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厲行,“……”
他招誰惹誰了?
他感覺,每次家里誰談戀愛或者結(jié)婚,對他來說都是一場災(zāi)難。
原本還有封暮晨陪著他,還能幫他擋一點炮火,現(xiàn)在好了,看樣子就連封暮晨都有喜歡的姑娘了,他恐怕以后要獨自面對那些狂轟亂炸了。
一頓飯吃完,老太太高興得不得了,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但那面無表情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二哥,我們談?wù)??!?
封厲行正欲回房,聽到封暮晨叫自已,他回身,對封暮晨點點頭,“去我書房吧?!?
夏婉茹的那張畫像,就掛在封厲行的書房里。
他的書房,一般人是不讓進的,也只有老爺子和封暮晨偶爾能進去坐坐。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最里面的墻上掛著一幅美人圖,女人長發(fā)飄逸,臥蠶的雙眼記目含情,偏生是這樣一張嫵媚的臉上,嘴角邊卻浮上一對梨渦,俏皮甜美。
以前,封暮晨從未仔細看過這幅畫,現(xiàn)在站在畫下,畫上的美人倒是讓他忽然覺得親切。
晚晚的那雙眼睛像極了夏婉茹,顏寶的那對梨渦恐怕也是遺傳了她。
封厲行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皺眉,“以前你從不看這幅畫,說這個女人害了我們家,為何現(xiàn)在駐足觀看?”
封暮晨沒有回頭,深邃的眸始終盯著畫上的美人兒,只是語氣驟然凝重了下來,“二哥,我有夏婉茹的消息?!?
封厲行心口一窒,剎那間,就連呼吸都沒了,緩了幾秒鐘之后,他的心才重新跳動起來。
他以為自已這輩子再也聽不到夏婉茹這個名字,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她的消息。
朝著封暮晨快走幾步,他急切的問,“她在哪?現(xiàn)在過得好嗎?”
封暮晨終于從畫上收回視線,轉(zhuǎn)身,他看著自已的二哥,平靜道,“她死了?!?
什……么?
封厲行睜大雙眼,嘴巴微微張著,像是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時隔二十四年,再一次聽到她的消息,竟然就是死訊……
他雖跟她沒有緣分,但對他來說,還是沉重的打擊。
雙腿有些發(fā)軟,封厲行勉強撐著走到紅木椅前,失重的坐了下去。
原本清明的雙眼有些渙散,緩了足足幾分鐘之后,他才找回自已的聲音,一出口,卻已經(jīng)沙啞了,“她……在安城?”
“嗯?!?
封暮晨走到他對面的紅木椅坐下,他知道,對于二哥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他不得不殘忍的告訴他這個事實。
有些夢,讓了二十四年夠了,該醒了。
“她到安城,改了名字,所以夏家人和你都沒能找到她。但是她到了安城之后,很快就跟人結(jié)了婚,半年后,又生下一個女兒,又過了一年半,就去世了。”
算起來,夏婉茹已經(jīng)離世整整二十一年。
封厲行卻想著有朝一日能再見她一面。
“呵……”封厲行忽然笑了起來,眼角不知道什么時侯濕潤了,撐在座椅把手上的手忽然用力,“挺好的,終究是有個結(jié)果了?!?
封暮晨抿了下唇,嗓音暗沉,“二哥,我喜歡的人,她就是夏婉茹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