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母親……”
面對眾人的驚呼,沈卓顯得極為冷漠,“老大媳婦,你送你婆母回去?!?
待兒媳婦指揮著人將沈夫人扶下去后,沈卓的怒意仍舊未消,“簡直老糊涂了?!?
寧姨娘當(dāng)即跪地,叩首,“老爺,是妾逾矩了,請老爺責(zé)罰?!?
可是無人看見,寧姨娘眼神里的冰冷的笑意。
沈卓眉頭緊皺著,不耐地?fù)]手,“你也沒說錯什么,你下去吧!”
現(xiàn)在他無心理會這些女人們,待人一走,沈卓正要說點什么,一眼看到裴懷鈺還站在一邊。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裴懷鈺自從換完了衣裳回來后,一直不曾開口說話。
當(dāng)即收斂了情緒,道:“懷鈺,坐下說話吧?!?
裴懷鈺這才稱謝,坐在椅子里。
沈卓道:“這次扶瑛能這么快回來,多虧了你……”
雖然,別人不幫忙,他相信兒子遲早會回來的。
與其說他堅信兒子沒做過什么監(jiān)守自盜之事。
他更相信自己的教導(dǎo)。
但兒子在里面,他又怎能如表面上那般放心?
然而,裴懷鈺卻面色很是嚴(yán)肅,甚至稱得上凝重地看了沈扶瑛一眼。
沈扶瑛眼神閃爍著卻不敢與裴懷鈺對視,甚至雙手都不由握緊,泄露了他的緊張和心虛。
沈卓是什么人?
走到今天,在朝堂上摸爬滾打走過來的。
一見兒子如此神色,登時心里咯噔了下,“扶瑛!”
沈扶瑛聞頓時驚得從椅子里站起身,隨即就跪下了,“兒子慚愧!”
沈卓眼前黑了黑,“懷鈺,到底怎么回事,你來說。
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話直便是?!?
裴懷鈺從沈扶瑛身上收回視線,看著沈卓道:“既然父親如此說,那小婿想問問父親,對裴梓雋了解多少?”
沈卓的眉頭緊緊地皺起,起身負(fù)手踱步,只是才走幾步,才留意到滿地狼藉。
頓時心中煩躁的又坐回到了椅子里,還是客觀的道:“裴梓雋他靠著玩命爬上來的,年紀(jì)輕輕的鋒芒畢露,可在官場上游刃有余,證明他深諳人心。
他行事詭譎,手段果決狠辣,看似狂妄恣意,實則有根有據(jù),有條有理……”
沈卓說著說著回過味兒來,登時面色一變,怒視著沈扶瑛,“難道你做了什么……”
沈扶瑛急忙辯解,“父親,兒子是被人算計啊,兒子當(dāng)時也不知就里,以為別人送的只是普通的一缸魚而已,哪里知道里面還暗藏玄機啊……”
兒子說出的話相比自己夫人的老糊涂,簡直不足掛齒了,沈卓如遭雷擊,倏地站起身,咆哮道:“說,你到底收了多少兩?”
沈扶瑛涕淚橫流,“十,十萬兩……”
沈卓聽完,眼前暈眩了下,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里。
轉(zhuǎn)而,頭有些僵硬地轉(zhuǎn)向裴懷鈺,“然后呢?你之前說是長公主幫忙?難道是長公主給……給硬壓下來的?”
裴懷鈺抿了下嘴角,“是,這也是裴梓雋離京了,長公主才敢動作。若不然,這些銀兩,我們無法補還不說,輕則大哥也要流放……”
沈卓登時大怒,“糊涂!”
沈扶瑛不等父親說完,只以為父親是在說自己,當(dāng)即膝行兩步,“父親,兒子不要流放,兒子不能流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