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懷沒什么心思吃飯,他寫了封信叫謝廷玉的暗衛(wèi)連夜派人送去京城,叫宋聞立刻趕過來,然后冒雨打著傘去了前頭廂房。
圣安寺是京城最大的民間寺廟,為了滿足百姓需求,和尚尼姑皆有,但是嚴格分區(qū)的。
前頭早亂成一團。
錢溫陵急得晚飯都沒心思吃,沈清筠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絕不能在她手上丟了。
卻也不敢驚動旁人,只命所有家仆前去找,說是丟了東西。
聽聞紫鳶也不見了,她越發(fā)著急,這時聽人來報說謝硯懷來了。
她早沒了主心骨,仿佛一下子抓到救命的稻草,立刻命人請進來,把沈清筠和紫鳶不見的事一口氣說出來,問他該怎么辦。
謝硯懷彈了彈袖間雨水,平聲道:“我就是來回稟母親此事的,她在我那兒?!?
錢溫陵渾身一震,驚愕萬分。
“在、在你那兒?”好半天,錢溫陵才反應(yīng)過來,“清筠怎會在你那兒?”
一時間,她腦海里轉(zhuǎn)過各種念頭,卻都不敢相信。
他不是說對沈清筠沒有兒女私情嗎?
現(xiàn)在這樣扣著她算怎么回事兒?
謝硯懷聲音淡到像說一件極為正常的事。
“這事我自有主張,請母親不要插手,只當不知道便罷。”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但沈清筠可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出了事她無法交代啊。
錢溫陵臉色為難:“但老太太那兒……”
“母親只管吩咐好下人便是?!敝x硯懷打斷她的話,“祖母那里我自然會親自去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錢溫陵自然知道這事她完全插不上手了。
罷了,好歹老太太那里有人交差。
她勉強松了口氣,再想囑咐什么,謝硯懷已抬步走了出去。
這一夜沈清筠睡得并不踏實,山間風雨將竹屋門窗吹得劈啪作響,她腦海里又一直浮現(xiàn)出自己抬頭去親謝硯懷那個畫面,當真又羞又愧,不知道他會怎么看她。
一整晚思緒紛亂,熬到天光微亮時,窗外風雨終于停了。
睡在床外側(cè)的紫鳶還未醒,可能是昨天找她實在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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