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嘿,有老爺子在場,哪輪得到蕭無畏坐下,面對著蕭如峰的假客氣,蕭無畏暗自在心中嘀咕了幾句,可面上卻是一派的謙遜之色地出道:“大哥,您請坐,小弟站著聽父王及您的教誨便可?!?
蕭無畏此話一出,原本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兄弟倆套近乎的項王蕭睿立馬冷哼了一聲,驚得蕭無畏趕緊站直了身子,面對著自家老子,躬身道:“父王有何教誨,孩兒一體依從便是了?!?
對于蕭無畏這個幼子,蕭睿向來是頭疼得緊論天賦,蕭無畏是三兄弟里最高的一個,無論是習(xí)文還是練武都是如此,這一點蕭睿是早就知道了的,當(dāng)初舒老爺子還在府中時,私底下也沒少對蕭睿夸贊蕭無畏的天賦絕高,問題是這小子打小了起就喜歡胡鬧,雖沒干啥太過缺德的事情,可制造的麻煩卻是不老少,捅出的窟窿一個比一個大,偏生還總喜歡耍一些自以為是的小手段,昨日的決斗就不說了,那事情蕭睿自是早就得了準(zhǔn)信,之所以不加以阻攔,本是想著讓蕭無畏吃點苦頭,看其會不會因此而發(fā)奮圖強,卻不料蕭無畏竟然勝了,雖說是慘勝,可畢竟是勝了赫赫有名的“江南一秀”,這令蕭睿心里頭很是高興,昨日雖出斥責(zé)了蕭無畏,其實并沒有往心里頭去,畢竟誰人父母不想自家的兒子有出息呢,可卻沒想到今日一早蕭無畏居然又鬧出了個大動靜,竟連大皇子都被牽扯進來了,這可就有些出了蕭睿能容忍的底線,有心好生管教一下這個不肖子,可轉(zhuǎn)念一想,在這等朝局之下,他蕭睿的兒子除了胡鬧之外,又能有何正事可為呢?心灰意冷之下,便是連斥責(zé)蕭無畏的心都淡了下來,眼神復(fù)雜地掃了蕭無畏一眼,沉著聲道:“大殿下尋爾有事,爾好自為之罷?!贝艘划叄膊还苁挓o畏如何反應(yīng),站起身來,看著蕭如峰道:“老夫尚有些俗務(wù)要辦,就不陪爾等了?!痹捯粢宦?,大步便行出了書房,自行去了。
啥?老爺子就這么走了,不會吧?在蕭無畏看來,販馬這等大事絕對瞞不過蕭睿的耳目,為此,蕭無畏可是準(zhǔn)備了一大套的理由與借口,甚至已派人去搬了王妃柳鴛這個救兵,就是為了能說服自家老子同意自己的販馬大計,卻不料這些準(zhǔn)備全都成了白費,老爺子竟然問都不問一聲就走人了,這令蕭無畏登時就傻了眼,竟連老爺子走時,都忘了要行禮相送,一味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小畏,來,坐下說,坐下說?!彼妥吡耸掝#捜绶搴敛豢蜌獾刈叩缴鲜自仁掝5淖簧献?,哈哈大笑著招呼了一聲。
靠,這貨還真是有夠跋扈的!蕭無畏從疑惑中醒過了神來,一見到蕭如峰竟然反客為主地坐到了主位上,心頭便是一陣惱火,可又不好出指責(zé),無奈之下,也只好點了點頭,走到客位上坐定,待得一眾侍候在書房的下人們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蕭無畏對著那幫子下人們揮了下手道:“爾等全都退下?!?
蕭無畏有令,一眾人等自是不敢不從,各自應(yīng)答了一聲,退出了房去,偌大的書房里就只剩下哥倆個相對而坐。蕭無畏并未出詢問蕭如峰的來意,而是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碗,對著蕭如峰示意了一下道:“大哥請用茶,此茶乃是江南新送來的極品毛尖,父王可是珍愛得緊了,小弟平日里都喝不著,這回啊,可是沾了大哥的光了?!?
蕭如峰并不好茶,也沒那個心思跟蕭無畏談?wù)摬璧溃娛挓o畏不問自己的來意,眉頭登時便微微地皺了起來,嘿嘿一笑,端起茶碗隨意地飲了一口,便有些個迫不及待地出道:“小畏,大哥聽說爾正準(zhǔn)備整個商號,專一販馬,可有此事?”
“這個”一聽蕭如峰如此直接地提到了正事,蕭無畏心中暗喜,可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遲疑了好一陣子,這才含含糊糊地回應(yīng)道:“是想整個商號,具體做哪行一時半會尚未敢定將下來,呵呵,小弟開銷大,手頭緊了些,整個商號鬧著玩兒的,當(dāng)不得真,見笑了,見笑了?!?
一聽蕭無畏這純屬應(yīng)付的回話,蕭如峰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眼一瞪,便待要發(fā)作,可一想到此地乃是項王府,絕非他可以隨意放肆之處,只得強自按下心中的怒氣,端起茶碗,仰頭便是一陣猛灌,借著飲茶的空檔,勉強壓住了心頭的火氣,略帶一絲怒氣地從鼻孔里哼出了一聲,沉著臉道:“馬者,軍中之大事也,須開不得玩笑,小畏可是有難之隱么,且說將出來好了,哥哥我別的不敢說,但凡馬道上的事,哥哥便是拼死也要為小畏辦到!”
哈,就等您老這句話了!蕭無畏一聽蕭如峰如此說法,心中大喜,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猶猶豫豫之狀,遲遲不肯開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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