬車在密林邊停下,柳霜序換了條窄小的烏篷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